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夏這天從公司回到家,一進門便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氛,等走進客廳他才明白了那股異樣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伯父。”蕭夏衝坐在客廳頭發發白的男人有禮的問好,雖然這個男人曾經毀過他和沈淵的名聲,也害得他和沈淵分手。
男人看了眼蕭夏沒說什麼,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到是坐在對麵臉色冷到極點的沈淵冷哼了一聲,“不用這麼禮貌,他很快就走。”
“額……”蕭夏尷尬的站在那裏,他知道沈淵一直很恨這個男人,而他自己也對這個男人沒什麼好感,可他畢竟是沈淵的父親。
“說吧,你突然從法國回來想幹什麼?還想拆散我們兩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已經不是那個任你擺布的沈淵了!”沈淵冷硬的聲音中帶著恨意,他永遠都忘不了這個男人為了讓自己就範而做的那些傷害蕭夏的事。
蕭夏走到沈淵身邊坐下,緊緊的握住了沈淵的手,這一次他相信無論男人又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沈淵也不會同他分手了。
男人又看了蕭夏一眼,這才開口說道,“我沒想到兩年後你們還能在一起。”
沈淵噌的一聲站起身,一股突然而至的怒意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男人並沒有因沈淵的態度而生氣,反倒是輕輕的笑了笑,卻讓蕭夏突然想到‘和善’一詞,“我不過是在國外看到你對外公開你們兩人的關係的報道,於是便想或許是時候把這份你母親生前寫給你的一封信交給你了。”
有過前車之鑒的沈淵看著男人手中的那封信猶豫了很久都沒有伸手去接,他還記得很清楚,兩年前他從男人手中接過母親所簽署的文件時那種被當做交易品的感受,所以他很難想象這一次母親會在信中寫些什麼傷害他的話。
“不敢看嗎?放心,我保證看了之後你絕對不會後悔的,因為這裏麵所寫的才是她的真心話。”
男人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使原本還由於不決的沈淵伸手接過了那封信。
信封很厚,那個死去二十多年的女人似乎寫了很多,又似乎寫多少都不夠,沈淵深吸了一口氣,用微微顫抖的手拆開了信封,直到抽出裏麵信紙的時候他的手還在顫抖,雖然很想知道女人的真心話是什麼,但他還是怕自己在女人的眼裏不過是個交易品。
感覺到身邊人的緊張與害怕,蕭夏輕輕拍了拍他的腿,而原本顫抖的連呼吸都有些急促的沈淵終於恢複了原樣。
這一細微的環節被男人看在了眼裏,“你也一起看吧。”。
蕭夏微微吃驚,沒想到男人會允許他看這份屬於沈淵母親的書信,不過雖是得到了男人的許可,可蕭夏還是看了眼沈淵征求他的同意,見沈淵點頭,蕭夏這才探過頭去。
信紙上的字跡很是娟秀工整,蕭夏甚至可以從字裏行間看出沈淵的母親在世時定是個大家閨秀。
蕭夏細細看去,信上的內容讓人震撼,蕭夏沒有抬頭去看沈淵此時的表情,卻能感覺到此時沈淵的心裏定是比哭還難受。
“小淵,當你看到我這封信時,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我的,恨我為什麼可以為了個男人拋下年幼的你,讓你成了沒媽的孩子,恨我給你的童年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傷痕,更恨我的背叛,讓你覺得自己的存在僅僅是為了一場交易,不過我還是很開心,因為阿淵你找到了自己的真愛。”
“我將這封信交到你父親手裏時會對他說,等你找到了自己真愛的人,才能將這封信交給你。或許等這封信交到你手上的時候你已經很大了,二十多?三十?我無法想象,恐怕也沒時間想象了。”
“對不起孩子,媽媽也不想就這麼離開你,可是不行,媽媽真的很愛他,小時候的你或許無法理解,但現在的你應該能或多或少的明白媽媽的感受吧,我曾經跟你父親暢想過無數美好的未來,可結果現實卻是那麼殘酷,無法和他在一起對我來說就是種折磨,折磨自己的同時也差點害死了你,看著你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樣子,我才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個好媽媽,我沒辦法給你一個健全的家庭,更沒辦法讓你享受應有的待遇,甚至從來都沒有為你考慮過什麼。”
“媽媽想過了,既然無法給你一個健全的家庭,那就一定要讓你享受到應有的待遇,所以就有了那份你之前看到的協議,你一定很奇怪,那份文件明明是寫在你出生之前的,明明是以你是男是女為交易的,但其實不是的,因為你父親擔心如果不把文件的時間寫作你出生之前,沈家的其他人怕是不會認同這份文件,到時候你便無法繼承沈家的家業,不過你父親並不知道我是以結束自己的人生為前提向他提出的這個要求,而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相信你已經成功接手了沈家的家業——那些原本就應該屬於你的東西,而這些是媽媽能夠留給你的最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