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儀微微一笑，“有心了”看著南宮玉把一些小點心擺在自己的桌子上，“倒是用過晚膳不是太餓，不過你這點心看著可口”說著便直接用手拿起一塊，嚐了嚐“甜而不膩，正好”。
“王爺喜歡便多吃點”南宮玉抿嘴一笑，看書桌上的油燈也不太亮，便扶著袖子，拿起挑針挑了挑燈芯。
昏黃的燭光映襯著他的側臉如玉，子儀呆呆的看著，那側臉的線條流利，仿佛是工筆一筆勾勒出的美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子儀的目光，南宮玉微微側臉，看向子儀，嘴角勾起一個溫潤的笑意。
子儀手中的點心掉到了桌子上，嘴依舊微張，吃驚的看著南宮玉。
見狀，南宮玉伸手挽袖捂著小嘴笑了起來，哪個男子不喜歡看到妻主被自己模樣迷住的樣子。
子儀這才回過神，背後卻是冷汗淋淋，深呼吸了一下道“你笑起來真好看，如果我沒有記錯，王妃是第一次朝著我這樣笑的開心呢，再笑一次？”
子儀的話讓南宮玉心中有些愧疚，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了，恢複一貫淡然的笑，“王爺，這是臣侍熬得冰糖雪梨，總歸應該對您的身體有益，趁熱喝吧”說著為子儀盛了一些。
子儀定定的看著南宮玉，歎息一聲，接過了冰糖雪梨吃了起來。
“今日去了太廟，想起了先皇的事情，王夫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為我說說你和先皇的事情，你們是如何認識的？畢竟王夫你應該是養在深閨的公子吧？”子儀試探的說道，指了指一旁的位子“坐下吧”。
“謝王爺”南宮玉緩緩的坐在子儀一側，許久，子儀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南宮玉才緩緩開口“先皇與臣侍說過，那次臣侍也隻是在自己小院中刺繡或者與自己的小廝打鬧，她當時是去府上拜見娘親的，後來便抽空跑了出去，跑上牆邊看見了臣侍，如此而已”。
子儀點點頭，南宮玉聲音有些微顫的說道，子儀起身走過去，手放在南宮玉的肩膀上，“你也看到先皇了？”
“無意間看到的，誰知先皇竟然就那樣掉了進來，臣侍沒有忍住便笑了起來”南宮玉眼神迷離，似在回想，語氣中竟也有了一絲懷念和幸福的意味，子儀心中卻不是滋味，低頭看著南宮玉，隻見那人笑著笑著眼睛便掉下了淚，子儀歎了口氣，手向下移撫著南宮玉的背，安撫著“記住，從今往後，遇到什麼事情，還有我”子儀說的堅定。
南宮玉環著子儀的腰身哭了起來，哭得傷心。
“屬下點了熏香，王夫已經睡下了”默出了臥房，對站在院中池塘邊的子儀低聲說道。
“默，最是無情帝王家啊”子儀淡淡的說道，轉身看向默“我想，我也是”。
默心中帶著疑惑看向子儀，子儀卻是沒有看她，眼神迷離，在明亮的月下，漆黑的夜裏，明亮卻又淒迷。
子儀淡淡的回想著南宮玉的笑，像是一個符號，那笑和女皇的笑重合在了一起，對，子儀在南宮玉笑的那一刹那，便想到了女皇，那笑，太像了。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畢竟南宮玉長得和女皇不一樣，要不怎麼這會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南宮玉平常性子溫和，嘴角隻是淺淺的笑，女皇畢竟是女皇，淡淡的疏遠的笑帶著淩厲，女皇最開心的笑也隻是確定關係之後她才看到的。
這意味著什麼？
子儀突然有一種感覺，先皇才是關鍵。
先皇~先皇的一切都在皇宮中啊，不，按照鳳翔國祖製，先皇的一切用品都會隨先皇下葬，不過是用品，記錄先皇言行的應該在總管那裏……難道這就是莫言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