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像有個溫暖的港灣,給莫莫一個以完整的家。冷幕絕已經找到了屬於他的幸福,她應該也可以這樣奢望吧?千頭萬緒劃過腦際,冬蘭竹一片混沌。
“蘭竹?”淩奕辰蹙眉,看著猶豫中冬蘭竹,眸中不禁染上一片傷心。
冬蘭竹一愣,她到底在做什麼。明明答應了等他回來就結婚,現在她利用淩奕辰就反悔嗎?不!她做不到。她的眼睛溫潤,下一秒像是有淚珠湧出,“我……答應你。”
淩奕辰黯淡下去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顧不得胳膊上的疼痛,長臂一伸將她抱在了懷中,“蘭竹,你答應我了,你終於答應我了。”
他歡欣雀躍,激動地吻不停地落在冬蘭竹的臉上,耳垂,下巴。不帶任何情欲,單純的充滿了喜悅和激動。緊接著,在冬蘭竹反應不過來的時候,一枚碩大的鑽戒套在了她的手上。
“喜歡嗎?我已經準備了好久,就等這一天了。我每天都拿出來看,每天都想著你究竟會什麼時候答應我。我終於等到了,蘭竹,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激動?”淩奕辰執起冬蘭竹的手緊緊貼在胸口,神情熱切而又興奮。
麵對這樣一段深情,冬蘭竹的心底湧出千般滋味。她說不出此刻感動多一些,還是落寞多一些。被這樣一個男人愛著,她應該懂得感恩。可她的心底……
“啪啪啪!”突然,一陣刺耳的掌聲傳來,冷幕絕嘲弄的推開了病房的門,“真是感人肺腑,要不要再來點音樂調調情?”
冬蘭竹和淩奕辰皆是一愣,就看見冷幕絕鄙夷的走了過來,“淩總裁這出苦肉計演的可真不錯,冷某佩服。”
淩奕辰很快恢複了平靜,嘴角撩笑,眼底迅速閃過一抹陰沉,“冷眸總裁過獎了。”他握著冬蘭竹的手驀地加重了力道,像是害怕她會反悔一般。
冷幕絕原本是要去看常晶晶的,卻不想竟然會在看見他們。尤其在聽見冬蘭竹竟然答應淩奕辰的求婚,深藏在心底的妒意終於忍不住了,一雙黑眸染上灼灼的火熱,狠狠地瞪著冬蘭竹,最後目光落在了淩奕辰臉上。
“淩總裁這出戲演的妙,隻不過,到時候不要被拆穿才好。”他諷笑,警告的開口。
淩奕辰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淩厲,緊接著笑道,“淩某不懂冷總裁在說什麼,不過既然冷總裁看見了,到時候還要請冷總裁務必賞光,來參加我跟蘭竹的婚禮。”
“婚禮?嗬,那也要淩總裁有那個本事娶我的女人才行。”
淩奕辰的眼底掠過陰霾:“我對冷總裁的女人完全沒有興趣,我要的向來隻有蘭竹。至於常晶晶,冷總裁還是自己留著慢慢享受吧。”
冷幕絕眯緊了眸子,果然看見冬蘭竹的臉色微變。他微微握了握拳頭,嘴角勾起一抹譏誚,“晶晶我自然會留在身邊,我孩子的母親我一樣不會放手!”
冷幕絕的話重重鞭在了冬蘭竹的心上,果然,在他心裏無論何時何地都放不下那個女人。常晶晶願意為他忍氣吞聲,可她冬蘭竹卻不願意。
她咬唇看他,眼底染上笑意,“冷總裁胃口可真大,不知道常小姐打算什麼時候給冷總裁生個小孩。女人年紀大了,總是避孕,到時候做個高齡產婦很是很危險的。”
冷幕絕盯著冬蘭竹那張明明是笑著,可眼底卻含著悲涼的模樣一陣心疼。他多想伸手抱抱她,可一想到她竟然答應了淩奕辰的求婚,心裏的怒氣不由得一陣飆升。
“小野貓,你果然還是這麼關心我。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晶晶怕是生不了的我的孩子了,不過她喜歡莫莫喜歡得緊,反正你們也快要結婚了,不如把小家夥讓給我,再生一個如何?”
“冷幕絕,你做夢!”冬蘭竹驀地火氣上來,“你有什麼資格要莫莫,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要孩子,跟你的常晶晶去生,永遠都別想打莫莫的主意!”她攥緊了拳頭恨聲道。
冷幕絕不緊不慢的淡笑:“打不打主意就要看冬小姐怎麼做了,記住,你跟淩奕辰結婚的那天,就是我帶走莫莫的時候。”
“你!”
“我是絕對不會讓我的兒子去叫別人父親的!”冷幕絕驀地靠近冬蘭竹,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曖昧的舌尖舔過她的嬌唇,“親愛的,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
冷幕絕說完就離開了,留下滿臉惶恐的冬蘭竹。她回頭,茫然的看著淩奕辰,“奕辰……”
“別怕,我不會讓他帶走莫莫的。隻要有我在一天,就沒有人可以分開你跟莫莫。”淩奕辰目光堅定的看她,用力握緊她冰涼的小手。
冬蘭竹沉默,迎上淩奕辰溫情而又篤定的眸子,一顆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下午的時候,冬蘭竹要去上班,所以提前從醫院離開。雖然淩奕辰給了她保證,可心底還是難免有些忐忑。
她正準備攔一輛出租車先回公寓,突然一輛車停在了她麵前,嚇了她一跳。緊接著熟悉的聲音傳來,隨著車窗落定,她訝異的看著那張時隔三年的臉,“旭東哥?!”
張旭東不是沒有聽說冬蘭竹回來的消息,隻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見她。今天好不容易見著了麵,他飛快的推掉了一個應酬,驅車趕了過來。
盯著那張比起三年前更加嫵媚的小臉,張旭東隻覺得自己平靜的一顆心再度失控了。他強壓下一顆焦躁不安的心,溫情開口,“好久不見了,有沒有時間找個地方坐坐?”
冬蘭竹沒有拒絕,他們在一家咖啡廳前停了車子。
“怎麼一個人從醫院出來,是有朋友住院嗎?”他看了一眼她手邊的保溫桶問。
“嗯,受了點傷,我過來看看。”冬蘭竹攪動著杯子的咖啡,香甜的氣息迎麵撲來,不禁讓人貪戀的多嗅了幾口。
“這三年過的還好嗎?也不知道給旭東哥打個電話,一走沒了音訊,知不知道旭東哥很擔心你。”他的手附在冬蘭竹的手上,心情激動。
冬蘭竹下意識的抽開,淡笑道,“那個時候走得倉促,再後來有些事情不方便聯係,讓旭東哥擔心了。”麵對張旭東,就恍若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那份情也喜歡在,隻不過淡了,散了,生下的隻有一份最初的回憶。
“那回來呢?你為什麼不跟我聯係,你現在在哪裏工作,過得好不好?”盯著空蕩蕩的掌心,張旭東一陣落寞。
“旭東哥,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現在過得很好,也聽說你跟項小姐過的很好,這就夠了。”冬蘭竹看開了,心情平和。
“我過得不好!這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你去了哪裏,在做什麼,有沒有受到欺負。蘭竹,你到底明不明白,我……”
“旭東哥,我知道你很擔心我。可是你看看,我現在有工作,有收入,能養得起我自己,再也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好的了。”冬蘭竹打斷他的話笑道。
張旭東一愣,他盼了三年,盼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怎麼也沒有想到,盼來的竟會是蘭竹對他的淡漠。她果然是徹底放下了嗎,還是在她跟著冷幕絕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
張旭東落寞的看她:“是啊,隻要你過得好就夠了。你這丫頭,別有什麼苦都往肚子裏吞,如果受了委屈就來找旭東哥,旭東哥幫你一起扛著。”
“謝謝你,旭東哥。”冬蘭竹笑笑,“項小姐還好嗎?沒有參加你們的婚禮,很抱歉。”
“挺好的,隻不過小姐脾氣大了些。”張旭東淡漠的說,沒有告訴冬蘭竹項俞琬的孩子沒有保住。這件事情說來也隻能怪她自己,他去機場接客人那天,也不知道項俞琬是發了什麼瘋,居然懷疑他去偷偷約會冬蘭竹,結果不慎被擁擠的人群絆了一腳,孩子就這樣沒了。
後來,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就連項家父母有時候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女兒。
“旭東哥,我看得出來項小姐很愛你,你要好好對她。”雖然張旭東背叛過她,但在她最無助的歲月裏,卻也給過她安慰。所以,她希望旭東哥是幸福的。
喝掉最後一口咖啡,冬蘭竹神情平靜的開口,“旭東哥,你就像是我的家人,我的哥哥。如果能有那麼一天,告訴項小姐,我很願意叫她一聲嫂子。”
起身,她笑笑,優雅的轉身離開了。
蘭竹變了,變得自信,變得漂亮,變得更有魅力,張旭東盯著她的背影久久癡望。
其實,張旭東剛剛一直很想問她:離開了冷幕絕,你還有沒有接受我的可能。然,還不等他的話問出口,冬蘭竹就已經否決了他的問題。
他隻能做她的哥哥,做她的親人……
落寞,苦澀,傷心,失望,一股腦的塞滿了張旭東的神經,果然還是錯過了嗎?
冬蘭竹才剛出了咖啡廳的門口,就看見冷幕絕的車子停在那裏。他整個人偎依在車旁,像是在等她。她原本是想想繞過去的,可是卻被冷幕絕一把扯住了胳膊,“你是要自己上車,還是我抗你上去?”
她知道他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當然,僅限於逼迫她這種無恥的行為。所以,她還是上了車,車廂裏安靜的讓人感到壓抑。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冬蘭竹忍不住開口。
然,冷幕絕卻不說話,車速反而越來越猛,直到一處環境清幽的海邊這才停下,“下車!”
他高大的身影包裹在風衣裏,整個人站在海邊,看著不斷襲來的浪花,日光下竟有種說不出的淒冷。海水發出天崩地裂的咆哮,煙蒂在他指尖燃燒,一明一暗間讓冬蘭竹感覺被一股濃濃的悲傷包裹。
她走下車,站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但莫名的恐懼。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她的身子驀地頂在了車上。冷幕絕轉身,一雙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明明是那樣玄寒,卻偏偏讓冬蘭竹有種灼傷的痛在體內蔓延。
她想要回避他的視線,卻不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了過來,狠狠地將她壓在了身下,帶著粗狂的動作開始吻她。說是吻,其實用咬更恰當。
冬蘭竹心裏的火氣莫名的升了起來,她偏頭,掙紮的拍打他的身子。但冷幕絕卻不肯放手,緊緊抱著她,像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體內。他的舌尖帶著溫潤強行探進了她的口中。
“唔唔……你放開我……混蛋……”冬蘭竹拿腳去踹他,卻被她緊緊的夾在雙腿間。
許是被她的反抗激怒了他,冷幕絕啃咬的力道越來越重,像是帶著懲罰,在她的口腔裏肆無忌憚。冬蘭竹不喜歡這樣的霸道,他讓她感覺就像是廉價的ji女。
所以,她咬了他。
狠狠的咬,就像是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來。血腥瞬間布滿了彼此的口腔,粘稠的紅交纏在彼此之間。冷幕絕鬆開了她,一雙黝黑的眸子靜靜的凝望她。
冬蘭竹這次沒有躲閃,帶著倔強的眸光迎上他的清冽。
長久的沉寂之後,冷幕絕突然俯身再次吻上她的唇,像是要把自己的血液全部給她,吻得濃烈而凶殘。一點一滴的鮮紅湧現在彼此之間,他就像是捕獵的雄鷹,卻不禁然愛上了自己的獵物,愛的濃烈,甘願赴湯蹈火。
突然,一聲悶痛自冬蘭竹的口中溢出。冷幕絕竟然咬了她,瘋狂的吮吸她的血液。兩廂糾纏,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血溢出了口腔,帶著纏綿的液體不斷蔓延……
冬蘭竹推拒的力道更重了,冷幕絕就像是帶著魔性的撒旦,隻是這麼讓他抱著吻著,她就像是上了癮似的,迷失了心智,混亂了思緒,“唔唔,不要……”
可冷幕絕卻不肯放過她,吮吸的力道更重了。他的吻就像是一種宣誓,一種占有,帶著不容侵犯的狠實:這個女人是他的,他就是她的主宰!!!
終於,當氧氣被耗盡,兩人都氣喘籲籲的時候,冷幕絕放開了她。冬蘭竹像是失去了支撐,整個人趴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的呼吸。眼前一片模糊,肌膚染上炙熱。
冷幕絕看著他,深沉的眼眸就像是承載著萬般深情。突然,他從衣兜裏拿出一個紅色的首飾盒,麵色冷凝的交到她手裏,“給我戴上!”
冬蘭竹下意識的抗拒,可冷幕絕緊緊握著她的手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啪!”盒子被打開,一隻熟悉的男戒出現在冬蘭竹麵前。她記得這枚戒指,這是他向冬雨梅挑釁時候,給她戴上的那枚女戒的男版。
盯著這枚戒指,冬蘭竹的心一陣酸澀。往事一幕幕,像是瘋了似的搶先恐後的向她湧來。那樣的感覺太強烈,讓她整個人失了神,迷茫了心。
就在她神情恍惚的時候,那枚女戒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閃閃發亮,洋溢著回歸的光彩。一時間,冬蘭竹有些茫然,傻傻的盯著手上的戒指,淚雨滂沱。過往的一幕幕交疊著現實不斷上演,迷蒙中她竟然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給我戴上。”冷幕絕說的霸道,曾幾何時,他也說過這樣類似的話,可他終究是沒有牽著她的手走過天長地久。
冬蘭竹怔怔的看向他的臉,目光最後落在那枚男戒上。她搖頭,咬緊了唇拒絕他的命令。
冷幕絕的手扯著她的手,脅迫她完成曾經他們未曾完成的誓言,可她卻步步後退,一點一滴的想要撤回拳頭,“我不能……”
她的拒絕讓他不滿,幾乎是強硬的掰開她的手指,硬將那枚男戒塞進了她的手裏,抓著她的手就往自己的無名指上套。
終於,禮成,快到幾乎讓冬蘭竹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緒,“不……我不要,我不能這麼做……”說著,她就去摘手上的女人,卻被冷幕絕狠狠地摁在了懷中,“你敢給我摘下來試試看!”他陰沉的眼眸訴說著警告,不禁讓冬蘭竹一陣戰栗。
“記住,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誰都別想碰!”冷幕絕咬牙,就像是張開了翅膀的撒旦。
“我跟你沒關係,你沒有權利管我。”冬蘭竹的大腦終於恢複了清明,美麗的臉上盡是戒備,“我不是你的女人,常晶晶才是。你去找她,我不需要你,莫莫更不需要你。你滾,滾出我們的視線!”
冷幕絕眯緊了眸子,渾身充斥著危險的訊息,“你不是我的女人,難道是淩奕辰的?冬蘭竹,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淩奕辰到底是個什麼貨色,他哪裏值得你托付終身了!”
冬蘭竹冷笑:“他不值得我托付終身,你冷幕絕就值得嗎?”
冷幕絕怔然,眼睛裏的怒氣像是漸漸散去了。他微微握了握拳頭,沉聲道,“莫莫的事情我很抱歉,不是我不救他,我有我的理由……”
“你當然有你的理由!”冬蘭竹恨聲打斷了他的話,“你要陪著常晶晶,當然沒有時間管我兒子的事情。我兒子的死活算什麼,在你冷大總裁眼裏,常晶晶才是你的一切!你去找她啊,陪著她啊,不是發誓不會離開她嗎?去啊!”
想起他當初的殘忍,冬蘭竹眼睛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
“如果我說,我不去才能救得了莫莫,你也不會相信吧?”冷幕絕落寞的看向大海,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冬蘭竹一怔,旋即又想到了他跟常晶晶曖昧的畫麵。本能的認為他在狡辯,她笑笑,眼底盛滿了悲涼,“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說再多說也沒有意義。戒指還你,送我回去吧。”
冷幕絕抿緊了唇,看著那枚安靜躺在冬蘭竹手心的戒指,眼睛裏的越來越深,不是憤怒,而是濃到讓人不敢直視的悲。
“走吧,我送你回去。”深呼一口,他開口,讓冬蘭竹有些意外。
上午陽光和煦的讓人想睡覺,冬蘭竹伸了個懶腰,剛想起床去做飯,就聽見外麵傳來門鈴聲。她趕緊跳下床去開門,麵對眼前的人,她不禁倒抽了口氣,“你來做什麼?”
冷幕絕臉上帶著笑容,雙手揣兜,“來看我兒子。”
“這裏沒有你兒子,冷總裁走錯門了。”冬蘭竹說完就要關門,卻被冷幕絕一隻胳膊撐住了,“你可以不承認我是莫莫的父親,但你不能否認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
“冷幕絕,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冬蘭竹麵色玄寒。
“我要見我兒子。”他重複剛剛的話。
“我說了,這裏沒有你兒子。早在你寧可陪著常晶晶,放棄我兒子的時候,莫莫就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冷幕絕眉頭微蹙:“我說過了,隻有我不出現,莫莫才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冬蘭竹用力關門,卻不想冷幕絕隻是隨便一推,高大修長的身子就擠進了房間,冬蘭竹頓時啞然。
她快走幾步擋在冷幕絕麵前:“你當初可以狠心的拋棄我們母子,在我跟莫莫最需要你的時候不管不顧。冷幕絕,那個時候你可以躲得幹幹淨淨,現在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們母子。”
她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刃重重的刺進了冷幕絕的心頭,他靜靜的盯著她那張嬌俏卻慘白的小臉,十指緊緊的蜷縮在一起,“想要我放過你們,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驀地,他長臂一伸,把冬蘭竹勾到了懷中,緊緊握著她的腰際,“聽好,從今天開始,我要跟我兒子培養感情。誰都別想阻止,包括你!”
說完,他鬆開她,抱著小家夥就往外麵走,不理會身後冬蘭竹的阻止。就在他把小家夥放在車上的時候,冬蘭竹跟了過來,不斷拍打車窗。
他緩緩的落下玻璃,嘴角勾笑,“如果你很想去,也可以上車。”
“冷幕絕,你去死!”冬蘭竹一腳揣在車門上,隻見冷幕絕聳聳肩,然後開車車子揚長而去,隻剩下痛到一臉扭曲的女人。
小家夥安靜的坐在座位上,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直盯著冷幕絕看。過了很久,這才像個小大人似的開口,“你要帶我去哪裏?”
“小子,我以為你應該更客氣一點,叫聲老爸聽聽。”
小家夥一臉古怪,雖然媽咪已經說過他是爸比,可在他心裏認定的爸比就是爹地。所以,他不喜歡這個爸比。皺了皺眉小鼻子,他說,“你才不是我爸比,我爸比最勇敢了,可以一個人打好幾個人,還會飆車,看見爆炸都不會哭哭哦。我爸比是個英雄,可你……”
小家夥嘟嘟嘴,不確定是不是鄙視的目光,“我被壞蛋綁起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你哦。”淩奕辰的光輝形象已經深入到小家夥的心裏。
可就是這樣的話,卻讓冷幕絕心裏一陣鈍痛,他緊緊的握住小家夥的一隻手,很認真的開口,“爸比沒有不去救莫莫,爸比知道莫莫被綁架之後很想去救莫莫。可是爸比不能去,因為爸比出現的話,他們就會傷害莫莫。所以兒子,原諒老爸好嗎?”
“騙人!”小家夥氣鼓鼓的撅著嘴,“如果爸比是英雄,才沒有人會傷害莫莫。所以你才不是爸比,我爹地才是英雄。”
小家夥的話語無倫次,但聽在冷幕絕的心裏卻一陣絞痛。他伸手摸摸小家夥的腦袋不再開口,可胸口裏悶悶的,不斷湧上一股股酸澀。
“你……哭了?”小家夥偷偷看了冷幕絕一眼,小小聲問。
冷幕絕笑笑:“爸比是男人,哪有那麼容易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