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陛下今日心情不好,喜歡在清幽的地方散心”那人回答道。
子儀心中覺得好笑,看到對方還以為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出來而演戲。
“王爺,陛下在那殿裏等著王爺呢,小的告退了”。
“嗯”子儀看著對方的身影,微眯起眼睛,隨即覺得自己真是神經大條,自己都是俎上魚肉了還能笑得出來。
隨即回頭看著麵前的宮殿,依舊的綠琉璃紅木門,庭院卻是長滿了雜草,屋頂上也有,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感覺還是想象,甚至還覺得此地陰風陣陣,子儀攏了攏自己的衣服,推開門走了進去。
外麵的天氣微微陰沉,光線並不明亮,但是大殿內更是昏暗一片,門窗都緊緊的關著,子儀不適應光線突然變暗,閉了閉眼睛,這才又睜開,屋內果然還有一個人的聲息,不過很弱,想來不會是萱鈺,那麼子儀還想到了另一個人,難道是女皇。想著撩開房梁上懸掛下來的碎步,蕩起一陣灰塵,子儀咳了幾聲,快步向內走去。
聽到聲音,床上的人睫毛微動,甚至於有些喜極而泣,沙啞的嗓音“子……儀”。
很低,很輕,卻透著無盡的眷戀,掃進子儀的心裏,子儀一聽感覺像是女皇的又不太像,走近隻見那可以被稱作床的東西上躺著一個人,烏發散亂,麵色蒼白,連那原本殷紅的唇此時顏色也近乎膚色,看的子儀心酸,忙上前,“陛下”輕聲,似怕打擾了床上的人,她看起來那樣的疲倦,勞累。
床上的人睜開眼睛,眼神慢慢變得有焦距,看清是子儀,便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卻還是強忍著抿著唇,子儀手不自覺的撫上臉抹掉她的眼淚“我來了”停頓了一下,覺得不能再浪費時間,便道“我們走”接著伸手就要掀開女皇的被子。
“不要”似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女皇說道,雖然聲音依舊不大,但子儀能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怎麼了?”
“不要,你走吧,你走吧,不要管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個圈套,為什麼還來……為什麼”如果原先還強忍著不想掉淚,此時卻是傾瀉而下,哭了出來,像一個孩子一般。
子儀伸手撫開她臉上的頭發“那現在我已經來了,你也不能讓我空手而歸不是,我們走”子儀低頭,既然她不想讓自己掀被子,她便用被子裹著女皇,但是這是才發現,女皇的手腳都被鐵鏈鎖著,四肢呈大字型被鎖鏈拉開。
這……子儀瞪大了眼睛,萱鈺竟然敢拷打女皇,想到此子儀也不管其他,掀開了被子。
“不要……”女皇嘶啞的喊出,透著絕望,想要躲,卻也無濟於事,隻是弄得鐵鏈作響。
看到女皇的身體,子儀隻想到了一個詞‘滿目瘡痍’,並不結實的身體上不滿了傷痕,還有一些紅點,就算看不清,但是作為一個正常的女人,她也回到那是什麼,憤憤的放下被子,子儀伸手一拽,那些鐵鏈便應聲而斷,子儀用被子裹好女皇“我帶你走”,用床單,披風把女皇在自己身上固定好。
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不知為何,她也不想是為何。
打開門,風一時灌入,吹起了子儀的長發和長袍。
隻見萱鈺站在門外,身後站著不下30人,劍,箭都指向她,此時她卻沒有一點害怕,不知為何。
“怎麼,這麼快就談完了?”萱鈺冷諷道。
“萱鈺,你真是禽獸,有什麼對著我來便好,就連你自己的徒兒你也下的去手”。
萱鈺隻是笑笑“上官子儀,真沒想到你會來救他,嗯?你不是被他喂蠱毒,被威脅,被陷害,竟然如此的賤,還要把我乖徒兒救走?怎麼,在他手上吃的苦頭還不夠?”萱鈺停頓了一下,笑道“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能請君入甕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