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火攻心地將那疊照片狠狠拋灑出去,那些紙片便像是黑蝶一般洋洋灑灑的灑落在地麵上。
溫瑾言的胸膛因為怒火而微微起伏:“她去當鋪當了什麼東西?”
黑衣男子瞧著溫瑾言俊臉上明顯可見的怒意,沉默了幾秒鍾,而後坦言道:“據當鋪的老板說,沈小姐當時是去當藍寶石項鏈,當了五百萬元現金。”
話說到最後,溫瑾言的臉色越是難看。
他送給她的東西,那個女人就隨便的賣了出去?!
像是瞧出了溫瑾言在想什麼,黑衣男子頷首道:“那條藍寶石項鏈我已經出價贖回來了,溫先生您要不要...”
“不需要——”
不等男人話說完,溫瑾言便冷聲打斷他:“那條藍寶石項鏈扔了也好,還回去也好,總之,不許它在出現在市麵上!”
絲毫不敢違抗溫瑾言的命令,黑衣男子利落的點頭道:“是——”
“還有。”溫瑾言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擰眉道,“無論沈詩恩藏在哪裏,你們一定要將她找回來,懂麼?!”
“溫先生,我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沈小姐的!”從沈詩恩當掉藍寶石項鏈可以知道,女人一定是很缺錢的,沒有錢且身份證都沒有帶,一定不會逃出其他地方,還停留在市裏。
隻要知道了範圍,找到沈詩恩,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黑衣男人剛剛離開,康熙然就端著一盞銀耳蓮子羹款款走了進來。
她像是剛洗完澡,卷發帶著水澤,嫵媚的眉眼美麗而誘惑,柔柔的走到溫瑾言身前:“瑾言,這是伯母燉足了兩個小時的銀耳蓮子羹,你喝一碗,大夏天的也好清清火。”
清火?
本就心煩意亂的男人被打擾,不耐的蹙起眉,打量了一圈康熙然身上穿的質地清薄的蕾絲睡衣,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冷硬弧度。
依他看,是勾火吧?
男人毫不猶豫的幹脆拒絕道:“不需要,現在很晚了,你出去吧。”
被溫瑾言拒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康熙然不甘願的往他身前湊了湊:“瑾言,這好歹也是伯母的一番心思,你就算不願意,也好歹的賞點光吧?”
溫瑾言捏了捏眉心,冷聲重複道:“我在最後重複一遍,不喝。”
氣惱的咬緊唇瓣,康熙然瞪著描金瓷碗中粘稠的銀耳蓮子羹,心裏不斷的冒火。
真是夠了,自從沈詩恩離開以後,溫瑾言對她的態度就越來越冷淡,不僅天天早出晚歸不說,每日裏打電話除了找沈詩恩就是找沈詩恩,簡直一點也不把其他人看在眼裏!
那個該死的沈詩恩都走了這麼多天了,怎麼就讓溫瑾言念念不忘呢?!
有的時候康熙然真想知道,那個沈詩恩究竟會什麼狐媚之術,竟然讓溫瑾言這種禁欲男神都變成這副樣子!
捧著滿滿的湯碗進去,又捧著滿滿的湯碗回來,康熙然憋了一肚子氣,卻依舊沒讓溫瑾言喝進一滴湯去。
陳靜姝看到女人從書房裏出來,連忙迎過去,著急的問道:“怎麼樣?瑾言有沒有喝?”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起這個,康熙然就恨不能將手裏的東西給砸了:“瑾言他怎麼可能喝?剛才我送銀耳羹上來的時候剛巧撞見一個男人,估計就是幫著瑾言找沈詩恩的人。”
徐徐的說完這,康熙然哀怨的咬住紅唇:“伯母,瑾言的心裏根本就裝不下我,我又何苦這麼倒貼上去?”
“傻孩子,凡事都需要個過程!”陳靜姝自然不會讓康熙然打退堂鼓,心裏盡管也氣,卻依舊好言相勸道,“他隻是一時的想不通,以後就會好的。”
以後?
忍不住在心中冷笑,沈詩恩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一天,她就沒有以後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