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麼說,溫沫離心裏那絲壓抑的擔憂慢慢地浮了上來,“你的意思是他會被拘留?你還知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
“很有可能,反正他們肯定是想從他口中問出一些什麼的。不過刑天佑的律師已經過去了,有律師在他應該不會過的很差。”看溫沫離因為自己的話感到擔心,米小琪關切的說:“你也別太擔心了,你要相信刑天佑的能力,他身邊的律師肯定不是吃素的。”
相信刑天佑的能力,這句話在溫沫離的耳邊打轉,她現在卻是相信不了。
刑天佑有能力又怎樣,現在還是被刑家逼到了這個下場,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胸口像被人打了一拳,一口氣悶在那裏橫衝直撞地一直也出不去,溫沫離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撇下那股煩躁的心情說:“刑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如風再有能力又怎樣,刑家的勢力並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對抗的。”
她這話裏帶著消極的成分,米小琪忙安慰她,“刑家的勢力再厲害也是在米國,在歐洲。你要相信這是在C市,沒有人願意看到一個海外的強大家族在這裏興風作浪,重新清洗C市的格局。”
強龍還是草蛇,這個選擇很簡單,沒有人會選擇前者作為自己的競爭對手。米小琪話裏的暗示成分很明顯,溫沫離稍微定了心,漸漸也發覺了今天這場見麵的不對勁,“我看你今天說的這些話不像是你平時的風格,莫子淳叫你來的?這些話是他讓你告訴我的吧?”
秘密一下子被戳穿,米小琪反而坦然自若了,“我也不想的,是他要我過來跟你說一聲的。估計是怕你亂了方寸,幹出點別的什麼事來。我聽他今天給我說話的意思,應該是刑天佑進去這件事是在他們計劃之內的。但是是不是真的我就不能肯定了。我就不明白這些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做個什麼事都神神秘秘的,沒趣。”
對麵的人抱怨了一通話,溫沫離很好的抓進了那個細節:刑天佑進去是他們計劃之內的,她頓時覺得胸口的氣又開始不順。握緊了手中的咖啡杯,她的手背因為力道太大而暴出了青筋。咬了咬牙,她才不開心的說:“既然是計劃好的,他為什麼不知道給我說一聲,害我白白擔心。”
米小琪隨即用一種了然的眼神看著她,“你們兩個不是在冷戰嗎?”
所謂冷戰基本上就是兩人處在零交流的狀態,這種情況下指望刑天佑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她當然不太可能。
雖然能夠想通,溫沫離還是覺得很不舒服。她現在的心情異常矛盾。一方麵表現出了對刑天佑把冷戰實施的這麼徹底的不滿,另一方麵又為現在自己對他的態度的轉變感到驚慌和鄙視。
米小琪也看出了她的糾結,便一直默默地在座位上看手機,沒有說話。
在她看來感情的事還是要自己想明白才行,別人怎麼勸都是徒勞的。
兩人安靜地坐了一陣,溫沫離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魏明打過來的,她拿著手機去了外麵的走廊接電話。
“夫人。您現在有空嗎?”魏明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
溫沫離被他的態度也弄得有些慌,“出了什麼事?”
“老板在辦公桌上留下了一份東西,這是他被警察帶走前準備的。這東西還沒有準備好,但是我覺得您應該過來看看。”
他的話說的模棱兩可,溫沫離也搞不清楚狀況,她問道:“你說的那份東西是什麼?”
“嗯……”魏明停頓了一下,為難的說:“這恐怕得要您親自過來看才行。”
不知道他口中刑天佑留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溫沫離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她掛了電話,回去跟米小琪說了一聲,隨即開車去了楊氏。
魏明就在辦公室的門口等她。
在她來後,兩人一起進了辦公室,魏明從辦公桌上拿起了一張紙給她。
溫沫離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張紙,見上麵有字便接了過來。放到眼前一看,才發覺是刑天佑寫的關於他們兩的契約書。
1、尊重老婆是身為老公的義務,以後我會盡我所能履行我的義務。做到任何事都跟老婆商量絕對不瞎出主意,出爾反爾。
2、老婆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絕對不是我的附屬品。我會支持老婆的工作,相信老婆的選擇,更會相信老婆的為人。
3、我希望老婆跟我在一起能夠舒心,而不是鬧心。我會努力的做到這一點。
三條看下來,她發覺前兩條都是刑天佑對他們之前吵架的主因的回應,這個固執的男人妥協了。他會支持她的工作。她能夠想象願意讓她跟別的男人接觸這對他來說應該是退讓的最艱難的一步,她甚至覺得這個男人在寫這東西時眉頭一定是皺著的。
看到那個才寫了個數字4的第四條,溫沫離很好奇這一條刑天佑會寫什麼。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一點也沒注意到她拉了兩天的嘴角此時終於上揚了。
魏明見到這一幕,默默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