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簷飛峻,氣勢恢弘,如同沙場上的鐵甲軍牆,城坦累痕,煥發魅然,儼然危樓,這裏的城門顯得格外的莊重。川流不息的人流中,一輛普通的雙轅馬車夾在其中,緩緩向前,在距離城門數丈之地停了下來。
車簾徐徐掀起,一個白衣輕衫、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的女子微微仰頭,凝望著城門上方的“陵都”二字。
坐車前方駕馬車的少女,看著眼前城牆,她轉身回望,關切地問:“主子,我們到了。”
“進城吧。”平淡沒有起伏的聲線仿似沒有感情般,帶著淡淡的疏離,卻讓人生不出厭煩之感。
“是。”少女連忙坐正,左手拉住韁繩,右手揚起馬鞭;馬車隨著人流慢慢地駛進陵都。兩旁酒肆、茶館、商店、藥鋪等鱗次櫛比,一副冠蓋滿京華的盛況。
隻見白衣女子依然保持著凝望之勢,表情凝然不動,一頭青絲被風微微吹起,兩側有幾捊青絲散落在娟好的麵頰上,使得整個人陷入一種深深的的回憶中……
馬車悠悠來到一處頗有氣勢的府邸前停住,朱漆大門上方懸著“梅府”的匾額,大門兩側,立著兩隻威風凜凜的大獅子。
“離姑娘,你們終於到了?”隻見白木早已在此等候迎接,一見到馬車,忙走上前去。
離歌掀起車簾,然後扶著白衣女子紛紛下了馬車。
“兩位裏麵請。”白木恭敬地右手往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主子已等候多時。”
“有勞。”離歌平淡的語氣裏透著絲絲疏離,她生的英姿颯爽,透著一層寒冰般冷清孤傲,令人分毫不敢生有親近之念。
三人客前主後的往裏走,跟隨著白木來到客廳。
首先入目是一間寬敞的裏堂。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細細打量一番:房間兩旁,幾根紅木撐住梁頂;正前方,是一張朱漆案桌,案桌兩旁,擺著幾張檀木椅,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整個房間看起來十分雅致,可以依稀窺出房間主人的幾分格調。
“白木,退下。”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一側響起,離歌還沒來得及看一眼便被白木帶出正廳。
白衣女子一聽,心中一緊,這聲音是這般的熟悉,她不由循聲覓去,對上一個眼波輕柔似水、鳳目微揚、薄唇輕抿的俊朗男子。
“飛兒,你受苦了。”男子閃至她眼前,輕輕擁她入懷,滿眼的心疼與愧疚徘徊著久久不去。
衛飛兒掙紮不開,斂去滿目浮華的記憶,微微有些怔忡,抬起那清徹水靈的眼睛,回道:“我餓了——”
男子俊眉輕輕皺起,原本撫摸著她的一頭青絲的手猛地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