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就見二樓的樓梯口嚴霜正穿著一件男士襯衫愣愣地站在那裏。
那件襯衫寬大,剛到嚴霜的大腿根,隻把內褲遮住了一半。
溫沫離看著她筆直修長的白腿,覺得魏明豔福不淺的同時又慶幸刑天佑沒有在這裏,不然這場麵可就尷尬了。
兩人對視了一陣,還是嚴霜先反應過來,她慌張地捂著衣服,跑進了房間。
溫沫離看著她倉皇逃走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嚴霜在他們走之前應該不會再出來了,她有這種感覺。
把紅酒全部放入了後備箱,刑天佑拍著魏明的肩膀說:“多謝了。名單你擬好了嗎?”
“老板,我這也是為了公司,實在沒什麼好謝的。公司沒了,這些東西也沒什麼用處。”魏明搖頭沒有居功,“名單我都擬好了。不過您找到人做這件事了嗎?”
送禮這種事要找個機靈的還要找個跟楊氏看起來毫無關聯並且能保守秘密的人,要找到符合這個條件的人還有點困難。
“當然找到了。”刑天佑胸有成竹。
魏明有點好奇,“是誰?”
刑天佑睨了他一眼,調侃道:“你先告訴我你屋裏藏著的那個女人是誰,我再告訴你我找到的人是誰。我其實還真是好奇到底哪個女人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你起不來床。”
魏明不在意地咳嗽起來,“老板,我的房間裏沒有人。”
“哦。那雙高跟鞋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魏明死不承認,“高跟鞋?我房間裏怎麼可能會有高跟鞋?”剛才他跟刑天佑兩人搬酒的時候他特意走在前麵把那鞋提到了鞋櫃底下,為的就是不讓刑天佑跟溫沫離發現。
“那看來我必須得給嚴霜打個電話問問這件事了。”他不承認,刑天佑也不能逼著他承認,隻有采取迂回對策。
說完他掏出手機,喃喃自語,“我肯定不能打電話向嚴霜問這件事,那麼隻有讓安娜去問問她。不,不行。”他接著搖了搖頭,看向在一旁神色尷尬的魏明,“你覺不覺得我還是要先問問嚴叔叔嚴霜昨晚回家沒有?她要是沒回家還好,回了家的話……”
麵對著自家老板意味深長的眼神,魏明真的很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這哪裏是老板,分明就是狗仔。也不知道是刑天佑太過咄咄逼人,還是魏明真的怕這件事鬧到嚴沐那裏,他最後點頭承認,“老板,我家裏的不是別人,就是嚴霜。”
刑天佑再次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含著責備,好像在怪他沒有把這件事如實說出來。
他覺得自己很冤枉,可是在老板麵前他又實在沒有什麼喊冤的立場,隻得岔開話題,“老板,你說的合適的送禮的人是誰?”
“當然是你們的夫人。”男人揚起了下巴,語氣裏滿是自豪。
魏明對自家老板妻奴的本性了解的很是徹底,一聽他這語氣更覺得老板是徹底栽在夫人手裏了。
想到溫沫離那雙冷靜中透著洞悉一切事物的犀利雙眼,他倒也讚同溫沫離去幹這件事。不過這事到底不是光彩的事,魏明擔心會把溫沫離牽扯進來,“隻是老板,夫人幹這件事雖然合適。不過我不讚同讓夫人去做。”
刑天佑抬了抬眼,對魏明的反對很吃驚,“怎麼說?”
“我們這是去送禮,打點關係的,這是髒活。”
髒活,這兩個字刺痛了刑天佑的耳膜,也讓他清醒冷靜了許多。
如果不讓溫沫離去做這件事,他一時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但要讓他老婆做這所謂的髒活,他也有些受不了。
思來想去,刑天佑看已經走到了門口,為了避免溫沫離聽到,低聲說:“這事不能讓安娜來做,我們必須從長計議。那邊我已經聯係上了,莫子淳現在也在假裝跟刑家合作套取信息,楊氏還能撐一段時間,送禮這件事暫時隻有壓下來。”
他口中的那邊指的是刑家的旁支。
這支人在刑家一直不怎麼出彩,受到的關注度不高。直到後來旁支疏通關係讓刑家在非洲被查封的礦場重新開了起來,這旁支才入了老爺子的眼,對刑家的一些決策有了參與權。
當時很多人眼紅旁支隻當是他們運氣好才把那早就半死不活連家族都要放棄的地方救了過來,沒有人知道旁支當初能做成這件事其實是刑天佑在背後支的招。
那時刑天佑還不是刑天佑,是刑如風。他當時無心參與繼承人之爭,行事非常低調,也沒有人知道這支旁支的崛起靠的是他。
當初旁支想要在老爺子麵前露臉,他看這家人有幾分本事又跟刑家各支關係處理的不錯,了解家族很多的事情,他這才想幫他們一把,助他們做成了礦場的事情。
後來這支旁支也就成了他的心腹,不過為了避免別人的懷疑,他們一直沒有怎麼聯係。後來他離開刑家也沒想動用他們,隻是這次老爺子真的把他逼狠了。
魏明也知道他口中的那邊是刑家的旁支,刑天佑把這支勢力隱藏的很深。跟那邊的聯係一直都是刑天佑親自進行的,哪怕是像他這樣的心腹也不知道那邊的具體情況。
點了點頭,魏明恭敬的說:“知道了。”
溫沫離在房間裏就聽見了兩人說話的聲音,不過那聲音很小,她沒有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說著什麼。
看到兩人走了進來,她走向了刑天佑,“東西都裝好了?”
“都裝好了。”他笑著握住她的手,“都放在了車裏。我跟魏明馬上要去上班,你自己把車開回去,把東西放好。先不要動它們,到時候我再想辦法讓人處理。”
“不是說要送禮嗎?”溫沫離看他話裏似乎沒有讓她去做這件事的意思,她臉色一變,聲音跟冰渣子一樣又冷又銳利,“你是不想我去做這件事了?為什麼?”
他們早上都已經說好,由自己來做這件事。現在刑天佑臨時變卦,她有點接受不了。好像自己又被他耍了一次,這讓她想到上次去跟蹤汪遠的事,那次她就是這麼主動的自作多情。
刑天佑沒想到溫沫離會突然變臉,魏明也被她冰冷的態度嚇了一跳。
前者正在思考怎樣解釋自己的變卦,後者已經低下頭做鴕鳥狀。
這件事雖然是魏明挑起來的,但他的本意是好的。說到底還是刑天佑自己立場不堅定,臨時變卦才惹怒了溫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