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柯伸出手,試圖讓他鎮定下來:“薛鐵,你冷靜一下。”

薛鐵揮開尹柯的手臂,激動地:“你讓我怎麼冷靜!像你們這種受大家歡迎的人,就隻會風涼話而已!你們不是想知道原因嗎,很簡單,就是為了報複,你們不是我是撿垃圾的嗎,我就惡心惡心你們。”痛苦的淚水從薛鐵眼中滑落。

薛鐵也想像班鬆那樣快樂,或者,像鄔童那樣自信,像尹柯那樣優秀。

可惜,這些他通通做不到。他所有的,隻有貧困的家庭,無愛的父母和卑微怯懦的自己。有的時候,他會恨父母為什麼要將自己生到這個世界上來,難道隻是為了讓他像一株無人問津的草一樣,在角落裏旁觀一切屬於別人的美好嗎?

他正在渴望友情的年紀裏,當然也曾經嚐試著伸出自己的橄欖枝。可他得到的,隻有漠視和嘲笑,甚至捉弄。他的桌椅曾經被搬到垃圾桶旁邊;他曾經因為椅子被抽掉而坐了個屁股蹲兒;他被起了個外號叫“缺鐵”……麵對這些,他從來沒反抗過,可那些傷害卻一點一點地積攢在他的心裏,積少成多,直到變成深深的怨念。

他恨那些捉弄他的人,也恨那些漠視他的人,久而久之,連班鬆、鄔童和尹柯這些從未傷害過他的人,他也恨,他恨他們的快樂,恨他們的陽光,恨他們生來就什麼都有。

如果他能像他們那樣,擁有那麼多的愛,他也會活得和他們一樣好吧?薛鐵似嘲諷似的看著底下的鄔童尹科和班鬆。

薛鐵見他們一言不發,脾氣一下子爆發起來,在風中大聲咆哮:“我有什麼錯,我隻不過是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受到懲罰而已!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鄔童看著發狂的薛鐵,冷冷地:“他們傷害了你,你就反過來傷害他們,你現在這個樣子,和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薛鐵瞪著鄔童,不再發狂,抿緊了嘴巴一言不發,手中的拳頭卻在微微地顫抖。忽然,薛鐵撞開了鄔童,低著頭跑下了台。班鬆想去追他,卻被鄔童一把拉住:“讓他冷靜一下吧。”

班鬆擔憂地看了看薛鐵離開的方向:“還以為隻是同學之間的玩笑,沒想到會讓他這麼難受。”

尹柯輕輕地歎了口氣:“別看這種言語暴力,有時候比真刀真槍還傷人。薛鐵本來就敏感內向,不擅長傾訴,長時間的自我壓抑肯定是要出問題的,這不就爆發出來了。”

三個男生站在台上繼續吹著冷風,再度陷入了沉默。

而此時此刻的情況全部都被躲在台後麵的若單一看的是一清二楚,看著班鬆他們和薛鐵所的對話,是啊,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的歧視,捉弄,嘲笑,薛鐵會這樣做嗎?你們不全是對的啊?窮人難道就要受欺負嗎?若單一微微眯眼,垂下手眼裏帶著些許輕蔑。

這又讓她想起了她在孤兒院裏過的日子了,因為她時候的不合群,導致她受到的傷害,所以薛鐵也算是對的吧,畢竟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而已。

瞬間,若單一的眼神恢複的了原先的樣子,好似剛才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