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奕辰一步步靠近她,紅著眼蹲在了她身邊,“你這個傻瓜,明明放不下寶寶,怎麼就跟瘋了似的。”
冬蘭竹咬牙,她怎麼就跟瘋了似的,寶寶是她的命,誰都不準傷害他。她好困,可是又好害怕,她害怕這些會會趁機要了寶寶的命。她不能睡,不能睡!
冬蘭竹強撐著精神,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這些豺狼虎豹。她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她半分,除非她死!
淩奕辰懂她,因為愛著,所以了解。他把她輕輕地抱在懷中,“睡吧,有我守著你,你跟寶寶都不會出事的。”
冬蘭竹懷疑的看他,可能是太累了,在得到淩奕辰的保證之後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
淩奕辰抱起她,對著醫生點點頭,“辛苦你們了。”
一切不過是一場戲,隻有讓她發泄出來,才能夠有勇氣活下去。
冬蘭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冷幕絕說:相信我,你才是我唯一的妻。
她說:我信,隻要你不背叛我。
後來,冬蘭竹醒了,才發現一切真的不過是一場夢。冷幕絕終究是背叛了她,淚如雨下,為了那個男人哭,不值得!
她的手放在自己凸起的小腹:“寶寶,以後隻有你陪著媽咪了。”
看向窗外的眼神透著茫然,安靜的眼淚再一次滾落,這是最後一次了,為那個男人流淚。
淩奕辰推門進來,正對上冬蘭竹撫摸著小腹的慈愛模樣。
冬蘭竹看見他笑笑,像是又回到了曾經那個沒有受過傷害的模樣。
“奕辰,我餓了。”她說。
淩奕辰突然紅了眼眶,欣喜的開口,“我這就讓他們去做飯,你想吃什麼?紅燒獅子頭,清蒸鯉魚,還是油燜大蝦……”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隻見冬蘭竹安靜的笑著,“酸辣粉。”
淩奕辰出去的時候險險絆了一腳,他的蘭竹終於回來了。
冬蘭竹的眼淚是在淩奕辰消失之後才滾落的,為了那個絕情的男人傷害關心她的人,她怎麼忍心?
冷幕絕醒來以後,已經不止一次的站在懸崖邊,一想到那天冬蘭竹被推下懸崖的情景,他的一顆心就抽痛的厲害。他當然知道她沒有死,可是這麼高的懸崖,她當時一定嚇壞了吧。
他就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裏,像是自虐一般一遍遍回想著當時冬蘭竹的絕望。就連杜如傑出現在他身後,他都沒有察覺。
“你說我究竟是不是做錯了,也許我留下她,留下那個孩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冷幕絕呢喃著開口,鼻子酸酸的,像是有液體從眼眶裏滾出。
這是冬蘭竹出事以後,冷幕絕第一次開口說話。杜如傑走過去,站在他身邊,看著懸崖下咆哮的浪花,“這一次隻能說冬雨梅還沒有喪心病狂,女人的嫉妒往往是可怕的。”
就連杜如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慘烈到這種地步,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冬蘭竹是還活著,可是在這一切平息之後,她真的還能夠接受冷幕絕嗎?
冷幕絕站在懸崖上,凜冽的海風吹拂著他的俊顏。原本悲傷地眼底閃過恨意,“今天蘭竹所受到的傷害,我要所有人的加倍償還!!!”
杜如傑看著他淩厲的側顏,不由得歎了口氣。
冷幕絕和冬雨梅的婚禮照常舉行,冷幕絕很淡漠,自始至終很少說話,所有人看見他都覺得恐懼,就連神父都被他嚇得戰戰兢兢。
他整個人站在那裏,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心如死灰約莫就是這般,他活下去唯一的堅持就是報仇,為了母親,為了蘭竹和那個孩子。
然,冬雨梅卻顯得格外興奮。她一張明媚的小臉蕩漾著幸福,甜甜的看著站在身旁的男人。三年,她相信,自己絕對可以喚醒冷幕絕曾經對她的愛意。
當神父開口的時候,她是那樣幸福且迫不及待;對上冷幕絕的淡漠,她卻沒有絲毫尷尬。所有人都在祝福他們,她一一笑納。
禮成,婚宴結束。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冷幕絕身後,就像個甜美的小媳婦。
冷幕絕冷眼看她,嘴角帶著嘲諷,“現在你滿意了,記住你的承諾。一年之內扳不倒老狐狸,你就給我滾蛋!”
冬雨梅嘴角的笑容微僵:“這是我們的新婚,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樣殘忍?”
“殘忍?”冷幕絕不屑看著她,“比起你對蘭竹所做的一切,我對你已經夠寬容了。冬雨梅,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沒有資格對我有任何要求。”
冬雨梅臉色呸變:“為什麼,你當初也愛過我,現在再愛我一次有那麼難嗎?她已經跟淩奕辰遠走高飛了,她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了!”
“一整天冷著一張臉,不說話也不敬酒,那麼多媒體在場,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這樣的屈辱,因為愛他,她可以忍受。可他怎能在新婚之夜,就這樣不痛不癢的讓她滾。
“既然你覺得丟人,就應該終止婚禮,是你上趕著非要結婚,我求你了嗎?”對於冬雨梅,冷幕絕連最後一點憐惜都用盡了。他說話又絕又狠,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直往她心口插。
“冷幕絕,現在是你有求於我,如果今天你不能給我個交代,以後也別指望我會幫你!”冬雨梅咬牙,撂下狠話。
“交代?那好,我告訴你,我不想跟你結婚,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要娶你。這輩子,我承認的妻子隻會是蘭竹。你最好祈禱自己能夠對我有用,要是你連這點用處都沒有,那蘭竹所受到的傷害,我要你千萬倍的償還!”
冬雨梅身體一顫,冷幕絕眼裏的恨意竟然是那樣濃烈。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不,她冬雨梅愛上的男人,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她就絕對沒有退縮的道理!
“好,好,很好,冷幕絕,你越是不想娶我,我就越要霸占著這個位置。你愛她又怎麼樣,現在你的妻子是我,我才是冷家真正的少奶奶!!!”
“是嗎?那也要你有用才行。”冷幕絕嘲諷一笑,說完就要離開。卻被冬雨梅緊緊抓住了胳膊,“你要去哪裏?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不準你離開!”
他斜睨她一眼,用力甩開胳膊,絲毫不在乎讓冬雨梅跌坐在地上的狼狽,“你沒有資格!”
“冷幕絕……冷幕絕……冷幕絕,我恨你!”盯著冷幕絕離開的背影,冬雨梅哭的傷心欲絕。為什麼,同樣是他愛過的女人,在他心裏留下最深印記的卻不是她。她不甘,不甘心!
冷幕絕離開了跟冬雨梅的別墅,直接驅車來到了他替冬蘭竹買下的別墅裏。這裏到處充斥著她的身影,牆壁上還有他們那張大大的照片。
照片裏,冬蘭竹笑的羞澀且幸福,他還記得,她當時輕撫著照片上的他,說這是他照過最好看的照片了。他當時笑笑,沒有說話。其實,他是想告訴她,因為他身邊站著的人是她。
盯著那張照片,冷幕絕的手微微打顫。他咬唇,心頭纏繞著悲傷。他當然知道,冬蘭竹沒有死,她在巴黎過的好好的。可那又怎樣,他終究是傷了她,也許這輩子,那個女人都不會原諒他了。
他的臉上猙獰著痛苦,他明知道蘭竹有多不希望拿掉孩子,有多不希望他跟冬雨梅結婚,可他終究還是負了她……
“蘭竹,你是怪我的吧。就算離開的時候,是不是心裏還恨著我?應該的,我讓你那麼絕望……”冷幕絕一遍遍親吻著那張照片,想象著冬蘭竹曾經哭泣淚顏。
“蘭竹,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讓你受到了傷害……對不起,對不起……不要這麼快對我死心好不好,等我,等我報了仇就去找你……”
他的俊顏緊緊貼著照片裏冬蘭竹的小臉,無聲的哽咽,“你要好好活下去,把我們的寶貝培養成人,等我找你的時候,你可以打我罵我,千萬不要不認識我。蘭竹,求求你,一定要等我……”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救不了你,我有多痛恨自己。如傑說,既然保護不了你,不如放手。我不想放手的,就算是死,我也想要跟你一起死。可我錯了,當我真的救不了你的時候,我隻希望你能夠活的快樂。沒有我,你也要活的快樂……”
“蘭竹,舍棄你的那一刻,我也好心疼,沒有你的日子,我每時每刻都想活在地獄裏。即便是看著你的照片,我還是瘋狂的想你。你可以恨我,隻是求你別忘了我。”
“蘭竹,在沒有我的日子裏,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跟我一樣瘋狂的想你。你這個白癡女人,我對你這麼不好,有了淩奕辰,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冷幕絕嗚嗚咽咽的說,整個人頹廢的像是失去了生活的意義。滿滿的一屋子,到處充斥著悲傷,冷幕絕再也不是那個冷情冷意的男人,再也不是那個桀驁不馴的男人。他像是坍塌了一般,竟讓人有種不堪一擊的錯覺。
杜如傑趕到的時候,他正抱著冬蘭竹的照片喝酒。看見他進來,突然像是瘋了似的就去攻擊他。他宛如死水的眸中突然燃起了烈焰,狠狠地一拳揍了過去。
杜如傑沒有還手,亦沒有避讓。是不是如果當初他沒有讓淩奕辰帶走冬蘭竹,一切都不會發生。冷幕絕的拳頭宛如雨點一般,一拳一拳落在他身上。
杜如傑抿唇,見不到冬蘭竹的日子,他何嚐不是嚐到了思念的滋味。搖頭苦笑,這是他心裏不能說的秘密。
打也打累了,冷幕絕整個人躺在地上,雙眼迷離的盯著天花板,“如傑,你說我現在就飛去巴黎找她,她會不會恨我不見我?”
杜如傑是被冷幕絕打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並排躺著,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巴黎去她,可最終理智戰勝了感情,“逼她走得時候用了那麼多決心,現在去找她,不是功虧一簣了?”
冷幕絕嗤嗤的笑,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眸盯著他看。沉默了幾秒,他突然開口,“是你把她交給淩奕辰的吧?”杜如傑一愣,不語,冷幕絕再次開口,“不用騙我,我知道是你。”
抿唇,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欺騙冷幕絕,他了解他,一如他了解他。
“就算是兄弟,我也不會把她讓給你的。”突然,冷幕絕開口,盯著天花板的眼睛一瞬不瞬,“我很早就知道了。”
他的話說的亂七八糟,可杜如傑還是聽懂了,“我沒有想過要她,感情這東西,最是勉強不得。”這也是他放心把冬蘭竹交給淩奕辰的原因,在他心裏,冬蘭竹愛冷幕絕幾乎是亙古不變的情感。
冷幕絕不再說話,目光有些淒迷。
“她走了也好,留下,別說是你要結婚,娶了冬雨梅,就是常晶晶那裏,她也未必好過。”杜如傑說的隱晦,也許這話說的晚了,但他不希望再有未來的時候,冷幕絕重蹈覆轍。
冷幕絕也不知道聽見沒有,隻是嗚嗚咽咽的發出奇怪的聲音,“唔!”沒多久,他捂著嘴巴急匆匆的向洗手間跑去,緊接著就是一通昏天暗地的嘔吐。
杜如傑拿了杯水給他,讓他漱口,自己則靠在浴室門口,盯著牆壁上冷幕絕跟冬蘭竹那張放大的照片。他手裏也有一張他跟冬蘭竹的照片,那是冷幕絕跟冬雨梅拍婚紗照的時候,他們被迫在一起拍的。
其實,說是被迫,應該說冬蘭竹是被迫的,他隻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幫冷幕絕處理好汙物,他整個人就倒在了床上,“她那麼愛你,會等你的。”
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牆壁上冬蘭竹的照片,冷幕絕呆滯的不發一語,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還在隱隱作痛。如果蘭竹真的在等他,他願意拿生命去換。
沉默了許久,冷幕絕像是睡著了。杜如傑站在冬蘭竹的照片前看了許久,然後的離開了。
然,就在他推門出去的時候,就看見冬雨梅的車子停在不遠處。她下車,竟然直接打開了別墅的門。杜如傑冷眸微眯,這個女人果然不能小看。
對於冬雨梅,杜如傑的感官一直不好,在冷幕絕把她當成寶的歲月,他就已經不止一次的見過她的陰謀詭計。所以對於拿鑰匙這種小事,還不是輕而易舉。
微微歎了口氣,他沒有停留。畢竟是結了婚的夫妻,這中間有太多不是他這個外人能夠插手的……
冬雨梅是一直追著冷幕絕來到別墅的,也是看見杜如傑離開以後才進來的。濃烈的酒氣讓她忍不住想吐,於是快速打開窗戶,卻又擔心冷幕絕的身子,把空調也打開了。
她站在冷幕絕跟冬蘭竹的巨幅照片前,眼底閃過悲涼,可手心上的力道硬是讓她硬生生在掌心掐出了血水。這不是她第一次看見這張照片,卻讓她第一次感覺到痛徹心扉。在她跟冷幕絕的結婚照裏,從來沒有一張是冷幕絕笑的這樣好看的。
苦澀蔓延到心底,她別過頭,強迫自己向臥室走去。
冷幕絕睡得很沉,卻又帶著悲傷。他一臉憔悴的蜷縮著身子,嘴裏喃喃念著冬蘭竹的名字,“別走……不要,蘭竹……別走……”
他每念一次,冬雨梅的心就痛一次。那痛積累出來的恨意,濃烈到讓冷幕絕都感到恐懼。當然,這是後話了。如果冬雨梅能夠看開一些,也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可即便是這樣,冬雨梅還是脫了衣服,爬上了冷幕絕的床。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新郎和新娘原本就應該睡在一起。
她的臉親昵的貼在冷幕絕的臉上,不斷地親吻著他,“幕絕,忘了蘭竹吧。我會好好愛你,比任何人都要愛你。求求你了,不要對我視而不見,我們曾經還有好多夢想,你不是希望我們生好多好多孩子嗎?你答應我的,幕絕……”
她靈巧的手指不斷沿著冷幕絕的胸膛下滑,撫摸著,親吻著,甚至不肯放過他未曾蘇醒的昂揚。然,冷幕絕終究是沒有反應的,也許是人不對,也許是醉的太死。
第二天,當陽光散落在房間的時候,冷幕絕微微蹙眉,除了頭疼之外,甚至感覺到一雙柔軟的小手不斷勾逗著他的神經。
“蘭竹,蘭竹……”他霍的轉身,臉上洋溢著興奮。然,當他看清楚那個人的時候,臉色一沉,眼底的眸光也變得淩厲起來,“冬雨梅,你怎麼會在這裏!”
冬雨梅笑的柔媚,嬌滴滴的開口,“幕絕,你醒了,昨晚……”
“昨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冷幕絕打斷了她的妄想,一臉陰寒,“冬雨梅,你竟然敢跟蹤我?!”
“我隻是不放心你,昨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難道我做錯了嗎?”冬雨梅泫然欲泣,就恍若又回到了冷幕絕疼寵她的那個時候。一張漂亮的小臉,讓人看來格外動人。
冷幕絕冷冷的盯著她,這是他跟冬蘭竹的空間,任何女人都沒有資格踏進這裏半步!
“滾,你給我滾出去!”他怒吼,完全不在乎傷了冬雨梅的心。
“幕絕……”冬雨梅淚眼婆娑,她為了愛這個男人寧可委曲求全,可他非但不知感恩,竟然還這樣對她。她咬唇,嫉妒充斥著心田,“冷幕絕,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是愛你,但你也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冷幕絕看她,頭疼加上他的私人領域被侵犯,自然更是不悅,“舔著臉求我娶她的女人,你有資格說這句話?!”
一陣見血的疼直直的鑽進了心窩裏,冬雨梅瞪他。咬著唇,泄憤似的把鑰匙拋到了冷幕絕臉上,“冷幕絕,你夠狠!”說完,她哭著離開了。
從那天以後,冬蘭竹就再也沒有提過冷幕絕。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很好,每天依舊會學習服裝設計,散散步,陪肚子裏的寶寶說說話。淩奕辰空閑的時候就會帶著她出門,整個巴黎幾乎都被他們走遍了。
晚飯的時候,傭人把飯菜擺上了餐桌,“少爺,晚餐準備好了。”
淩奕辰點點頭,準備起身去樓上叫那個嗜睡的孕婦。一個月前,他跟淩大家長請調巴黎,淩大家長有意在巴黎拓展齊皇集團,於是就派他過來考察。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如果不出意外,淩奕辰就會被委派到巴黎擔任新公司的總裁,全權負責這裏齊皇的事業。
淩奕辰的大哥,也就是淩家大少爺,淩大家長跟正妻生的淩澤旭,還酸不溜丟的打電話過來嘲諷他,說是一邊泡妞一邊工作,日子過得可真是逍遙自在。
淩奕辰早就習慣淩澤旭冷嘲熱諷的腔調,作為成熟的男人,他自然不會在口頭上跟他一較高下,他要的是整個齊皇集團。如果說當初是為了替他母親出口氣,那麼現在他大有跟冷幕絕一較高下的意味,他要冬蘭竹眼裏隻有他!
冬蘭竹挺著七個月大的肚子下樓,就看見淩奕辰若有所思的模樣,“在想什麼?”
淩奕辰笑笑,自然而然的環上她的腰,“在想寶寶要取什麼名字好。”
冬蘭竹無奈的搖搖頭:“還有三個月,你這幹爹也太著急了。”
淩奕辰不說話,他想要的名分從來就不是幹爹。
“今天晚上吃什麼,剛睡醒,我還真是餓了。”冬蘭竹迫不及待的往餐桌那邊走,一雙溫情的小手輕撫著小腹。
“回冬小姐,今晚做了你最愛吃的架子肉、百合金瓜,還有麻辣牛蛙……”傭人說的冬蘭竹頗有胃口,吃起飯來絲毫沒有淑女形象。
淩奕辰看了直搖頭,笑她幾輩子沒有吃過飯了。冬蘭竹癟癟嘴,絲毫不在意。兩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日子一轉眼就到了孩子出生的那天。
孩子生的很不順利,醫生說是有難產的跡象。冬蘭竹哭紅了眼睛,喊啞了嗓子,那一天她幾乎連命都要丟了。她滿腦子都是冷幕絕的身影,像是借著生孩子的痛,失聲痛哭這段日子以來的思念。她想他,每時每刻的想。
孩子生下來的第一時間,冬蘭竹幾乎是硬撐著要看孩子一眼。那麼小的娃娃,怎麼能看得出來像誰,可她就是覺得像那個男人。這話,她誰都沒有提起,隻是在睡醒的那個夜裏,看著窗外的星星一遍又一遍的哭。
不同的星空,冷幕絕看著的時候,是不是也曾想起她。
她承認,自己是個沒用的女人。被拋棄了,還這樣想著,痛著,糾結著……
這世間,最讓人魂牽夢繞的莫過於想念,冬蘭竹所有的思念都在生莫莫的時候用盡了,所以當她看見報道上說冷幕絕跟冬雨梅如何恩愛的時候,就已經麻木了。
然,冬蘭竹麻木,並不代表冷幕絕對於冬雨梅搞出來的這些小動作願意配合。他坐在幕絕財團的轉椅上,一雙深邃的黑眸裏寫滿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