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還血,以眼還眼。”
兩支軍隊被陳呈徹底帶動起了士氣,君主受傷是做臣子的恥辱,主帥受傷就是他們這些戰士的恥辱,而洗刷恥辱的唯一方法就是把給他們帶來恥辱的人殺掉,用敵人的血來洗刷。
經過這一番慘烈的廝殺兩支軍隊加起來也隻剩下不到兩萬人,而且還有許多傷員,但是這一刻隻要是還能站起來的就沒有退縮的,全部拿起武器往前,後麵的禁軍也出發了,傳來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
“大將軍,傅佐來請罪了。”陳呈剛出發就有一個親兵來報,平州軍營被破之後傅佐也沒了消息,宇文跋還以為他被擒了或者死了,要真的死了還能上表表彰他英勇,現在看來好像不行了。
“把他帶上來吧,剛剛大戰最激烈的時候不見他,現在敵軍退去了他倒是出現了。”宇文跋的語氣中充滿了鄙夷,似乎傅佐就應該戰死才對。
不一會親兵帶著傅佐來到,隻見傅佐身上穿著一件普通士卒的鎧甲,而且破爛的不行,到處都是掛著的,另外他的身上全是傷痕,許多傷口還在流血。
“傅佐,你是將鎧呢,剛剛戰時本帥在全軍找你,怎麼都不見你。”宇文跋看了一眼,雖然驚訝但眼中並未露出太多訝異。
“稟大將軍元帥,敵軍襲營的時候將軍就出帳迎敵了,可是大營到處都是敵軍,我們抵擋不住隻能後撤,將軍的鎧甲在離開軍營前就已經被敵軍砍碎,將軍轉移的時候扔了換了一身,後來。”傅佐沒有說話,他身邊跟著的兩個親兵搶先解釋。
“閉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傅佐嗬斥了一句,也就是這麼一句便顯示出他此刻的虛弱。
“你繼續說,後來怎麼了。”宇文跋示意身邊的軍醫先給傅佐包紮,讓那親兵繼續說。
“後來高烏軍和覽州軍對戰,那時候將軍帶著我們幾十個親兵還在營中突圍,將軍自己帶頭這才殺出了一條血路救了百十人,等我們衝出大營的時候侯貴已經在進攻了,眼看著我軍就要敗了將軍第一個衝上去打亂了敵軍,可是侯貴太猛了,將軍沒辦法,隻能四處騷擾,牽製著,就是這樣將軍身上的鎧甲也碎了,手上的兵器都不知道換了幾把。”
這親兵還要說什麼但宇文跋止住了,傅佐走出將帳的時候身邊還有二十多個親兵,可是現在跟在他身邊的隻有五個,而且他自己也是滿身帶傷,作為一個武將這就夠了。
“傅佐,本帥其實猜到了敵軍今晚會襲營,但是本帥並沒有通知你,你可怨我?”宇文跋的語氣柔和了幾分。
“末將隻恨自己無能,大意了,這才折了許多將士,末將有罪,但請大帥給末將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不必多說了,等傷口包紮好就去前麵吧,平州軍的軍旗還在。”宇文跋說完轉身往中軍走去,留下一個感恩的傅佐和滿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