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回 青花隻等煙雨(2 / 3)

薀華一直觀察著憶卿,除了好看,他還想知道子儀到底喜歡他哪裏,子儀應該也不是隻注重外表的人,聽到國主的話,薀華卻是奇怪那憶卿看著自己,眉宇間有著隱痛也有著一絲幸福,他也是男子,自然懂得憶卿眼中的情感,難道這青花瓷還與王爺有關?

令憶卿失望的是,‘子儀’隻是單單看著自己,沒有其他的感情,讓他看不懂,難到王爺當真已經忘了自己?一片苦澀自心中蔓延到喉間,隻覺的喉間嘴裏苦澀一片,微微垂眸,卻是注意到了‘子儀’身後主子旁的士兵,刹那間,兩人的視線彙聚在一起,那女子的眼神是那樣的熟悉,或者說自己從不曾遺忘。

‘子儀’兩個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是憶卿看著那張自己並不認識的臉,還有‘子儀’也坐在那裏,再看向那士兵,後者已經低下了頭,憶卿斂眸,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果酒輕輕抿了一小口,卻似乎讓嘴裏的苦澀更加的難咽,剛才許是自己看錯了吧。

可是子儀明明就坐在自己眼前,為何自己感覺是那樣的遙遠。

“是呀……還請皇貴君指明,這青花瓷可有和特殊之處?”一個女子聽到國主的問句,也問出來。

憶卿回過神看著國主也是好奇的目光,點點頭輕聲道“曾有人向臣侍說過,相傳,在享有盛名的瓷器中,天青色為眾多釉色中最為珍貴的一種,燒製出爐的那一刻必須正逢雨過天晴”。

男子澄澈的聲線靜靜的漂浮在大殿空中,婉轉清脆如玉珠落盤,憶卿的眼眸卻是漸漸的模糊。

春風吹綠了兩岸,漁者在運河上高歌,似乎活潑了運河。

煙雨蒙蒙,細細灑下,卻透著一絲清冽,沁人心脾。

那日,似乎似命定的一般,他舉著油紙傘走出畫舫,便見著了她,那人就站在那裏,定定的看著自己,臉上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仿佛是在等他一般。

此刻才明白,如何才是一眼,萬年。

許久許久的日子,他卻依然記得那日她黑色的紗袍隨風輕輕擺起,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直白的說道,你真好看。

那癡癡的眼眸,傻傻的笑,令他也伸袖捂唇輕笑出聲。誰知那人見自己笑了,開心著便要向自己走來,卻忘了是在岸邊,往前一步便掉進了運河裏。

他一怔,趕忙轉身找來了熟水性的船家把她給撈了起來。

木雕畫舫,亭台樓閣,低眉弄琴,頷首品茗,憑湖賦詩,紅袖添香。

轉瞬,歲月漣漪。

一場煙雨,一生情。

她曾看著那青花瓷對著自己說過,她時常在想,是怎樣的機緣才能讓青花現於人間,而這背後又藏著何等驚人的守候,是不是就像我人間匆匆而過,卻尋到了你,我是何等的幸運。

她也曾說過,自己便像那青花瓷,溫潤淡定中,透著一種超塵脫俗的風華。

眾人屏息凝氣看著那台上的男子那溫潤不自知的笑意,燦若桃花,隻聽得那男子呢喃道“就如天青,此生隻等煙雨”。

就如天青,此生隻等煙雨……

憶卿耳中回蕩著子儀這一句,那一刻,仿佛自己和著子儀的聲音。

男子如花的笑靨,靜坐的風姿如畫般刻在每個人心上,國主也看呆了,從沒有見過男子如此輕鬆的笑。

‘咳……咳咳’突兀的,一道咳嗽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男子的話如同那蠱毒一般侵蝕骨髓,魔音一般擾亂著子儀的心智,子儀察覺到不好剛想要離開,心口卻是一陣針尖銳刺的疼痛,隻能扶著柱子想要緩一緩,卻還是喉口一熱,一口血便吐了出來,腥熱的血堵住了氣管,子儀反射性袖掩唇咳了起來。

這聲音顯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更多的是惱怒打擾了大家的欣賞美人的心情,都看向子儀,薀華疑惑轉身,便看到子儀的眼睛,當下驚的說不出話來,子儀狼狽的瞥了眼台上的男子,那男子也看向這裏,隻是一眼,男子驚詫的連忙拭袖掩唇掩飾自己的意外,癡癡的看著子儀狼狽的跑出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