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大人去複歸來,是何用意?”被留下看守方棺的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將軍,蒙恬將軍不知去向。
“我來何意,需要知會你嗎?”那人低頭:“屬下不敢,但軍中以將軍為先,將軍……”語未完,便再也沒有下文,一把纏繞藍色火焰的巨劍穿過他的身體。“聒噪。”
房屋布置與曾經的房屋並無差異,棺材在屋中靜靜地躺著,下麵是有損毀的封印。果然,不知道蒙將軍用了什麼手段打開陣法,人卻已經被帶走了。何必再來確認一次?直接去攔截不就好了,這樣想著,又看了一次方棺。
攝魂術已經無用了,蒙將軍與他合手多年,對他的習性早爛熟於心,如果想瞞他,自然不會讓他找到蛛絲馬跡。伊始蒙恬初次於此地見星魂,就起了疑心。那行蹤自然也不會按照習慣布置,將軍此行應是回宮,除直達的官道,還有東西兩路。東路多泥沼,西路多豺狼,星魂思量幾許便去牽馬。馬夫到一地的馬廄中沒有快馬,這令星魂有些不悅。
八峽巫山並沒有布置足夠的兵力,戰馬也帶走了很多。泥沼更容易躲藏,但攜帶著大軍,且馬蹄更易陷入其中,如此算來是西路更為有利。
路較官道而言更為曲折,想到鹹陽也要耗費更多時間。與其追趕,反不如攔截。這樣想著,星魂一躍上了馬,隻剩激起的黃沙。
隻一,馬便不支,在古道上吐著白沫抽搐倒下。星魂向下一掌拍去,騰飛後又落在前麵。馬已經半死,還有半數路程,四周是荒野,傍晚尋不到炊煙,看來要在林中歇息下了。早不死晚不死,向前向後都能尋到人家,偏偏留在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想他從入陰陽以來,就再也沒有過夜宿的經曆。而這短短幾月,星魂卻不知道獨自在山林中度夜幾次了。
悵惘一會,便靠在樹枝上準備入睡。這段路太偏,野獸時常出沒,為保安全,還是在高處休息合適。
透過稀疏的樹枝,月顯得這般明亮,皎潔如牛乳的月光下映射出漆黑的暗影,令地失色。明月別枝驚鵲,也驚動了樹居的鼠,不穩似的嗤地從高高的樹梢上劃下,眼看就要摔到星魂身上,卻兩爪一並,要從他臉上跳過去。星魂想揮手把它拍下去,卻在他一愣神的間隙中讓它跑掉,略過星魂的臉,留給他一個黑漆漆的肚皮。
去哪了?或許是到別的樹上,或許是蹦到石頭上了。山間的野獸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把整個世界做落腳地。四海之大何處為家?四海為家。星魂從心底生出一絲欲|望,生而為人,難免會背負著自己的責任。鳥獸悠遊,遠離紛擾,哪像他們,江湖人江湖了,半生都不定在為誰而活。
就在幾前,有人經過這裏,獵得盆滿缽滿,而星魂卻不知。
生而為人,生而為獸,哪個逃得過生死,躲得過劫難?
想到明日的處境,星魂歎息著。馭馬總比徒步要快,還要去弄馬匹來。
黑夜下的廣漠越發荒涼,狂風刮過引來陣陣嗚咽,那是沙丘的聲音。白的炎熱早已不見,大漠中的夜晚冷的讓人發顫。身披沉重鎧甲的將士已經熟睡,將軍蒙恬卻毫無睡意,曾聽過活死人|肉白骨的法,但認為不過是些愚弄人的把戲,因此對始皇帝陛下追求永生頗有微詞。而今奉命送這女孩去鹹陽,卻令他對自己半生未能改變的看法生疑。他沒有感覺到呼吸脈搏,但據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數月甚至是數年……
不論如何,但若有人膽敢愚昧陛下,殺無赦!
【元宵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