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煊就知道忙國事,根本就沒有把長欣放在心裏嘛。”長欣越來越過火。

淩肖見狀慌忙行了上來,板起麵龐對長欣斥責道:“長欣,不得無禮!”說罷屈膝下跪,準備要向龍澤煊下禮。卻被龍澤煊出手相迎製止了。

龍澤煊放開長欣,對淩肖微笑著說道:“大哥何必多禮,我們還是別遵從這些君臣之禮罷,省得生疏了關係。”

“既然二弟這麼說,大哥也不多禮了。”淩肖微笑說道。

“大哥和長欣走了一路定是累了,入屋坐下說話。”龍澤煊語畢,眾人一同往屋裏行去,婢女們立即奉了茶點,退到一邊候著。

入了屋子,長欣依舊纏著龍澤煊說個不停,一副欣喜萬分的樣子。淩肖雖有心想要阻止,可長欣畢竟是雲國的公主,他也不好對她發火。隻好作無語狀地呆在一側,心裏即急又無奈。

好不容易長欣說累了,纏著要龍澤煊答應他各種各樣的事項後,聲稱沒有到過旋月國的皇宮想四處逛逛,然後領著一幹婢女走出慶央宮。

長欣一走,屋裏便立刻安靜下來,淩肖低頭喝了一口杯中的上好花茶。遲疑著開口道:“二弟,你打算就這樣將三弟關押一輩子麼?”

原本還是一臉笑容的龍澤煊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變了臉,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淡漠的笑:“那麼依大哥之見,我應該怎麼處置他呢?”

淩肖一窒,斷是沒有想到他會把問題扔給自己,但是為了瑞王,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畢竟是兄弟一場,二弟就饒過他這一回吧,若這樣把三弟關一世,隻怕四妹也會傷心死呀。”

“她?”龍澤煊嗤笑:“她還有資格傷心麼?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是朕的妃子了,除了朕,她還敢為誰傷心?”

淩肖無奈地一歎,思量了一下道:“二弟應該知道四妹是什麼個性的人,她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她敢愛亦敢恨,又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龍澤煊的心裏如被針尖小小地刺痛了一下,淩肖說的是事實!慕貴妃就是這麼一個人,沒有人可以控製得了她,哪怕是用盡三年的時間!

淩肖見他不語,繼續說道:“既然二弟剛剛說是以兄弟的身份接待大哥,那大哥有話可就直說了,當初慕塵會入宮完全是受二弟所逼,是二弟一手將墓塵從三弟的身邊搶走不是麼?你搶了他的人,卻又想要他對慕塵斷情,依三弟那麼重情的人你讓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夠了!”龍澤煊驀地從椅子上站起,氣急敗壞地吼了一句。臉色因為難堪而青一陣白一陣,這是他心頭的痛,永遠都不想被人揭穿,也永遠沒有人敢揭穿的痛!可是今天卻被他給揭了。

淩肖見到他發怒倒是不慌不忙,跟著站起身子,歎息著道:“二弟別動怒,大哥隻希望你能對三弟公平一點,他是我們的三弟。”

“朕放了他,他遲早有一天會把慕塵帶走。”龍澤煊的雙手握拳擊在桌麵上,骨節泛白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從唇齒間逼出這句話。

“他能帶走是他的本事,你可以爭取,可以與他公平競爭。慕塵她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感情傾向,我們應該尊重她的不是麼?”

競爭……。龍澤煊在心底冷笑,他根本就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輸了,他從來不敢去與瑞王公平競爭。明知道會輸,所以他選擇了用權勢控製她!

林慕凡眉頭蹙緊,蹲在院子中央的火盆旁,手握一塊沾血的絲帕正用銀針一遍遍地試探研究著,試圖從上頭研究出些什麼。

那是她今天早晨從清和宮拿出來的血帕,上麵沾的都是昨晚龍澤煊吐出來的血水。既然答應了要給他研究解藥,那她就一定要盡力,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今天早上一覺睡到大陽當空照,身邊早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那麼容易就從清和宮脫身了。

龍澤煊每天都務必早朝,這個她一早就知道的,幸好他走得夠早,可以避免又一次的碰麵機會。

院外,長欣公主對著院子裏麵探頭探腦,回頭望住一名婢女滿臉的不敢置信,問了一句:“你說慕貴妃現在住在這裏?”

“是的,公主。”婢女恭敬地答了一聲。

長欣的臉色由驚轉喜,她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受恩寵的慕貴妃居然會被打入冷宮,據說還被毀了容貌。這可真是一件超級驚喜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