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果影葬給了他這種機會,那麼她就不能稱之為影葬了。

是自己眼花了麼?寧宇覺得有東西從身邊一晃而過,然後眼前就多了一隻豹子,那隻紅寶石眼睛的豹子。

是影葬,技能影分身,瞬移至目標正前方以阻擋其去路。

沒收住腳步的寧宇結結實實的與她擁抱了一下,唔,不錯,毛皮很柔滑很溫暖,隻是有點口氣,想爬起來時,就被一爪子拍下,影葬用前爪踏住了他的背,把獵物結結實實的壓在腳下。

熟知天際的玩家都知道牛頭人的體型有多龐大,而此刻寧宇就像一條被丟上岸的魚那樣無助的伏在影葬的爪下。

就這樣死了啊?!寧宇有些不甘心,這些日子恍恍惚惚的過去了,他還沒有摸清門道,難道真的就這麼成為別人的盤中餐腹中肉?

他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影葬的後腳,這腳粗壯的不行,摸起來卻很柔順,就好像小時候自己養的那隻小貓一樣,隻可惜這不是他的那隻小貓,而是一隻出來覓食的獵豹。

大約他的這個舉動惹怒了影葬,她一揮前爪,拍在了寧宇的後腦勺上,把獵物給拍暈了,然後叼起他往草原深處走去。

這裏是哪裏?寧宇都被影葬的利齒刺入骨肉的劇痛折磨醒,然後又因被拖拉晃悠而頭昏腦脹,沒多久他就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態,大概就這麼死在這裏了吧,這個新年是無法與親人們團聚了。

不知道這頭豹子走了多久,爬山過河,寧宇新買的衣服褲子一路上被撕成一條一縷的,算是徹底浪費了他幾天來在紅雲台地的心血了。

終於停下來了,風越吹越大,不知道是因為衣服破掉的原因還是怎麼回事,寧宇覺得越來越冷了。或許是寒冷刺激的作用,他求生的意誌又冒了出來,他睜開眼,猜寧宇看見了什麼?

小影葬。

一頭小豹子,大約剛斷奶,月色下皮毛黝黑如緞般光滑閃亮,小小的豎起的耳朵耳背是金黃色的,額頭上也沒有玫瑰花一樣的花紋,這大概就是它與母親最大的區別了。

影葬把獵物拉到樹杈上放下,然後躍到自己的孩子身邊,用舌頭給自己的愛子梳理毛發,如果不是掛在樹杈上擠得太難受,寧宇幾乎要被眼前的母子情深所感動了,不過他發現,小豹子並不是那麼活躍,完全沒有見到獵食的母親歸來之後的那種興奮勁兒。

不知道是樹枝太脆,還是自己太重,他稍微轉動了一下身體,就聽到哢嚓一聲,樹枝斷掉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影葬並沒有理會獵物的垂死掙紮,她對自己非常有信心,準確的說,迄今為止她獵殺還未失手過,也難怪她有資本驕傲。

眩暈了好一會寧宇才看清自己的所在,這裏應該是某處的山頂,風呼呼的吹過頭頂,他吸溜了一下鼻涕,搞不好要感冒的。影葬母子就趴在他身邊,看樣子還沒有立刻進餐的打算。

趁此機會寧宇得以仔細觀察他心怡的寵物夥伴,當然人家目前是獵殺者,而自己則是案板上的魚肉。

小豹子是個男孩子,而且好像生病了,對於家裏養有一隻13歲狗狗的寧宇來說,他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它似乎得了肺炎,不停的倒氣,喘的厲害,鼻涕都凝固在鼻子四周,眼神中充滿了不舒服的委屈和無奈,影葬隻是無助的舔著孩子的身體,企圖幫助兒子分擔病痛。

寧宇喜歡小動物,自小就是,他養的狗年歲比天際的壽命還要長些,此刻他看得到影葬的愛子情深,也感受得到她的痛苦。

他掙紮著站起來,這讓影葬感到很不爽,她把兒子護在身後,虎視眈眈充滿敵意的咧開架勢準備製寧宇於死地。

寧宇衝她擺擺手,指了指小豹子,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說希望能幫她看看她的孩子是怎麼了,影葬當然不懂他在說什麼,低吼一聲,一口咬住了寧宇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