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自己手中那被揉地皺巴巴的錢忽然笑了出來。
或許以後她可以在網上寫帖子,告訴網友們女人離家出走的時候記得要帶錢在身上,不然真的寸步難行。
開車到了米小棋家樓下。她關上車門,發覺米小棋就在大門口等她。
“你怎麼在這兒等?”她三步並兩步走出去,責備的看著她。
米小棋瞪了她一眼,“你別管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連外套都沒穿就跑出來了?刑天佑把你攆出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要給溫沫離披上。溫沫離自然是不肯,她跳到一邊,指著電梯說:“馬上就要到你家了,外套你留著吧,我用不著。”
她不穿,米小棋也懶得管她。她把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警告她,“你要是感冒了我可不會管你,你也別賴在我這,我不會照顧你,也不想你傳染給我。”
她這話說的硬氣,溫沫離卻知道她是關心她才會這麼說。她拍了拍她的背,輕聲說:“我的體格你還不知道,這種天氣想讓我感冒根本不可能。而且聽你這意思,我要是不感冒就能一直住在你這裏?”
“怎麼?你跟刑天佑的感情已經岌岌可危到這種地步了?我可不是你的退路。”米小棋白了她一眼,隨後往旁邊一站,一副怕她粘上來的樣子。
溫沫離見她這樣,用手捂著胸口,裝作心碎的說:“小棋,我們好歹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現在就是這樣對我的。你有了男人就不要我這個朋友了。”
“嗯。”米小棋點頭,她淡定的看了她一眼,點評道:“還能跟我開玩笑,說明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既然這樣,我可以勉強收留你一段時間。”
“叮——”
電梯門開了,兩人走了出去。
溫沫離聽到她剛才的那一番話,心裏泛著酸意。那酸意朝著鼻腔衝了過來,嗆的她喉嚨痛,她的眼睛也被這酸意熏疼了。
進了房間,溫沫離換了鞋,站在玄幻處看著拿著玻璃杯給她倒熱水的米小棋說:“小棋,你難道就不怕我賴在這裏不走了?”
“你掙的錢夠你花嗎?”米小棋倒完水,回頭看她。
“啊?”溫沫離沒明白她的意思,她老實的說:“我自己用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就好,你到時候每個月記得給我房租錢就行了。”米小棋把水杯遞給她,“生活費就不用給了,我們各吃各的。你給了我錢,就是租了我的房子,怎麼會叫賴在我這裏?不過我先說明,你要真的租我房子住,可以,但不能長租,最多一個月你就必須搬走。”
溫沫離哪裏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她不讓她長租無非就是覺得刑天佑這次一定會來找她。米小棋為了她的幸福著想,不準她長期住在這裏,也是為了把她的後路堵死,順便提醒她,別扭鬧夠了就回去,不要鬧太長時間了,傷感情。不過這一次溫沫離並沒有打算這麼輕易原諒刑天佑,她放下水杯,披上沙發上的毯子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狼狽地就出來了嗎?”
“為什麼?”
“因為刑天佑他居然算計我!”一提到這件事她的心裏就不痛快,溫沫離咬牙切齒的說:“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想幫他查一下楊氏那邊有哪些人有問題嗎?然後……”
把今天經曆的所有的事情跟米小棋說完之後,她還有些忿忿的說:“你說可笑不可笑。我就這麼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當猴子耍了。”
米小棋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很冷靜,在聽到溫沫離形容自己是猴子時,她笑了起來。不過她笑的很矜持,隻是勾了勾嘴角,溫沫離也就沒發現她的這個表情。
“刑天佑這件事是有些過分了。”她收斂了情緒,正色道:“他這件事做的的確有些欠考慮。但我相信,他這麼做的時候肯定沒有想這麼多。他應該是無意識的。楊氏的事情鬧的這麼沸沸揚揚,他光是要處理公司的事情應該已經頭疼的不行。你這件事,他小細節上沒注意,也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不過你從家裏跑出來這件事也衝動了些,你至少應該帶點錢穿件外套再出來。”
米小棋的這席話說的非常公正,她雖然是在指責溫沫離卻也是在關心她。
溫沫離剛才也後悔自己應該帶點錢再出門的,現在一聽米小棋這麼說,她無奈地笑道:“我當時太生氣了,就沒想這麼多。我打算明天回家一趟,回去把我的東西拿過來。”
“你不怕刑天佑在家裏?”
“楊氏有這麼多事情要處理,他明天肯定不會在家。”溫沫離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卻有些不安。但到底不安在哪裏,她又說不上來。
她隱約覺得以刑天佑的個性,她明天回家拿東西的這一趟恐怕不會像她想的那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