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琪偷偷靠近,和溫沫離成前後夾擊的姿態將秦晟牢牢堵在中間,不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
“看來你查到了不少東西。”秦晟笑容不變,“不愧是安娜呢。”
“真的是邢家做的。”雖然溫沫離有心理準備,可得到他的承認,仍舊吃了一驚。下一秒,怒火壓製不住的竄了起來,“他怎麼敢!”
那可是他的親兒子!
就在走神的一瞬間,秦晟雙眼一冷,迅速扭住她的手腕,順勢將手槍奪走:“形勢反轉,現在人質是你哦,小琪,你最好不要做不該做的事,你知道的,我最討厭被人偷襲了。”
他沒有回頭,但米小琪的動作卻早就在他的預算中了。
抓向他後頸的手指突兀的停在空中,而米小琪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溫沫離的視線越過秦晟的肩膀,朝她投去不要輕舉妄動的眼神。
“不怕嗎?”秦晟玩味的問道,槍口緩慢貼上她的額頭,“隻要我輕輕扣一下,你就會死哦。”
他的語氣溫柔得像情人間的耳語,那雙眼卻如死水一樣波瀾不驚。
聽到這話,溫沫離反倒鬆了一口氣:“你不會動手的。”
“哦?”秦晟略有些吃驚。
“你想殺我,就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我麵前。”暗殺才是他的拿手好戲,溫沫離微笑道,“我的確不清楚組織和邢家有什麼交易,又為什麼要幫邢家對付他們的繼承人。但是Boss,在知道你們這層關係以後,我就一直在想。組織是從什麼時候和邢家有瓜葛的呢?隻是從邢老爺子這一代?還是更久以前?”
“誰知道呢。”秦晟答得模棱兩可。
溫沫離也沒奢望過能從他嘴裏得到什麼重要情報,“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邢家讓你來殺我,你卻故意露出破綻。甚至剛才還暗示我,四年前所謂的任務發布者就是現在的邢家家主,嗬,你這麼做,是在向我,或者是在向天佑示好。”
她越說腦中的思路越發清晰:“邢老爺子年紀到底大了,確定繼承人是不可避免的。而邢家最看好的人選是天佑,一旦他真的上位,就會出手對付組織。組織有多強,我很清楚。可邢家在歐洲的勢力也是不可動搖的。也許不能將組織連根拔起,但重創在所難免。”
她的眼神犀利得像一把尖刀,刺破了秦晟亙古不變的笑臉。
“我猜對了,是嗎?”溫沫離笑得更加自信,“邢家要殺我,可我死了,邢天佑會瘋狂地報複。如果組織失手,邢老爺子肯定會責怪組織。”
現在他的處境可以說是左右為難。
“Boss,想要化解被動的局麵,隻有一個辦法。”
秦晟沉默地看著她。溫沫離很有耐心地與他對視。
走廊上的空氣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米小琪暗暗提高警惕,在腦海中模擬著談判失敗後的營救計劃。
好一會兒,秦晟忽然笑出聲來:“安娜,我有點後悔當年放你走了。”
他手腕一翻,槍柄在指尖打了個轉就落到了溫沫離的手裏:“和你一比,組織裏都是一幫蠢貨。”
“你這樣說被他們聽到,會哭的哦。”危險解除,溫沫離的語氣也變得輕快。
秦晟沒所謂地伸了個懶腰:“坐了一天的飛機,我困了。等我睡醒,再聽你的計劃吧。”
他毫無客人的自覺,越過米小琪往房間裏走。
進門前,腳步突然一停。
溫沫離莫名有些不安:“怎麼了?”
“免費給你提供一個情報,是關於你那位親親老公的哦。”秦晟滿意地看見溫沫離的笑臉裂開了,這讓他的惡趣味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溫沫離沉下臉問道。
“我想想,”他摸摸下巴,想了會兒,才說,“大概是從你讓漢森幫他做手術的那天哦。”
也就是說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邢天佑和刑如風是一個人?
溫沫離嚇得不輕,她和邢天佑沒有領證,當年在荷蘭結婚的是喬安娜和刑如風。而Boss這一聲親親老公指自然是當年的他。
“那你當初……”她想問這一年來,他幾次三番和如風碰麵,為什麼沒有對他下手。轉念她就想明白了。
如果說當年的槍擊是來自邢家的考驗,那無疑,如風已經通過了。邢家很滿意他這個繼承人,自然不會再傷害他。而組織,也忌憚他未來會繼承邢家,所以即使認出他了,也裝作不認識。
“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在誤導我?”回憶起那段時間自己的擔心受怕,溫沫離的火根本壓不住。
秦晟無辜地眨眨眼睛:“因為看你擔心他,又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真的很好玩啊。”
“……”她剛才就該一槍崩了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