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壞暗自歎息,這一切可真是造化弄人。要不是他有過各種遇合,洪荒宇宙這麼大,南海仙子島數百人因時空混亂而失散,怕是到死都不可能再相聚了。
別時容易見時難。
對於看重感情的人來講,人生當中曾經相伴過一段路的朋友、親人,那都是世上最價值不菲的。
許壞不再賣關子,起了身,準備帶蕭如雪離開,找個空曠僻靜的地,讓蕭如雪進去太虛殿,讓她與靜嫻她們相聚。
這時,一道略帶驚喜的聲音忽然從酒家的樓下傳來。
“如雪!”
蕭如雪聞言回過頭去,秀眉頓時皺了起來。
許壞也回頭看去,酒家樓下一位青衣男子,就站在街道上,仰頭看著酒家二樓窗台的蕭如雪,滿臉驚喜。那意味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來。
許壞不由暗樂。
南海仙子島還真是出美女,走哪都能吸引男子的目光。
隻是這男子,許壞僅看上一眼,就沒多少好感。覺得此人,麵容俊秀,眼角卻時不時地閃過一絲陰翳。屬於那種心機深沉,卻又心胸狹窄之輩。
這時那男子也朝許壞看來,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隨即焦急地喊了一句,“如雪,你在那別動,我馬上上來。”接著,便匆匆進入酒家,樓梯口那邊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許壞玩味地看了蕭如雪一眼,“情人?”
蕭如雪雙頰浮現紅暈,嬌嗔地道:“什麼呀,才不是。那個人是黃河宗…”
話還沒說完,旁邊已經傳來青衣男子傲然的聲音:“在下黃河星,黃河宗少宗主,黃在天。”
蕭如雪皺了皺眉。
黃在天已經來到旁邊,徑直坐到了許壞旁邊的空位上,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態度,凝視許壞道:“不知你是什麼人呢?”
許壞樂了,這家夥急不可耐啊?
“我,你是在問我嗎?”許壞裝傻道。
黃在天不滿地道:“不是在問你,難道是在問空氣嗎?”
許壞哦了一聲,狀若思考,有兩秒鍾才施施然地道:“那我應該怎麼說呢?”許壞故意瞥了蕭如雪一眼,“就算是老朋友吧!”
老朋友?還就算?這意思是說相識很久了?
黃在天眼神頓時陰翳了,“就算?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就算?”
許壞喝了一口酒,笑吟吟地道:“所謂就算,意思就是說勉強算,再確切一點地說,就是我跟如雪兩人關係很複雜,既很久不見,卻又不因為時空距離而導致生疏…”
“你!”黃在天氣得滿臉發赤,一轉頭朝蕭如雪道:“怎麼回事?如雪,我怎麼沒聽你說過,你還認識這麼一個人,你什麼時候認識的?”
蕭如雪一聽,臉色立變,“黃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認識什麼人難道還要向你彙報嗎?”
“你…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黃在天也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著了人的道,竟拿那種語氣跟蕭如雪說話,蕭如雪當然要不爽了,忙要解釋。
許壞卻道:“如雪,看來你沒跟你的同門說你還有一個未婚夫嘛。”
“未婚夫?”
蕭如雪愣了愣,臉頰頓時通紅,白眼一瞪,看似不滿卻偏讓人覺得風情萬種,魅力無限。
黃在天卻是整個愣住了,呆呆地看了蕭如雪幾秒鍾以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紅又轉白。啪,忽然拍案而起,怒視許壞,“混蛋,你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裏胡說八道。你也配做如雪未婚夫,今天我便代如雪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信口雌黃的畜生。”
嘩!
黃在天提起一拳,刹那之間,一股金係銳氣卷起耀眼的光芒,在酒家中迸發。酒家猛烈一顫,酒樓內的人立刻朝他看來,有的不滿,有的驚慌,還有的喊了一聲不好要出事,直接躍出酒家,顯是不想被這突如其來的紛爭卷進去。
“五十二級金係修為,十二種金係玄奧同參。”許壞隻一眼,就看穿了黃在天的底細。但卻是理也不理,端坐原地,手持酒杯,若無其事地往嘴邊送去。
黃在天拳放金光,銳氣無邊,當頭籠罩許壞。隻道這一下,立馬就得叫許壞吃一個大虧,甚至重傷,甚至殺死。哪想到,他那滿拳金光衝至許壞身邊時,竟如流水遇橫石,自動朝兩邊繞過去,散於窗外的空氣之中,半點都傷害不到許壞。
反倒是許壞一口酒飲落肚,轉過頭來,淡淡地道:“怎麼?你師傅或者你父親沒有告訴你,出來混,不要動不動就朝陌生人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