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反正你冷幕絕也不在乎,動手啊(2 / 3)

“俞琬,你不要無理取鬧了,男人做事業,這些事情總是在所難免的。”項父放下報紙看了項俞琬一眼,“旭東所在的部門應酬又多,哪裏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

“爸!你這是什麼邏輯,旭東是我的未婚夫,怎麼可以讓其他女人占了便宜。你看看他這傷……”項俞琬不滿的開口。

項父也蹙了蹙眉頭:“旭東,我可以體諒你的身不由己,隻是這傷……”

張旭東無奈的笑笑:“那女人潑辣的很,包了房,我原是想給她錢就走人的,可她卻說是上頭有交代,拉著不讓我走。可能不是故意的,就隨手拿東西不滿的丟了過來。不過這樣也好,要不我現在還回不來。”

“那是家什麼公司,真是太過分了。”項俞琬氣憤的開口,倒是讓項父頗為滿意,“旭東這件事情做的不錯,風花雪月是免不了,但也不能影響到家庭。不過這種事情以後小心點,自己受傷總歸是不好的。”

“我知道了,爸。”張旭東應著,可心裏卻想著冬蘭竹回去會不會受到冷幕絕的欺負。

其實他原本是不想這麼傷害她的,可是看見她那麼堅決的拒絕他,他心裏一陣憤怒。現在回過頭來想想,卻又多了幾分懊惱。

項母看著兩人離開,不由得咕噥了一句,“我怎麼感覺旭東沒有說實話。”

“你在擔心什麼?他張旭東再怎麼有能耐,也還是逃不出我們項家的掌控。他們都快結婚了,我相信他是個有分寸的男人。”項父起身向書房走去,項母卻若有所思。

哄睡了項俞琬,張旭東一個躺在床上想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冬蘭竹拒絕他的那天,他收到了一條短信,說是想要得到冬蘭竹,就去凱旋門3206房間,他猶豫了好幾天,最終還是過去了。等他趕到的時候,櫃台交給他一封信,裏麵的計劃很詳盡,他不禁有些心動。

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可以確定對方是個女人,甚至更有可能就是冷幕絕身邊最親密的女人:常晶晶!!!

和煦的陽光照射在冷幕絕的房間裏,冬蘭竹睡在碩大的床上像是很不安穩的樣子。她的眉頭蹙的極緊,一雙小手緊緊揪著床單,像是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突如其來的噩夢嚇醒了她,她幽幽睜開眼睛,感覺渾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疼痛難忍。額頭上蓋著一條問的毛巾,喉嚨痛到發不出聲音。

“少夫人,你終於醒了。”福嬸看見她睜開眼睛,關心的開口。

“福嬸……”她艱難地擠出兩個字,暈厥前的回憶一股腦的湧進了腦子裏。淚水在眼眶打轉,她再也控製不住的哽咽了起來。

“少夫人,你別哭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少爺昨晚那樣子像是要吃人似的,今天一早就出門了,他是不是欺負你了?”福嬸看著心疼,抱著冬蘭竹輕輕地安撫著她的後背,“少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別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福嬸都站在你這邊。”

冬蘭竹偎依在福嬸的懷裏哭的泣不成聲,張旭東的欺騙,冷幕絕的殘忍,讓她像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害怕極了。

“福嬸,我想離開這裏……我再也不要呆在這裏了……”她委屈的抽泣,經過昨晚那樣痛徹心扉的經曆,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以後的日子了。冷幕絕說他永遠都不會放過她,她越來越害怕他的殘忍。

“少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少爺要是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幫你去教訓他。可怎麼說也不能離開,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哪能因為一點小事就離開。”福嬸是真心喜歡這丫頭,少爺冷冰冰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好女人,她可要替少爺好好守住了。

冬蘭竹抿唇哽咽,沒有人肯幫她,沒有人會理解她的痛苦。她一直哭一直哭,腦子裏不斷回放著昨晚如同噩夢一般的屈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忍住了哽咽,深深的呼了口氣,她緩緩的從福嬸身上起來:“我沒事了,福嬸,謝謝你。”

“說什麼謝謝,快,把粥喝了。一天一晚上不吃飯,身子哪能受得了。”福嬸端著粥送到她手裏,可冬蘭竹卻遙遙頭,隻道是沒有胃口。

“沒有胃口也得吃,哪怕少吃兩口,要不人瘦了可就不好看了。”福嬸盛了一勺送到她嘴邊,冬蘭竹勉強喝了下去,“我自己來吧。”微頓,她呢喃道,“福嬸,我想一個人靜靜。”

福嬸擔心的看了她一眼:“也好,但是答應福嬸,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可不能做傻事。”

她點點頭,勉強擠出一抹笑意。

房間裏隻剩下冬蘭竹一個人,她無神的盯著窗外。一直以來,她寧可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別人。她喜歡寧靜平和,喜歡她的世界充滿安詳。即便張旭東拋棄了她,她也沒有忘記告訴自己:沒有什麼大不了,他幸福就好。

她努力平息自己的悲傷,讓原本四分五裂的寧靜再度恢複安詳。她以為這樣的破碎已經是極限了。可是昨晚……

她甚至希望那不過是一場噩夢,希望醒來的時候原本的黑色褪盡,她的世界依舊風和日麗。可是她身上的吻痕沒有消失,她酸痛的身子依舊難以平息。屈辱就像是洪水襲來,痛到讓她的世界崩潰。

冬蘭竹從來都是個很能能耐的人,除非她是真的忍受不了才會選擇逃避。

她艱難的爬下床,身上被冷幕絕洗破皮的地方發出尖銳的刺痛。不過這些傷口再怎麼痛,也比不過她心理上的那道傷疤。

她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衝洗,又花了一個小時的時候整理自己的東西。直到她確定這裏再也沒有她存在過的痕跡,這才拖著行李下了樓。

“少夫人,你這是要去哪裏?”福嬸攔住了她慌亂的問。

冬蘭竹勉強露出一抹蒼白的笑意:“福嬸,謝謝你這段日子的照顧,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她的眼底閃爍著淚光,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福嬸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該不會是不想回來了吧?這怎麼能行,不管你跟少爺再怎麼生氣,都不能意氣用事。我不準你離開!”說著,福嬸就去奪她的行李。

冬蘭竹微微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我隻是想出去安靜幾天,我還會回來的。”

“反正還會回來,就不要出去了,在家裏也能安靜。今晚等少爺回來了,我一定替你好好批評他,讓他給你道歉。”

冬蘭竹苦澀的搖搖頭,才剛準備開口,就聽見大門外傳來杜如傑的聲音,“蘭竹,東西收拾好了嗎?我來接你。”

福嬸回頭,像是有些不明所以,“杜少爺,你怎麼來了?”

杜如傑笑笑:“我當然是來英雄救美了,福嬸,回頭告訴你們少爺,就說人我帶走了,有本事就去我那裏領人。”說完,他接過冬蘭竹手裏的行李,兩人一起離開了。

福嬸愣了片刻,突然火急火燎就去打電話,“壞了壞了,少爺,不好了,杜少爺把少夫人帶走了……”

冷幕絕一連打了三天的電話,冬蘭竹始終關機。他發了瘋似的去找杜如傑,兩人甚至幹了一架,可也沒能問出冬蘭竹的下落。他氣瘋了,不惜動用了他一直不願動用的力量。

當冬蘭竹看見他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整個身子不由得瑟縮一下。她從來沒有想過能夠逃出他的掌心,隻是這段逃亡的日子似乎短了些。

“誰準你離開的?”冷幕絕麵色陰沉的看她,像是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冬蘭竹苦澀的笑笑,腦子一片空白。她什麼都沒有想,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被找到了,她就應該有接受懲罰的認知。

冷幕絕看著她死寂的模樣,突然嘴角微勾,“杜如傑有沒有告訴你,張旭東現在就被關在璀璨明珠的地下室裏,如果你不出麵救他,隻怕他這輩子就別想再做男人了。”

聽見張旭東的名字,冬蘭竹的身子明顯一僵,她蒼白著臉色看他,“你想做什麼?”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是在替你報仇。”他輕笑,一隻手扣住她的下巴,輕輕地摩挲。

冬蘭竹聽了好笑,迅速紅了眼眶。她深呼一口氣,木然的開口,“如果是綁匪要撕票,就算你殺了他,我也活不來吧。”

冷幕絕的手一僵,力道大的像是要捏碎她的下巴,“你這是在跟我慪氣?”

她搖搖頭,嘴角掀起一抹苦笑,“我有這個資格嗎?你知不知道,當我撐不下去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有多渴望你來救我。可你卻在溫柔鄉裏,告訴我沒有時間管我這些破事。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幹脆當我死了。反正我是個肮髒的ji女,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她笑的諷刺,不是對他,而是對自己的癡心妄想。

冷幕絕蹙眉:“你打電話給我?”

“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也不過是個被人碰過的肮髒ji女,冷先生,放過我吧。我真的累了……”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重重的砸在他的心版上。

“我沒有聽見電話響。”他莫明的不想被她誤會。

“是啊,因為你關機了……可是短信也看不見嗎……”她木然的看向他,把身體縮成一團。隻要一想到那晚的事情,她到現在還覺得惡心的想吐。

沒有看見,多麼可笑的借口。常晶晶連電話都打來了,他會沒有看見嗎?

“你在質疑我的話?”他陰測測的問,卻換來冬蘭竹木然的搖頭,“我沒有資格,隻是想告訴你,如果不是如傑及時趕到,也許我早就自殺了。你為什麼不把我當個死人放了?”

她低聲呢喃,卻讓冷幕絕驟然變了臉色。他驀地扣住她的脖頸,目光變得凶狠起來,“你敢給我死一個試試,隻要你敢死,我就徹底毀了冬雨梅,毀了張旭東,毀了你所有在乎的人!然後再把你救活,讓你親眼看著你的自私害死了多少人!”

他的眸中染上嗜血的陰霾,盯著她蒼白的小臉看了許久。他像是再再的告訴她,他不是說說而已,如果她敢死,他絕對會讓所有人跟著陪葬!

冬蘭竹終於受不了了,她用力推開他,抱著頭尖叫,“啊!!!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求你救我,你為了常晶晶不肯出手;我好不容易逃出來了,你為什麼還要招惹我?你愛冬雨梅就去愛,愛常晶晶就去愛,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折磨我?啊!!!”她像是崩潰一般,哭的竭斯底裏。

“你別一口一口常晶晶,好像你受辱跟她有多大關係似的。就算你要誣陷別人,也要先掂掂自己有幾分重!”這件事情明明就是她不聽他的警告惹出來的事端,現在還想要拉別人下水,這個可惡的女人,可偏偏他就是放不下她!

“幾分重?是啊,我不過是個下賤ji女,能有幾分重。我活該受辱,我活該被折磨……”冬蘭竹蜷縮成一團,眼淚一顆一顆滾落在腳上,濕濕的一片,在燈光下看上去格外剔透。

冷幕絕煩躁的扒扒頭:“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我沒有這個意思!”

怎麼會沒有,他那晚不是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嗎?常晶晶比較貴重,所以她隻要不舒服,就可以隨時霸占她;而她比較低賤,所以即便是被侮辱,也是自找苦吃。

“冬蘭竹,你非要把自己說的這麼不堪嗎?你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冷幕絕懊惱的低吼,看著她淚流滿麵的小臉,她的心跟著像是被刀割了一般。

他生氣,幾乎是氣急了,生她的氣,也生自己的氣。深呼了口氣,他頹然的坐在她身邊,“我那晚有客人過來,確實沒有聽見手機響,也沒有看見短信,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

冬蘭竹搖搖頭,麻木的神情沒有絲毫改變,“不用了,查清楚又如何?”她的笑容摻上苦澀,“如傑說,他電話給你你關機了;打電話給常小姐,她說你就睡在她身邊。如果真的跟她有關係,你舍得動她嗎?”

她小臉被淚水衝刷的慘不忍睹,可仍舊是勉強撐起一抹蒼白的笑意,她的身上到處是斑斑痕跡,甚至有些地方血肉外翻。

起初的時候冷幕絕沒有看見,可是當她的手在床上畫圈圈的時候,他這才驚覺她受了傷,“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受的傷?”

“不記得了。”冬蘭竹困惑的看著手上胳膊上的傷口,像是真的忘記了。

冷幕絕蹙蹙眉頭,突然抱起她向外麵走去。冬蘭竹掙紮,“你做什麼?”

“如果你還想做個設計師,就別亂動!”他陰沉著臉色把她放在了車上,冬蘭竹看不懂他,他前一秒可以是個溫柔情人;可下一秒,就有可能變成凶殘的惡魔。

她靜靜的低垂著眸子,盯著手上胳膊上的傷口,像是慢慢失去了意識,到底是什麼時候受的傷?她苦笑,最近的記憶似乎越來越不好了。

“下車!”他的脾氣很差,似乎也不對,隻有在麵對她的時候才會這麼差。

冬蘭竹一個小小的發呆就能夠讓他怒火衝天,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人已經站在了醫院門口,目光陰沉的瞪著她。她慌亂的下車,被他用力的關門聲嚇了一跳。

冷幕絕似乎是這家醫院的常客,橫衝直撞的跟個螃蟹似的。沒有護士敢攔他,因為他直奔院長室,“他受傷了,立刻處理!”

原來白醫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而這家醫院隸屬於冷氏旗下。白醫生無奈的搖搖頭,緊接著開始處理冬蘭竹的傷口,“嘖嘖!怎麼會這麼嚴重,我都不知道二少爺什麼時候有這種嗜好了。”這擺明了就是調侃冷幕絕。

冷幕絕抿唇不語,惡狠狠地瞪了白醫生一眼。

“嘶!”因為酒精的刺激,讓冬蘭竹不禁想要縮回手。

白醫生蹙蹙眉頭,按著她手上的一根骨頭問,“這裏疼?”

冬蘭竹瑟縮的點點頭,引起了白醫生的注意,“先去拍個片子,我懷疑你的骨頭可能有碎裂的痕跡。”

冷幕絕的眉頭蹙的更緊了,跟在冬蘭竹身後沉默不語。冬蘭竹進了拍片室,他撥了通電話出去,不多久,對方就回過話來,說是在冬蘭竹出事的那段時間確實有不少通電話打給他,短信也確實存在。

片子很快就出來了,她的手確實有碎裂的跡象,不過好在不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拿了藥,兩人一路沉默。冬蘭竹自覺沒有招惹到冷幕絕,可他一臉狂怒,讓她還是有些心驚膽顫。她被找到了,下場應該不會好吧?

自從接到剛剛那通電話,冷幕絕的心情複雜極了。他的心裏充滿了矛盾糾結,心上像是被插了把匕首,疼痛難

他的手機很少離身,可那天卻偏偏從衣服口袋裏掉了出來。什麼時候掉出來的,鬼才知道!好巧不巧,事情就發生在他的手機掉出口袋的瞬間,這算是巧合嗎?可他冷幕絕從來都不肯相信巧合這回事。

所以晶晶確實參與了這件事情,所以那個與世無爭了這麼多年的好女人,終於開始按耐不住了嗎?說實話,冷幕絕並不想相信,一如他不願意相信冬雨梅是個那樣可惡的女人一般。

她身邊的女人不少,甚至他的心裏還有一個最愛,為什麼晶晶一直以來都可以忍氣吞聲,如同一個溫婉的小妻子一般,隻有麵對冬蘭竹的時候才會這麼費盡心機?

是的,他寧可相信是冬蘭竹在嫉妒晶晶,故意陷害她,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出戲是常晶晶導演的。因為天下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一旦巧合了,就注定張旭東不過是顆棋子,而後背後的主謀卻另有其人。

晶晶一直以來對他溫柔體貼,是他負了她,給了她類似愛情的承諾,卻又娶了別的女人,他相信她會嫉妒,卻不相信她會設計這麼歹毒的圈套。

冷幕絕竟然沒有勉強冬蘭竹回別墅,而是又把她送回了杜如傑給她租賃的小公寓裏。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他的車子開得很快,不多久就到了璀璨明珠。常晶晶正在洗澡,聽見有開門的聲音,裹了浴巾就跑出來了,“幕大哥,你來了。”

“嗯。”冷幕絕溫情的笑笑,就見常晶晶忙著給他換鞋,“你先坐會兒,我的澡可還沒有洗完呢。”她一臉甜笑的跑開了。

冷幕絕抿抿唇,站在落地窗前,窗外一排路燈成成串串就好像一顆顆璀璨的珍珠。他的腦子不停運轉,卻始終沒有想出一個不傷害任何人的辦法。

常晶晶穿著吊帶裙出來,柔媚的粉色設計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的恰到好處。她身上噴了誘惑的香水,是那種會讓男人動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