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奕辰跟冬蘭竹步入電梯的時候,突然開口,“蘭竹,我打敗了冷幕絕。”
冬蘭竹回頭,像是在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我們結婚吧。”
冬蘭竹怔然,莫名的想到了當年跟冷幕絕結婚的情景,心底劃過淡淡的痛。
她抿唇,微微握了握拳頭,“奕辰,有件事情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別說!”淩奕辰突然出聲製止,莫名的他就是覺得,冬蘭竹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是他想聽到的,“我隻想聽你說願意,其他的不要告訴我。”
冬蘭竹沉默,咬咬唇說,“我不告訴你,遲早也會有別人告訴你。奕辰,我跟冷幕絕上床了……”
“別說!”淩奕辰突然低吼,可那兩個字還是深深地紮進了他心裏,“為什麼?到現在你心裏還是放不下他嗎?你忘了,當年是他差點害死你,害死莫莫的!”他絕望的看著她,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
他沒日沒夜的拚命,為了就是要贏過冷幕絕,向她證明:他不比冷幕絕差,甚至比他更優秀。可就算他證明了又如何,他始終還是走不進她的心裏……
“嗬嗬……”淩奕辰笑的蒼涼,“蘭竹,你好狠,真的好狠……”說完,他就離開了,留下落寞頹敗冬蘭竹。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淩奕辰,是拿來逃避跟他結婚的借口,還是不願意帶著欺騙嫁給他。想來,前者的成分應該更多吧……
慶功宴是在晚上七點開始的,淩奕辰六點趕到了公寓。冬蘭竹開門的刹那間竟有些心酸,“對不起……”
淩奕辰深呼了口氣,笑笑,“我好像總是在聽你說這句話。”下一秒,他就惡狠狠的吻上了她的紅唇,像是懲罰一般,吻得用力且ji情,“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冬蘭竹僵著身子沒有推開,這是要跟她過一輩的男人,她怎麼可以這樣傷害他。於是,她的胳膊環上了他的腰際,越抱越緊,“那就結婚吧。”
一樣的宴會,冬蘭竹一樣意興闌珊。她一身黑色晚禮服,長發高高盤起,優雅的挽著淩奕辰出現在會場。
多少雙目光焦灼在她身上,那股子超凡脫俗的氣質不是那些珠光寶氣,翡翠鑽石可以洗練出來的。淩奕辰嘴角勾笑,俯身湊到她耳邊,“你好美。”
她的確很美,美的讓人移不開雙眼。她笑笑,像是聽慣了淩奕辰說這樣的讚美。
“冷總裁,今天有幸在這裏見到你,幸會幸會。”
驀地,冬蘭竹的耳邊傳來一聲奉承,她的心沒來由的一顫,眼睛跟著看了過去。
冷幕絕對於這樣的宴會應付自如,他一邊笑著應和,一遍不著痕跡的向他們這邊看來。
短暫的目光對視,冬蘭竹慌亂的移開了眼睛。上次不歡而散之後,她還沒有準備好怎麼跟他見麵,尤其在他竟然無恥的想要莫莫的監護權的時候。
冷幕絕寒暄完,端著酒杯從容淡定的走了過來,嘴角噙笑,“冬小姐。”
他的稱呼再次讓冬蘭竹一愣,莫名的心酸劃過眼底。但她很快收拾好情緒,就像是對待一個認識卻不甚熟悉的客人,“冷總裁,好久不見。”
冷幕絕但笑不語,對著淩奕辰舉了舉杯,“恭喜淩總裁。”
“冷總裁謙讓了,難得冷總裁肯賞臉,淩某真是不勝榮幸。要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清冷總裁見諒。”
冷幕絕低笑出聲,旋即看向冬蘭竹,“淩總裁盡管去忙,有冬小姐陪我就夠了。”
淩奕辰倒是沒有想到冷幕絕竟然這麼直接,畢竟來者是客,他也不好駁了對方的顏麵,隻好咬牙道,“也好,蘭竹,冷總裁就麻煩你招待了。”
淩奕辰離開這邊,走進宴會場一一招呼,冬蘭竹目送著他,視線迫不得已調回了冷幕絕身上,“冷總裁能夠出席,我代表奕辰歡迎你。”
冷幕絕嘴角微勾,跟她碰了碰杯子卻沒有喝,“他還沒有那個資格。”他的話讓冬蘭竹一愣,旋即就聽見他的聲音再度傳來,“記住,千萬不要在我麵前提起別的男人。”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冬蘭竹臉上,讓她心跳加速。
冬蘭竹暗暗呼了口氣:“冷總裁真是愛開玩笑,我很快就要跟奕辰結婚了,他是我的丈夫,不是別人。”
冷幕絕深邃的黑眸沉了又沉,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他驀地靠近她,盯著冬蘭竹絕美的小臉笑道,“信不信我不但可以拿走莫莫的監護權,還能夠讓淩奕辰從齊皇集團的繼承名單上徹底滾蛋!”
“你!”冬蘭竹才剛想回話,淩奕辰就折返了回來,自然而然的環上冬蘭竹的腰際,親昵的開口,“聊什麼呢,冷總裁可是很少能跟別人聊得這麼有興致。”
“也沒什麼,冷總裁不過是表示祝賀罷了。”冬蘭竹笑笑。
冷幕絕盯著淩奕辰摟著冬蘭竹腰際的手眼眸一暗,旋即又恢複了平靜,“兩位先聊,我那邊有幾個朋友。”
淩奕辰頷首,帶冷幕絕離開以後,幽深的視線看向冬蘭竹,“你……”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
在冬蘭竹向洗手間走去的時候,冷幕絕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
洗手間裏,冬蘭竹不斷用冷水拍打著臉,她對著鏡子深深地吐了幾口氣:冬蘭竹,你要淡定。冷幕絕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他有冬雨梅有常晶晶,你也要交給淩奕辰了。不可以再受他影響,一定要讓他退出你的生命。
她不斷給自己打氣,就在準備離開洗手間的時候,突然頂燈熄滅了,黑暗中有道人影驀地壓了下來,把她整個人壓在了牆上。不給她驚呼的時間,那人熟悉的吻就落在了她唇上,輾轉吮xi,帶著深深的眷戀。
“你放開我!”冬蘭竹掙紮。
冷幕絕卻不理會她,吻得纏綿至極。一雙寬厚的大手情不自禁的附上了她胸前的渾圓,沒有想到冬蘭竹竟然粗魯的咬破了他的舌頭。他恨聲開口,“這個該死的女人!”
摸了摸嘴角的傷,他深呼一口氣,咬牙道,“給我聽好,我不準你嫁給淩奕辰!”冬蘭竹眯緊了眸子,還沒有開口,就聽見他繼續低吼,“你不會真以為我有這麼大度,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嫁給別人吧!”
“冬蘭竹,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五年裏你給我打過一通電話嗎?沒有沒有!你放我一個人在這裏對你苦苦相思,你卻跟淩奕辰恩恩愛愛,你這個女人,不想活了嗎!”
“我告訴你,莫莫是我的兒子,是我跟你生下的兒子。你如果敢讓他叫別人爸爸,我就一口氣吞了你!”
他像是發泄自己的不滿,聲聲控訴,步步緊逼。
“夠了!”冬蘭竹突然低吼,“冷幕絕,你住口!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三年前,是誰拿我的命換了別的女人的命,在我被人威脅的時候,你又是怎麼做的!你憑什麼怪我,是你先毀了我對你所有的感情!”
她死死的瞪他,咬緊了牙關。她不想提這些,說出這些話隻會讓她覺得自己可悲,可他有什麼資格指責她的背叛,在他為了救別的女人拋棄她之後,他有什麼資格!
“冷幕絕,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曾經我對你掏心掏心,我忍辱負重,隻求你留下這個孩子的時候,你又是怎麼做的?你為了報仇,為了娶冬雨梅,居然逼我拿掉他,在你結婚的當天!這就是你回報我的愛情,這就是你對我的思念。你知不知道,從你嘴裏說出這個字來,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如果不是奕辰,我早就死了,就連我肚子裏那個孩子也早就死了!你有什麼資格不準我嫁給他?你結了婚,三妻四妾,腳踩幾條船,我憑什麼要為你守身如玉,至死方休?冷幕絕,我告訴你,你做夢!”
冬蘭竹的字字句句重重的砸在冷幕絕的心上,他握著冬蘭竹的手臂不發一語。然,表情卻陰沉的恐怖。
“為了你,我被常晶晶陷害;為了你,我差點死在冬雨梅手裏。可你為了我做了什麼?報仇嗎,血債血還嗎?沒有,什麼都沒有!你依舊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在我生莫莫大出血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在跟常晶晶上床!”
她深呼了口氣,用盡力氣去平息自己的絕望。直到過了許久,她才有力氣緩緩開口,“冷幕絕,你做過的惡心事我不想再提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結婚了,我也有了未婚夫,到此結束吧。記住,你沒有任何資格來指責我,更沒有任何資格來跟我談莫莫的撫養權!”
當年的事情再提,無異於再次撕開那道傷疤,太疼了。如果不是冷幕絕今天逼她,她死都不願意說出這些話。
冷幕絕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像是在等她發泄完畢,等她把心裏的委屈全部吐出來。看著這樣的她,他的心像是被針紮似的,生疼生疼。
可他握著她的力道不減,他承認當年他傷了她,可他也是為了能讓她活下去。什麼叫做他三妻四妾,什麼叫做他左擁右抱,在她離開以後,他又什麼時候跟常晶晶上過床!
他沒有!他一直等的都是她,要的也隻有她!
是,他還沒有跟冬雨梅離婚;是,她受了那麼多傷害,他卻連為她報仇都做不到。可是她想要的就是個無情無義,就連救命恩人都能夠血債血償的殺人惡魔嗎?
近半年的時間還好,可是之前的兩年多,他為了她承受了多少壓力!黑王逼他跟冬雨梅圓房,老狐狸虎視眈眈,利用他跟冬雨梅沒有孩子的事情大做文章。甚至有幾次,槍口都盯在了腦袋上,可他卻依舊沒有去碰冬雨梅。
為什麼?!
因為他在等他,因為他隻要她一個女人!
是是是,她有委屈,可他就沒有嗎?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想要跟別的男人結婚!!!
黑暗中,他宛如星辰的眸子燃燒著火光,凶殘卻又憤恨的瞪著她。他急喘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下一秒吻上她的脖頸,像是要故意製造罪證,邪佞而張狂。
“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冬蘭竹拚命掙紮,想要甩開他的胳膊。
“死都不放,放開你讓你出去找男人,好給我戴綠帽子嗎?”冷幕絕說的咬牙切齒。
他還活著,她居然就想要嫁給淩奕辰,這種龜孫子的鳥事,他冷幕絕死都做不出來。
“冷幕絕,你放開我。”突然,外麵傳來腳步聲,說話的聲音像是來換保險絲的。冬蘭竹身體一僵,推拒著身上男人的力道更大了,“有人來了,你放手!”
冷幕絕盯著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像是又回到他們當初相遇的時候。他低笑,伸手撫上她的小臉,“叫我絕,乖。”
冬蘭竹猛然抬眸,不經意間跌進了他浩瀚如海的深情裏,曾經他也是這樣深深的看著她,仿佛他的世界裏隻有她。他把對她的寵愛發揮的淋漓盡致,那時的她竟是那樣沉迷。
冬蘭竹怔住了,微微張口,那個“絕”字就快要溢出來的時候,外麵換保險絲人的聲音同時傳了進來,及時拉回了她的思緒,“你夠了,放開我,奕辰還在外麵等我。”
冷幕絕原本輕鬆的表情頓時陰沉下來,她把她的雙手按在牆上,一張俊顏再度緩緩地靠近她。他的鼻尖幾乎貼上了她的鼻尖,灼熱的呼吸充斥在彼此之間。
冬蘭竹的心跳在暗夜裏聽得格外清晰,砰砰砰,像是失了節奏的鼓點。就在冷幕絕含上她的唇,試探著將舌尖探入她口中的時候,燈突然亮了。
他低咒一聲,緊接著外麵傳來淩奕辰焦灼的聲音,“蘭竹,你在裏麵嗎?”
在冷幕絕鬆開她的刹那間,冬蘭竹說不清楚自己的感覺,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失望。她看了冷幕絕一眼,趕緊整理好衣服,慌亂的走了出去,“我在這裏。”
看見冬蘭竹安然無恙,淩奕辰這才安心。晚宴的燈光出了問題,作為舉辦人淩奕辰趕緊聯係工作人員,好在搶修及時。
冬蘭竹跟著淩奕辰往大廳裏走,當她回頭的時候冷幕絕已經消失了。她擔憂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
“怎麼了,嚇著了?”淩奕辰看著她不安的神情問。
冬蘭竹窘迫的笑笑:“你這樣笑我,會讓覺得無地自容。”
淩奕辰笑的更大聲了,不多久他停止了笑聲,認真的看向冬蘭竹,“以後害怕了,我的懷抱借你,一輩子。”
冬蘭竹沉默不語。
當他們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冷幕絕已經出現在那裏了。他跟身邊的人交談著,像是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少能夠看到他工作時候這樣意氣風發的一麵。現在看著這樣的冷幕絕,站在那裏,就恍若是個耀眼的主角,所有的人都暗淡的失了光澤。也難怪常晶晶和冬雨梅會這樣癡迷他,也許還有更多的女人。隻不過,她再也不會是其中一個了……
幕絕財團總部,常晶晶站在冷幕絕的辦公桌前,“幕大哥。”
“嗯。”冷幕絕埋首辦公,沒有多餘的答話。
“昨天的競標會我們明明可以拿下的,幕大哥為什麼在最後放棄了?”
冷幕絕簽完一份文件,伸手去拿另一份文件的時候頓了一下,“這個你別管。”
“是因為冬蘭竹嗎?”常晶晶不滿的控訴,“因為她陪在淩奕辰身邊,所以幕大哥就心軟了。”
淩奕辰抬眸看她,幽深的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晶晶,你就這麼容不下蘭竹?”
“我在談公事!幕大哥,你不覺得你為了冬蘭竹已經公私不分了嗎?”因為怒氣,常晶晶的臉上染上一片紅暈。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下次股東大會選舉,你要不要考慮投票換個總裁試試。”冷幕絕淡漠的看她,“晶晶,你的交往自由我管不著,但我不希望下一次再出現同樣的事情。”微頓,他慢條斯理的開口,“你知道泄露商業機密要判多少年嗎?”
常晶晶:“……!!!”
“好了,出去吧。”冷幕絕冷聲開口,早在常晶晶跟淩奕辰串通,把幕絕財團這次的底價泄露出去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之所以不改底價,是對常晶晶還抱有一份希望,可如今看來,她真是陷得太深了。
冷幕絕打電話給杜如傑,告訴他可以按照計劃進行了。杜如傑挑挑眉,“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冷幕絕不語,直接切斷了通話。他當然明白常晶晶的用意,不過是為了讓他懷疑冬蘭竹,卻不想泄露了自己。深邃的眼眸看向窗外,麵對常晶晶,他現在剩下的似乎隻有疲憊。
冷幕絕竟然真的要跟她打撫養權的官司!
冬蘭竹正在書房看從巴黎那邊傳過來的最新一期設計理念,就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她去開門,卻不想是個陌生的快遞人員,“請問是冬蘭竹小姐嗎?”
“我是。”
“真是您的快遞,請簽收。”
冬蘭竹一愣,想不出是誰會給寄這種東西。直到她打開裏麵的內容,竟然是律師函。意思很明顯,冷幕絕竟然真的要跟她爭奪莫莫的撫養權。
冬蘭竹氣到小臉通紅,直接撥電話過去氣衝衝的開口,“冷幕絕,你不要欺人太甚!”
然,對方回應她的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嘟嘟嘟……
冬蘭竹氣到咬牙啟齒,正巧淩奕辰打電話過來,她氣息不穩的按下去就是一通亂罵,“冷幕絕,你這個混蛋,我警告你,不管你使出多麼卑鄙的手段都別想把莫莫帶走!”
“……!!!”淩奕辰被切斷了通話一愣,旋即又撥了過去,就聽見冬蘭竹又是一通怒罵,他不得不打斷她,“蘭竹,出什麼事情了?我是奕辰。”
冬蘭竹的詛咒戛然而止,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這才反應過來。她扶了扶額頭,簡直是被氣暈了,“冷幕絕竟然想要莫莫的撫養權,他有什麼資格!”
盯著手裏那張被她捏皺的律師函,冬蘭竹團成一團惡狠狠地丟盡了垃圾桶。
“什麼時候的事情,當初不是他不肯要莫莫嗎?難道是因為冬雨梅不孕……”淩奕辰的話說了一半,卻驟然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姐姐不孕?!”冬蘭竹整個人愣在了那裏,這才是冷幕絕接近她,想要爭取莫莫撫養權的原因?!她握緊了拳頭,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蘭竹,這件事情我原本不想說的,可我怕你犯傻。”淩奕辰無奈的歎了口氣,“冬雨梅當初給冷清凡流掉過一個孩子,因為她身體的原因,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她就再也不能生育了。我擔心冷幕絕接近你,為的就是莫莫。”
冬蘭竹虛弱的身子後退兩步:“可他當初不想要莫莫的……”
“這件事情也是後來冬雨梅懷不上孩子,去醫院檢查才知道。我也是無意間去醫院的時候,遇見她的主治醫生聽說的。”
冬蘭竹頹然的癱在了沙發上,三年前冷幕絕可以選擇冬雨梅,為什麼三年後不能為了冬雨梅的遺憾來搶她的孩子?是她太傻太天真,竟然差點真的相信他的深情厚愛。
什麼從來沒有跟冬雨梅上過床,什麼三年裏沒有碰任何女人,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冷笑,手機從指縫裏滑落,眼淚跟著散落了一地,砸碎了心傷。冷幕絕,你夠狠!
“蘭竹……蘭竹……”淩奕辰在電話那頭不斷呼喚,冬蘭竹擦擦眼淚,這才回過神來。她撿起手機,盡力平息自己的聲音,“我沒事,我不會把莫莫給他的。”
“放心,我會幫你。”淩奕辰柔聲開口,“我這兩天就回去,你安心帶著莫莫,我不會讓任何人動莫莫一根毫毛。”
“謝謝你,奕辰。”兩人又聊了幾句近況,冬蘭竹這才切斷通話。
一看見那團被他揉爛的律師函,她就一陣窒息。微微握緊了拳頭,她不停的給冷幕絕打電話,可電話從早上打到晚上,直到深夜的時候才被接聽。
然,這次接聽電話卻是冬雨梅,“蘭竹,幕絕睡了,有什麼事情嗎?”
冬雨梅的聲音依舊溫柔,可聽在冬蘭竹的耳中卻像是一把把匕首狠狠地直往她心窩裏戳。冷幕絕,在你說謊的時候,可不可以連屁股也擦幹淨。
不在冬雨梅的床上,你的手機會在三更半夜被她接起嗎?你這個騙子,大騙子!
她咬唇,迅速切斷通話,整個人無力的撲到床上無聲的哽咽……
冷幕絕的律師是在第二天打電話過來,滿嘴都是莫莫的撫養權。冬蘭竹恨恨的切斷通話,再次撥通了冷幕絕的手機。
這一次,是他接起的,冬蘭竹聽見聲音就是一陣憤怒,“冷幕絕,你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你老婆不能生孩子你去領養,憑什麼搶我的兒子!我告訴你,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把莫莫從我身邊奪走!”
“誰告訴你,我老婆不能生孩子的?我那麼大一個兒子不是就在那裏擺著?”冷幕絕低笑出聲,沒有一點被罵的不悅。
“那是我的兒子!”冬蘭竹氣到低吼,“冷幕絕,就算是我求求你,姐姐不能生,你還可以去領養,把莫莫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我隻有他了……”她放低了姿態苦苦哀求。
冷幕絕沉默:“冬蘭竹,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