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儀身子一僵,看著薀華長睫毛上氤氳的水汽,莫名的就心軟了幾分,感到薀華原本要環到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如今抬了抬便又安分的環著自己的腰,心中明白薀華是在顧慮自己肩膀的傷,嘴角一勾,便張開了嘴。
在子儀唇上舔舐的小舌見子儀允許,便歡快的跑了進去,找到自己的愛人共舞。
子儀一隻手終究支持不住,往前一傾,右手一抬,讓薀華坐在梳妝台上,手才得以上移扶著薀華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嘭’的一聲,門突然被人從外麵踢開。
外麵十幾個人提著燈籠的光亮一下子照了進來,照亮了兩個擁吻的人,屋子裏麵的人也是嚇了一跳,均抬頭看向門口。
一時雙方都怔住了,隻見門口站著許多的人,但是為首的卻隻有一個,女皇,畢竟誰敢和女皇站在一排啊,那門顯然也是女皇給踢開的。
子儀微微皺眉,手也從薀華的腰上放下,轉身對著門口,看了看女皇後麵的管家孟清,才道“孟清,陛下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本王一聲”言語中帶著責備。
“嗬,看來是朕來的不是時候啊”女皇冷笑一聲,大步走進臥室,掃了眼薀華,目光一又落在了子儀身上,眼神卻是沒有半分言語中的慚愧。
“微臣惶恐”子儀一甩袍子,忙跪在了地上。其餘眾人見自家王爺跪下,也都連忙跟著跪下。
女皇繞過子儀坐在了主位上,看著地上的人,子儀又忙轉過身跪著。
“太廟今晚遭劫,攝政王爺可知道此事?”
果然是來看自己反應的?看來莫言死前對自己說的話,女皇是猜到自己會有行動?子儀麵露驚訝,抬眸看向女皇“遭劫?不曾有人告知微臣”。
跪在地上的薀華心中卻是震驚,看樣子王爺今晚去了太廟?
“朕聽取了攝政王的意見,便派京兆統領李影護守太廟,今晚她曾射出一箭,隨後搜查沒有看到那支箭,攝政王,你說那箭會在哪裏?”女皇鳳眸微眯,犀利的目光看著子儀。
隻見子儀嘴角一勾,似是覺得這個問題太幼稚了,“有兩種可能,一種夜晚視線不好,李影並沒有搜查完全,第二種便是射中了那亂臣賊子”。
女皇讚同的點點頭,“攝政王,你說說你今晚去了哪裏?”
“微臣原先在書房安排了一些事情,隨後去了絕塵那裏,陪他入睡,再之後便來到薀華這裏了”子儀語氣平淡的回答,抬眸看著女皇“您懷疑我?”
嘴角嘲諷的勾起一抹笑,定定的看著女皇。
旁邊的薀華長袖下的手不自然的握緊,低著頭緊張的聽著二人的聲音,察覺出異樣的孟清也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女皇也看著子儀的眸子,能看到那裏麵的失望和無奈,還有一絲絲的委屈,女皇迅速移開了視線,在那樣的眸子麵前,他第一次這樣的狼狽,隨即站起身,“攝政王辛苦了,早些休息吧”說完,沒有理會眾人,匆忙離開。
王府門口,重新騎上馬,女皇看著眼此時燈火通明的攝政王府,腦海中仍然閃現著剛才子儀的眼神,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莫言的斷句子儀應該是沒有懷疑了,雖然自己很不爽剛踢開門時,子儀親吻著薀華,但是看那依舊有閑心抱美人的樣子,她應該是沒有去太廟吧,定了定心思,轉身策馬離去,身後跟著一列衛隊。
薀華臥室,子儀斜靠在軟榻上,一腿平放,一腿屈膝,一手支著腦袋,一手隨意的打在那屈起的膝蓋上,數不盡的慵懶隨性。眾人已經散去,薀華沏了杯茶放在了軟榻麵前的桌子上“王爺,這是安神的茶”。
“嗯,我坐一會,你先去睡吧”。
“王爺身上有傷,也需要多多休息”薀華走過去坐在了榻子上,讓子儀靠在他懷裏,兩手輕巧的按摩著子儀的太陽穴,子儀舒服的輕哼一聲,閉上眼睛享受著“我來時帶的包袱似乎被樹枝掛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