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瑜,”皇帝的聲音沉沉響起,“你還有何話講?”
“陛下,陛下請聽小瑜一言!”嵐瑜爬到皇帝腳邊,“小瑜是被冤枉的!星暗散的確是小瑜做的不錯,但是小瑜是被頤妃慫恿的。而月蔓蘿,是頤妃交給小瑜讓小瑜放到佑哥哥的寢宮裏的!”
“一定是這樣!”梨妃尖叫起來,“頤妃那女人一定以取悅佑兒為由哄騙了小瑜,讓小瑜做了蓮子羹,又在小瑜不知情的情況下讓她擺上月蔓蘿。目的很明顯,不管是佑兒還是公主,她就是想謀害皇子!”
“去請頤妃到鳳翎宮來一趟。”太後淡淡地對身旁的婢女吩咐,繼而對上所有人的眼:“等頤妃來了,我們再說也不遲。”
沒過多久,頤妃便款款來到。她朝殿內眾人盈盈下拜行禮,用平滑悅耳的聲音問:“公主殿下的事臣妾也大略知道了些,不過不知陛下和老祖宗喚臣妾來有什麼事?”
太後率先開口:“嵐瑜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你指使。哀家問你,可有此事?”
頤妃驚訝地捂住唇,忙不迭跪下:“陛下,老祖宗,臣妾冤枉。臣妾安安分分守蕊頤宮內,不敢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這些日也從沒有邁出過宮門半步。臣妾敢問郡主,你說是臣妾所為,那你又是如何與臣妾接的頭呢?”
“你的貼身婢女莞兒!”嵐瑜見頤妃死不承認立時慌了,“每次不都是莞兒和我們見麵的麼!”
“莞兒?”頤妃輕喃了遍這個名字,臉上滿是不解,“可是臣妾的貼身婢女從來都不叫莞兒。”
“瀅兒,”頤妃問身旁的婢女,“你不是一直都是蕊頤宮的大丫頭麼。你可有聽過莞兒這個名字?”
“回娘娘,奴婢可以肯定,蕊頤宮中絕對沒有這個人。”
“陛下,”頤妃又轉向皇帝,“臣妾不敢欺瞞陛下,但臣妾身邊確實沒有這個人。如果郡主想要誣蔑臣妾,也該把臣妾身邊的人先調查清楚吧。”
“你……”嵐瑜俯在地上的身子瞬間直起來,伸出手指向頤妃,好似有千言萬語卻又氣結到說不出一個字。
頤妃僅僅是淺淺笑道:“事關公主殿下安危,陛下自然要查明白,臣妾能夠理解。如果陛下還懷疑臣妾,那便是將蕊頤宮掘地三尺,也是應該的。隻不過,臣妾要為自己辯駁一句。托公主殿下的福,臣妾才可以晉升為妃,做人尚且該有些人性,臣妾絕不會恩將仇報。否則就讓臣妾……天打雷劈!”
皇帝直視頤妃,而頤妃的眼中滿是坦然無畏。
“夠了。”皇帝突然開口,扶起頤妃,對著嵐瑜道:“嵐瑜,你謀害皇子,本應賜你死罪,但念在你父親功在社稷,朕便革了你的郡位,逐出皇宮,並永世不得再踏入禁宮半步!嵐穆,朕這樣處置,你可有異議?”
“微臣不敢。”嵐穆對皇帝重重一磕,“微臣謝陛下,饒小女一命。”
“陛下!”這種時候還有不滿的也隻能是梨妃,“小瑜不懂事,求您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是佑兒未來的妻啊,怎麼能就這麼逐出皇宮!皇上對公主殿下尚且寬容,臣妾求您看在臣妾的麵上,就再給小瑜一次機會吧!”
“哼!嵐瑜也配和朕的女兒比?!”說起玖然翎皇帝就有氣,他揮開梨妃,“梨妃,別說求情了,你現在自身都難保!如果翎兒那丫頭不能平安,把嵐瑜帶進宮裏的你就準備去冷宮為她燒香吧!”
梨妃癱坐在地上,玖然佑終是不能坐視自己的母妃如此狼狽,他上前扶起她,麵色有些淒楚:“母妃,您就這麼想要兒臣娶嵐瑜麼?兒臣,也想選自己喜愛的人啊……”
梨妃卻好像沒有聽到玖然佑的話一樣,隻是自顧自地說:“這次,真的不是我們想要害她。”
而聽懂了梨妃畫外之音的玖然佑,隻能歎息。
一炷香後,玖然翎臥房的大門打開,禦醫們魚貫而出,向皇帝稟報:“啟稟陛下,多虧了蔚姑娘,公主殿下已經沒有大礙了。”
眾人聞言,皆是鬆了口氣。
而玖然清卻注意到,出了門的蔚詩,臉色蒼白得,好像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