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帶著有些期許的心情而來,回去的時候平添了數分失落。
國內百分之九十的演員,巴不得劇本片約能放在眼前隨便挑,巴不得資本粑粑能時刻垂青,巴不得……的還有很多。
可是,巴不得,也就僅僅是巴不得了。
甘敬自覺自己的狀態真的算不上特別好,偶爾的睡夢之中仍舊會有之前角色情感的殘留體驗——這絕不是什麼有趣的體驗,憑空讓人失眠多夢夜尿頻。
他甚至有細心在係統顯示的點數上麵尋找了一番,可是壓根不對症,隻是出於單純的單純的好奇在腎功能上麵加了點點數。
結果,這個尿頻的毛病實際不賴腎,隻是晚上從夢中驚醒後喝水喝的比較多導致。
人生啊,沒有十全十美,甘敬也就隻好試試放假的自我調整了。
之前拍電影時他精神狀態不好就是去旅遊了一陣緩解了下來,明年他考慮給自己放個大假,一方麵可以多做點京劇巡演,另一方麵,多多關注工作室,看看國內市場,當當製片人。
這未必不是一個差的選擇,觸類旁通,沒準能讓演技有所突破呢。
甘敬送走老陳之後自顧自的思索了一會,一直到劇組收工的時候才被湊過來的陸劍青驚醒。
“走啦,阿甘,收工了。明拍指揮那段啊。”陸劍青笑眯眯的道。
甘敬點點頭,想著之前老陳的複述,覺著心情有些奇怪,他不是一個眼裏不能容沙子的人,隻是越來越不需要容。
自己啊,還是要多提高休養啊。
甘敬起身,摸出墨鏡戴在臉上,對著陸劍青露出了一個微笑,客氣的點點頭,離開了片場。
陸劍青瞧著阿甘離開的背影,笑著對一旁的副導道:“這個癡線,我看他這輩子都拿不到金人。”
副導李渝生是陸劍青的好朋友,這次被提攜進劇組算是沾了光,聞言笑笑沒話。
翌日。
陸劍青早晨剛剛起床,正打算洗漱後去劇場,忽然收到安樂影片老總汪強的電話。
“陸劍青,這部戲暫時交給梁樂民吧。”汪強的語氣很平靜。
“什麼?”陸劍青有點恍惚,剛才自己聽錯了嗎?
他把手機往麵前拿了拿,聽到話筒裏因為自己這個動作而變得有些飄忽的聲音:“我,這部片子先給梁樂民負責,你可以先休息休息。至於之後,這部片子還會掛你聯合執導。”
陸劍青一下子把手機又拿回耳邊,問道:“為什麼?”
手機稍微沉默了一下。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到阿甘了?”汪強問道。
陸劍青愕然,心裏一瞬間閃過的畫麵是阿甘和瑋仔第一次對手戲時自己的打斷,可之後一直都還算正常啊,除了偶爾和朋友抱怨幾句、瞎聊幾句、吹牛逼幾句。
汪強聽出電話那頭的猶豫,道:“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好自為之。”
嘟嘟嘟,電話掛斷了。
陸劍青“啪”的一聲把手機摔在了地上,他想起了昨自己招呼阿甘時他那個掏墨鏡戴在臉上的動作,想起了自己對副導李渝生罵的那句“癡線”……
難不成是李渝生去告訴阿甘了?
他平日裏沒少和副導抱怨阿甘的改詞、改戲,也沒怎麼掩飾一些其他的態度,可是,可是……自己是這部戲的編劇啊!自己是這部戲的導演啊!有誰還能比自己對這部戲了解的更多?!
……
九月十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