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者的記憶法到底是怎樣的記憶法?
劇本中的李錦休因為患上了阿爾茨海默而把事情記在電腦中,這是一層的記憶方法。
然而,它卻是能被劉泰閔找到破綻輕易修改的記憶。
真正符合劇本名字的殺人者的記憶法是李錦休十來年殺人的植入本能!
什麼時候需要拖拽?什麼時候需要用力?什麼時候結束掙紮?什麼時候享受快感?
這是一個殺人者在阿爾茨海默下也能爆發出來的肢體記憶,這是黃渤應該表現出來的東西。
不過,在他應該表現這些的時候,甘敬反而先表現出來了。
“停,停。”
導演邱處機喊了停,這次的鏡頭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判斷是不行的,畫麵失衡有點嚴重,更何論,這些的拍攝讓他明白主創們需要的都是精品。
甘敬停下手中的動作,低頭倒著去看黃渤,右手忽然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露齒一笑:“渤哥,不行啊,你得像我這樣突然變態才行。”
黃渤被這貨笑的真的是突然脊梁骨生了涼意,一軲轆的爬起來,沒好氣的道:“當初真特麼應該讓你來演李錦休,你可比我變態多了。”
事實上,兩個角色人物都挺變態的。
黃渤衝著導演的監視器走去,甘敬仍舊留在原地沒動,等著道具組來恢複場景布置,短短這麼一會的表演,他竟然有種脫力的感覺。
拍戲狀態的演員究竟是什麼樣的?
據甘敬這些年來和同行們的交流,那就是身臨其境。
或者,需要再加上一個修飾詞,很身臨其境。
畢竟,電影作品是要把觀眾都知道不是那個角色的人演成屏幕上的那個角色,而想要欺騙別人,首先就要欺騙自己。
演戲絕不是輕輕鬆鬆的喘幾口氣,皺幾下眉頭,撇兩下嘴就完成了的。
拋開黃渤現在認真觀看監視器裏他自己表演的戲前戲後,戲份裏緊張是真緊張、焦灼是真焦灼、變態是真變態,仿佛連呼吸也跟著不正常起來一樣。
所以,甘敬現在很累。
以往拍戲時候不覺得,現在病態下的軀體真有種被抽空的感覺,然而,這還是隻是今的第一遍拍戲。
甘敬目睹木屋內的道具全部被還原,緩緩呼吸數次才慢慢起身。
按理,助理或者場務會來人把自己扶起來的,但大家想起來是生怕打擾到自己的入戲狀態,所以都作壁上觀了……
這算不算作繭自縛?
甘敬心中自嘲了一句,走了幾步,衝著助理招了招手,用口型告訴她自己所需。
阿文步快跑的拿了葡萄糖,見到老板像是吸毒似得喝了一管,稍有抱怨:“老板,要不過幾再拍吧?你這別身上的病沒好,再給喝成了糖尿病!”
甘敬舔了舔有點幹枯的嘴唇,把空管子遞回去,教育道:“沒知識了吧,我沒聽過喝這個得糖尿病的,那是胰島素的問題,給我拿杯水,溫的,我潤潤唇,免得等下鏡頭裏顯得虛弱。”
阿文聲嘟囔了一句,乖覺的去拿茶杯兌上冷水和開水,然後思考了一下,又加了點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