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姝躺在躺椅上,看向窗外。
外麵花園裏原本栽種的雍容的牡丹等名貴花種已被盡數鏟除,全部栽種成了薰衣草和金盞菊,兩種完全不搭邊的顏色摻雜在一起,淩亂而又不搭調,看起來完全失去了原本賞玩的興致。
不用說,這一定就是那個姓沈的女人作踐的。
“伯母?”叫了幾聲不回神,康熙然順著女人的視線看去,看見那被糟蹋得不忍直視的花園,忍不住撇唇道,“那個沈詩恩還真是個禍害,將瑾言迷得團團轉不說,還將家裏糟踐成這副模樣。”
陳靜姝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原本喜歡的牡丹被鏟除,微笑著拉起康熙然的手,柔聲道:“小然,你今年...應該有二十四了吧?”
康熙然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奇怪道:“伯母,您問這個做什麼呀?”
“瑾言今年年歲也不小了,比你大上四歲,也該結婚了。”陳靜姝意味深長的說道,忽然話題一轉,“小然,你在國外這幾年,有沒有談男朋友啊?”
“沒有啊——”
康熙然懦懦地回答完以後,才猛然醒悟到陳靜姝的用意,臉頰羞紅道,“伯母,您問這個做什麼呢?”
陳靜姝的想法很簡單,雖然沈詩恩是名門千金出身不錯,但是性子太過剛烈,也不能給溫瑾言帶來什麼正麵幫助。
而康熙然雖然年紀小一點,但是姿態優雅大方,不僅跟瑾言是青梅竹馬,又與他們溫家是世交,實在是跟瑾言結婚的不二人選。
稍稍擺正臉色,陳靜姝問道:“小然,伯母知道你對瑾言的心思,現在伯母有意要將你們配成一對,不知道你意向如何?”
將...將她跟溫瑾言配成一對嗎?!
康熙然不敢置信,她以前幻想過無數次陳靜姝可能對自己這麼說,可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自己竟然高興地什麼反應都忘記了!
她的小臉浮現出胭脂般俏麗的羞紅,害羞的掩麵:“伯母,您...”
“不許騙伯母,有什麼話就說什麼——”
“其...其實。”康熙然紅著臉頰噎濡道,“我是很喜歡瑾言,但是就是不知道...瑾言願不願意娶我。”
聽到康熙然說喜歡,陳靜姝鬆了口氣,安撫的勾起嘴角:“隻要你願意跟我們瑾言,瑾言定會娶你。”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猛地踹開。
“砰——”
被粗暴的踢開的房門反撞到堅硬的牆壁上,康熙然和陳靜姝驚詫的看過去,就見溫瑾言斂著怒氣站在門口,修長的手指將拎著的風衣外套捏出數條折痕。
他清雋的麵容蘊含著怒意,卻是不怒反笑:“母親,我的終身大事什麼時候需要您解決了?”
溫瑾言從小的家教極為嚴格,這種話是斷斷不能說出口的。
陳靜姝聽到兒子這樣說話,頓時怒火攻心,狠狠的拍了下桌麵,冷聲嗬斥道:“放肆!你就是學著這樣跟你母親說話的?!”
“婚姻之事向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普通人家男歡女愛也就罷了,可是我們溫家就是不允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溫瑾言低低的嗤笑一聲,陰厲的黑眸拉開,射向康熙然,“倘若今天在這裏的人是沈詩恩,母親你還會說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麼?”
“你——”
饒是再怎麼知書達理,沉靜淡然,陳靜姝此刻也忍不住被氣得渾身顫抖:“你跟那個沈詩恩混在一起,就學會了這些東西,是麼?!”
“追求我愛的女人是我的事,其他人,無權幹涉。”
陳靜姝冷笑著點點頭:“很好,還真是我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