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裏易靜天彬彬有禮的應付著各個商賈,心裏確是越來越不耐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能是因為發現夏芸茹這個對他逆來順受的人突然有一天,自己抓不住她了。
夏芸茹,夏芸茹,夏芸茹,易靜天默念著這個名字,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易靜天覺得自己可能中了名叫夏芸茹的毒。在胸腔裏的煩悶快要憋死他之前,他跟酒會負責人說了一聲,表示公司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坐在車裏的易靜天,看著手機裏夏芸茹的名字,酒力上來,長時間工作的後遺症也顯現出來,酒精與疲勞混雜,現在的易靜天腦海裏隻有一種想法,他要趕快見到夏芸茹。
來不及將車開近車庫,易靜天下車,發現屋子燈火通明,就像是以前那樣,不管他工作多晚,夏芸茹總會乖乖的等他回來,送上一杯熱水。
易靜天推開門,喊“夏……”發現客廳裏管家,傭人都集中在一起,卻唯獨沒有夏芸茹,易靜天扭頭問管家,說道:“周老,夏芸茹呢,先睡了?你們都集中在客廳幹什麼。”因為看不見夏芸茹,心情有些低沉,口氣也有些不好。
管家有些支支吾吾,說道:“少,少爺,夏,夏小姐她,一天都沒有回來。”
“一天都沒有回來,你們打過電話麼。”易靜天動身走到沙發上坐著。
“少爺,今天早上的時候,夏小姐出門,說今天就算晚回來,也不要找她,到現在,我們電話也打不通。”
管家頓了一會,看到易靜天慢慢麵無表情的臉,繼續說“之後我們打電話給夏小姐的好朋友,喬小姐,喬小姐,她。”管家看了一眼易靜天,說道:“她說,夏芸茹這樣的人以後都不想回來,見到少爺您了,讓您以後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易靜天現在很生氣,他沒有想到夏芸茹會這麼做,說道:“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並告訴管家,說道:“你們,就聽那個喬小姐的,誰都不許去找夏芸茹,就安分守己的,每天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著又撥通了喬言的電話,說道:“喬言,夏芸茹現在在你那裏?你告訴她,她不想回來,誰都沒有逼她,我也不會找她。”不等喬言說了什麼,就掛掉了電話。
易靜天冷冷的哼了一聲,起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聞著床上夏芸茹的味道,疲憊但是緊繃的神經才慢慢的放鬆下來,沉沉的睡去。可能易靜天到現在還不相信,那個全心全意喜歡她的女孩,會消失在他的生活裏。
晚上昏昏欲睡的喬言,看著手機,有些莫名其妙,剛剛那個人,是易靜天吧,小茹在我這裏?不對啊,不是已經回去了麼。喬言想了會,又重新像易靜天撥打了一個電話,卻被告知電話無法接通。
掛掉電話,又撥通夏芸茹的電話,發現也是無法接通的狀態,喬言有些慌神,看著窗外濃厚的夜色,喬言默默的祈禱著,說道:“夏芸茹,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不知不覺,夏芸茹就這麼放空自己幾個小時,等回過神來已經淩晨了,夏芸茹苦笑,以前總覺得時間過的慢,現在她什麼都沒做,一天已經過去了。以前夏芸茹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依戀易靜天的溫度。
都說夜深人靜最適合回憶,夏芸茹覺得這話一點都沒錯,她現在好想易靜天,想他對自己的關懷,想他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諾言,想他去自己家時的局促,想他在公共場合對自己的甜蜜,夏芸茹感覺心裏的悲痛快要湧出來,她先小聲的啜泣,後來忍不住,嚎啕大哭。
夏芸茹甚至萌生出一個想法,如果沒有認識易靜天就好了,如果,當初跟宋雋分手就離開這個城市就好了。現在的情況是不是自己的自作自受。是她沒有看清自己的情況,灰姑娘的故事注定在現實是無法實現的,她卻抱著幻想,最終被狠狠地打臉。
人和人之間果然還是有差距的吧,是她自己的軟弱害了自己,自己現在的這個境地,是自己的錯。
夏芸茹慢慢的躺在床上,蜷起身子,沒了曾經身邊人的溫度,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易靜天送給夏芸茹的項鏈,因為夏芸茹側躺的姿勢滑落出來,夏芸茹伸手攥著,耳邊想起那個早上易靜天對她說的話。
“蜷著身子睡覺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以後有我,不會讓你安全感,我不在,會有這個項鏈陪著你,我自己做的,不要嫌棄做工,我愛你,夏芸茹。”
溫柔的話語好像還在耳邊不停的環繞,夏芸茹把項鏈掙斷,仍在了一旁。
“易靜天,你這個騙子,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