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周笠晟提及兒子,沈熙俊當即像瘋了般咆哮道:“你什麼意思?究竟想幹什麼?”
“沈副總是個聰明人,我要做什麼,你心裏應該有數。”周笠晟的臉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讓人無形中感覺到驚悚的意味。
沈熙俊明白自己逃不掉,縱然他心裏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他總不能拿孩子的性命做賭注,絕望的那瞬間,他閉上了瞳仁,好似想把重重心事禁幽在胸腔內。
彼時,因遵循老板的指令全天密切督視沈熙俊的張哲基,正在一處幽靜偏僻的林蔭小道上徘徊著,他跟蹤人時,眼皮子一眨便把人跟丟了,於是六神無主的他立馬向上司求助。
沈熙俊坐在辦公室裏等候著張哲基隨時彙報的電話,這時鈴聲一響,他就接了起來:“什麼?丟了!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我把從微信把導航結果發給你。”說著,張哲基拿起另一個手機,三下五除二就把定位結果傳給了老板,隨後彙報情況,“一瞬間的事,不得不說那個帶路的司機太滑頭了,這裏緊靠我一個人,還真hold不住。”
“你先把車子開到不顯眼的地方隱蔽起來,說不定他們辦完事又會出現在你麵前,無論如何,不管對方什麼來曆,你都要有自我保護意識。”匆匆叮囑了幾句,沈璟連忙給助手打了通電話,讓他盡快援助。
城市的黑暗居然在青天白日下也格外囂張,駕駛著恫查卑劣正義車輛的人恨不能將自己手裏的交通工具變成火箭,一經發動就已經趕到邪惡橫生的魔鬼獄。
當沈璟和許景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彙聚在一起時,跟丟的目標尚未露麵,心情急切的張哲基咕噥道:“哎,真是活見鬼了,一輛車載著一車人可以說不見就不見。”
聽到他的抱怨和不解,沈璟的臉上聚滿了凝重的深意:“你確定他們是從這裏不見蹤影的,你不會半途就已經跟錯車了吧?”
“這樣的概率是不可能存在的。”張哲基信心滿滿道,“我的雙眼那可是火眼金星,絕不會認錯。”
“噓!”沈璟突然緊張兮兮道,“你們有沒有聽到感覺到大地震動了一下?”
“咦,總裁,你不說不覺得,一提醒還真有震感。”許景恍惚覺得是那麼回事,可又不敢確定,所以就有了模棱兩可的說法。
就在他們精神緊繃的時候,便看到一輛黑色鐵桑拿從遠處慢慢駛出,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大地上劃開了一個豁口,車就憑空而生了一樣神奇。
“哲基,等那車開遠點,你和許助理就跟上去。”沈璟說話的時候,視線一直盯著徐徐開出綿長小道的黑色車輛,至於他則留在了原地。
天空是幽幽的深藍,可照耀著整個大地的太陽都是那般的刺眼,沈璟徒步在小路上搜尋關鍵的線索,他總感覺那輛車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之間有些怪異。
一番摸索後,沈璟倏地看到了一個類似標杆的東西插在草叢之中,他用手遮住眼睛,企圖在減少光芒幹擾的情況下能辨別得出初發現的奇怪物什的真實用途。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沈璟的手機在口袋裏歡快地震動著,他唯有暫擱求索的心思,接通手機:“嗯,哲基,你說!”
“沈璟哥,車裏的人都去了錦城期貨公司。”張哲基用尋常的腔調向上司陳述著自己掌握的情形,“可沈副總沒有在裏麵逗留太久,就一個人氣衝衝地開著自己的車離開了,我已經讓許助理跟在他後麵。”
“好,你安排的不錯!”沈璟輕聲對功勞滿滿的人道出了由衷地讚許,然而他思忖起張哲基講得細節,遂疑惑道,“你說沈熙俊一個人開車走了?不是說純子和他一起的嗎?她人呢?”
麵對詢問,張哲基毫不猶豫地答道:“我估計她還留在期貨公司裏,沈璟哥,你放心吧,我在這裏守著呢,她插翅難逃!”
時間根本不顧及世人的感受,肆意揮霍和流逝,一天之計在於晨,可沈璟大把的精力都集中在調查沈熙俊的動靜之中,他更想著知己知彼後才能未雨綢繆。
雖然離下班還剩半個小時,返回繁華城市環境裏的沈璟並沒有爭分奪秒地回公司,而是義無反顧地駕駛著豪車往家的方向匆匆趕著,一方麵,他存有私心,想一探究竟沈熙俊如何能鎮定從容地麵對自己;另一方麵,他不想讓愛妻一個人空守臥房,他需要陪著她。
布置得極為溫馨的睡房裏,全然看不見韓彩靚麗的身影,但從盥洗室裏時不時傳出嘩嘩的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