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大廳還沒一會便有侍衛來報我軍斬敵數千敵軍已經退去。
“孤帶的是羽熊衛。”楊信淡淡的說了一句秦用便明白了,當初他還未造反的時候每天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支羽熊衛那樣的精兵,加上搖寒險要天下無人能破,卻不想今日成真了。
“上皇,此次西瀧領兵的統帥是元皓,此人在隴州經營數載,根基深厚,對我軍又多番了解,其先鋒沙納也是當世虎將,瀧族國王更是加派重兵,甚至有傳言說其欲禦駕親征。”秦用在河西多年對瀧族多有了解。
“什麼都別管,孤帶了十萬大軍,全部交給你,隻要你守住搖寒無論用什麼手段孤都不會怪你,要是你丟了搖寒提頭來見。”
“臣遵旨。”秦用心中不禁一寒,他是知道楊信為人的,一言九鼎絕對沒有半句誇張,要是他丟了搖寒他可以想象秦家肯定會徹底沒落的,可他轉瞬就反應過來了,十萬援軍都交給他,那楊信呢?如果他在這兵權是絕無可能交到秦用手上的。
“孤把蕭昭留下,上次他對付東夷人的那招孤就覺得很不錯,留在這希望可以減少你的損失,但你不能讓外人知道蕭昭的下落,孤今日便要動身北上,搖寒就交給你了。”楊信沒有時間去考慮秦用是否醒悟直接說道,“孤的下落你不可泄露,否則大事休矣。”
“臣明白。”
秦用怎麼會不明白,楊信這是要騙人,此次西瀧北勒一齊進犯私下裏肯定是有勾結的,而北勒勢大,雲州雖然險要卻不如搖寒,相對而言雲州要危險的多,可楊信先到搖寒把敵人的注意力都騙到這裏,然後再瞧瞧北上前往雲州,出其不意必能獲首功。
當夜宵禁之後楊信帶著一隊護衛離城而去,可他們走的方向卻不是北麵,而是京城。
‘藏了這麼多年也該讓你們出來見見光了。’
楊信一行人日行五百裏,夜行三百裏,數日之間便望見京城,但楊信卻沒有去京城,而是轉道去了河源大營,當初他在這裏呆過一段時間,當時張宜還給他送過一次軍資糧草,可數目卻遠遠超出了當時楊信身邊的駐軍,但這件事除了張宜隻有少數幾人知曉。
“你們三人一組,每隔兩百步站立,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河源大營在京城大戰後已經徹底廢棄,靠近山林的部分甚至成了野獸的樂園,可楊信此時卻是單槍匹馬的闖了進來,直接衝進山中。
今天的月光不怎麼亮,但楊信跑的卻不慢,這段路似乎他很熟悉,閉著眼睛也能走,就這樣跑了好一會,一人一馬已經遠離大營才停了下來。
楊信下馬,走到了一旁的土坡上,那邊似乎有聲響傳來,楊信取出火折子點起了火,照亮了土坡下的土地,這裏密密麻麻的都是白色的‘石塊’,楊信走了下去。
直到近了才看清這哪裏是什麼石塊,分明就是人骨頭,頭顱,腿骨,脊椎,應有盡有,而且絕大部分骨頭上都有傷痕,顯然是被利器所傷,突然前方傳來了撕咬的聲音,楊信踏著白骨前行,好似地獄王者,踏萬物而行。
眼前的一幕若是擺在世人眼前必定會讓人作嘔,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正在趴在一具屍體上麵撕咬,就如同野獸享用晚餐一般,隻不過他們比野獸更加心急,更加無情,見楊信了當即起身分列兩旁,這些人的嘴,手,身上全是血液,都是從地上那具屍體中沾來的。
“上皇真的要帶那些人北上麼?”此刻守在大營中的侍衛輕聲說道,話語中略帶顫音,他們都是當初跟隨楊信來到河源大營的虎首營將士,每個人身上都背負著多條人命,可如今卻連說話都顯得有些害怕。
“噓,小聲一點,你還不知道麼,那些可是吃人的家夥,要是惹到他們誰都救不了你,還好人數不多,不然這世界就亂了。”另外一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