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顏，你真會躲，讓我找了你這麼久。”
這是張凡的聲音，他的語氣平靜的像一波靜水，可是我卻沒有心思回應他。躲？我有什麼好躲的？我都自己決定回牡丹香了，還有必要躲嗎？
我露出了極諷刺的一抹冷笑，抬頭看著張凡，就和他這樣四目相對著。
張凡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仿佛是沒有想到我會用這樣的表情去看他。
接著，沒過多久，張凡就了然般地舒展開了眉頭，然後對著我反問了一句：“寶兒去醫院鬧事了是吧？”
我沒說話，但是張凡肯定已經知道了。我沉默地瞥開了眼睛，現在不想和他說一句話。
我進牡丹香是他和張瑩瑩一起害的，所以張凡也是我的仇人。現在的我，幾乎恨不得把所有的仇人都給殺掉。
他最好不要惹我，否則我真的不保證會不會像剛才對待寶兒一樣地對待他。
就算平日裏我有些懼他，此時因為陸盛琛被寶兒傷害後而近乎失控的我連自己都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要是這個時候張凡再說什麼刺激我的話，我一定會克製不住。
“你不說我也知道，寶兒她早晚都會去惹事。”張凡說著，然後就拿出了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在我的麵前抽了起來。
他吞雲吐霧地打量著我，眼睛裏帶著陰鬱的表情。我不願意和他相對望，但卻還是無可避免地看到了他的神情。
我站起身子，不願意繼續和他在這裏對瞪著，現在我誰也不想看見，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待著。我實在有太多的事情和心事要去整理，把這些事情的層層疊疊都給分析一遍，看看我能不能找到和我記憶有關的東西。
可是還沒有等我邁開腿，張凡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去哪兒？”
我一扭頭，“和你沒關係，我想起哪兒就去哪兒。”
張凡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般，身子都跟著抖動了一下，“喲嗬？想去哪兒去哪兒？你以為你是誰？”
“我看你是TM的忘了你自己是牡丹香的女人了吧！”忽然之間張凡就變了臉色，像個暴怒的瘋子一般狠狠地甩了一下我的手，仿佛是要刻意提醒我這一點一般。
我一驚，想要去掙脫他的手，可是奈何男女力量懸殊太大，此時張凡又明顯是用上了力道，我根本是一絲一毫的便宜占不到，最終反而被他捏的更緊更痛了。
“疼……張凡，你放手！嘶……”我說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或許是因為他還要慢慢折磨我，也或許是因為他還有點殘存的人性，他居然真的鬆開了手，用一種甚至帶著些遺憾的神色望了望我。
我沒說話，隻是轉身想跑，可是誰知道張凡的動作比我還要快，直接就擋在了我的麵前。
“笑顏，別怕好嗎？其實我也是擔心你，生怕你離開牡丹香太久，會被上頭的人怪罪。”此時的張凡的聲音又變成了那種溫柔得不像話的，若不是剛才才看過他那副瘋狂的嘴臉，我一定就要相信他是個溫柔的紳士了。
隻可惜，張凡根本就不打算偽裝自己，尤其是再我這個對於他來說隻是複仇的對象麵前而已。
“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以嗎？張凡，我真的好累。”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對著張凡提出這樣的請求的，語氣都近乎於是在求他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真的覺得很累，我現在隻想要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去待著，最好誰也不要找我。
張凡冷笑了一下，又抽了一口煙，然後才繼續道：“活在這個世界上誰不累？就你楊笑顏會累會難過？”
他用的是一種諷刺又不屑的語氣，但是我分明在他的語氣中捕捉到了歡愉的氣氛，還有對某些東西的期待。我這才反應過來，張凡也是個有很多煩惱的人啊。
就算他的表麵再無情再變態，他終究是一個有情的人。就算這種情感已經快要被消失殆盡，但是我卻時不時都可以感覺得到。
或者，是我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