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受傷:“綿綿,你還沒有原諒我嗎?”
我強壓下自己想要抱抱的衝動,不斷告誡自己這樣做對兩個人都有好處,然後狠心道:“言紓,人是不會在走出迷宮後還會返回去的。”
他拉住我的手突然握緊,然後把我扯入懷中。
“我不管,阮棉。你想走出我的迷宮,這不可能。”他悶悶道。
我聞著他身上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沉默著。
“大不了,我……我……”他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音腔裏多了幾分哀求,“綿綿,我不能沒有你。如果你真的和別人在一起了,我活不下去的。”
我心軟了一秒,然後使勁兒推開他。
我抬起頭看著他:“言紓。你已經不是孩子了。這種生不生死不死的事情不適合從你口中出來。也對我構不成威脅。”
他也沉默了。
良久,他才開口道:“我出國留學的那幾年,患上了抑鬱症。”
我一怔。
“綿綿,我知道這件事不應該告訴你,但是我就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你留在我身邊。那幾年,我過的非常痛苦,你無法想象我的生活。”
“你大概不知道你在我心裏已經占了多大的位置。那時我也不知道。我一直自欺欺人,我告訴自己沒有你我也能好好過下去,我會有一個比你漂亮賢惠一千倍的女朋友,我會過著坐擁萬貫家產的生活,我在想下一次見到你一定要好好嘲笑你不識好歹。”
“我以為我忘了你,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直到有一。”
“阮顏父親的公司周轉資金出了問題,我們這群被資助的留學生失去了經濟來源,隻能沒日沒夜地去打工,隻為了讀書。當時我們這群留學生又窮又是黃種人,少不了別人的歧視,所以當時心高氣傲的我沒少抑鬱。”
“那我們係的教授狠狠指責了我辛辛苦苦的研究成果,他我盜取了另一個學生的創意,後來我才知道,是那個學生有一次偷偷盜走了我的論文。”
“我那破荒地去了酒吧,不停地灌自己,好像隻有這樣,所有令我煩躁的不安的事都會隨風而逝一般,我以為我會死在那裏。”
他深深地凝視著我:“綿綿,是你救了我。”
我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當時有一位沒見過麵的好友,他突然出現了把我拖回了他家,最後檢查出我得了抑鬱症。他參與了我整個療程。”
他的眼裏閃爍著深邃的暗光:“那個人,你應該認識,他叫蘇蕪冥。”
這下輪到我傻了。這怎麼扯上大佬了?雖然我之前確實懷疑他倆有貓膩。
“因為我之前醉死的時候一直念念不忘地喊著你的名字,所以他認識你,”他的臉有些微紅,“後來我的病好了許多但還是有輕微的抑鬱的時候,他回了國。是我去求他的,我知道你在大,我也知道他在那裏有學籍,所以我希望他能夠回去,能夠多多收集一些你的消息或者照片,能夠減輕我的症狀。”
他再一次看向我的時候,眼裏多了分熾熱:“後來我的病有一神奇地好了。於是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