淩夢珠對他這種赤果果的打量心存反感,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微微一笑道:“常聽同事說餘總是個很物別的人,聽得多了也就記住了,餘總你好,我叫淩夢珠,是朵藍公司的銷售,以後和貴公司的合作洽談將由我代替楊小姐,多多指教。”

淩夢珠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伸手做禮貌的交握,而是低頭點了一下,看餘總這模樣,她還真怕這一握起來就不放開了,所以還是安全起見好一點。

“好呀,太好了,我早就盼著你們公司給我換個銷售員來呢。”餘總滿麵歡喜,在她的身邊坐下,不是對麵而是身側,繼續開口道:“那個楊小姐可固執了,很多事情都說不通,聊著聊著就甩東西走人了,脾氣大著呢,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在你們公司混下去的。”

那還不是你的鹹豬手往人家身上去了,淩夢珠在心裏暗暗地想著,小楊的業務水評在公司是一流的。脾氣也屬於溫和型的,她比餘總更了角她的品德!

淩夢珠沒有和他繼續這個話題,坐直身子微笑道:“餘總,請問上次你們在談的那單貨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就可以先把合同簽了。”

“哦,那個呀,美容院那裏還在適用中,暫時還看不出效果,不過我也有幾天沒有過問了,不如我們一起去中心區那邊的美容院了解一下效果怎麼樣?”餘總說著站起身子。

淩夢珠愣了一下,和他一起去中心區?那豈不是代表著要和他一起去逛街?和這樣一個心懷不軌的男人逛街,她怕自己會吐死,全逛不下去。可是人家已經開口邀請了,又是頭一次見麵,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遲疑了半晌和終於咬咬牙點了一下頭顱。

“太好了,淩小姐就是爽快,不會像楊小姐一樣婆婆媽媽的。”餘總哈哈大笑著對她做了個手勢,往會客室門口走去。淩夢珠幹笑著跟在他的身後,經過前台的時候,她又看到前台小姐在用曖昧的眼光看著自己笑。這目光讓她惱火,真有種衝她板麵孔的想法。

就這樣,淩夢珠陪著他在中心區的某美容院裏呆了一個上午,好幾次想逃,都是強忍住才沒有逃掉的。這也就罷了,合同的影子都沒有見著個,根本就是戲弄人玩的。

如果她不是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絕對也會像小楊一樣理都不理他的,大不了就不要這個客戶。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她隻能忍了,打工一族就是這麼的殘忍啊!

中午和胡暢還有王湘一起吃的飯,胡暢摸著王湘微微隆起的肚子驚訝道:“這家夥不止三個月吧?至少有四個月了,說!你們什麼時候滾上的?”

“我也不知道,次數太多記不清了。”王湘無精打采地挑著碗裏的米粒。

淩夢珠用筷子在她的碗邊敲了敲沒好氣道:“唉,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呀?我被一個惡心男這樣戲弄都沒事了,你還在這裏給我無精打采的,想怎樣啊?”

“就是,這女人自從結婚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沒勁。”胡暢將筷子往桌麵上一拍,不快地別過臉去。

餐桌上有了那麼一刻的沉默,半晌後,王湘終於動了,放下筷子悶悶地開口道:“我去查過了,是女兒。”

“什麼?”淩夢珠和胡暢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

王湘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後,兩人才反應過來,淩夢珠驚道:“不是吧?這麼快就能查出來了?什麼時候查出來的?你婆婆怎麼說?”

“上個星期就查出來了,我沒敢告訴她。”王湘悶悶地歎了口手,茶杯在她的手中旋轉,向來美麗的指甲蓋上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典型的家庭主婦之手。

“那怎麼辦?你總不能一直瞞著她們啊,孩子總要出生的。”

“女兒怎麼了?女兒就不是她們家的子孫了麼?這老家夥倒是搞笑了,她自己不是女人不成?”胡暢沒好氣地拿筷子敲盤,敲得叮當作響。

王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果汁:“老頭子是拿國家工資的,所以不能多生。”

“不過是一個小學教師罷了,一兩千塊還不夠他一家四代塞牙縫。”

“行了,你們都不要再說這個了,現在關健是湘姐你打算怎麼辦,難道你還想把孩子打掉嗎?”淩夢珠打斷兩人的話,定定地望著王湘。

“我當然不會打掉了,又不是沒人性了。”王湘幾乎是想也不想地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