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離會這麼問,也是因為她知道大多大公司的賬多少都會有一點問題。刑老爺子這次敢指示手下的人這麼做,一定是有深意在裏麵的。她很害怕,她不怕楊氏倒閉,她怕的是刑天佑會被這件事拖垮身體。
她看見刑天佑的睫毛顫了顫,隨後他說:“安娜,我不想騙你。”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溫沫離手上的力道瞬間卸了不少,“那……會被查出來嗎?”
“真的賬目都被我放在隱秘的地方,不會被人發現的。”他輕聲的說著。
刑天佑語氣裏透露出的那份坦然讓溫沫離安了心。他說沒問題,那麼自然就不會有問題。
“恩,不過你還是小心為上。”她再三叮囑。
刑天佑笑了笑,隨即嚴肅的說:“你也是,今天一定要小心。”
溫沫離點頭,收拾好東西後,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昨天她跟米小棋說起要調查楊氏的哪些人跟刑氏的人有往來,米小棋勸她跟刑天佑商量。回了家,她告訴了刑天佑自己的想法。開始時他並不同意,在她的爭取下,男人最終妥協,隨後列了一個名單給她。名單上的人並不多,隻有三個。從這名單上可以看出來,刑天佑對這些人怕已經不止是懷疑這麼簡單了。
裝扮好出了門,溫沫離開車到了名單上其中一人的家門口。
到了地方,她下了車,假裝成路人在這附近轉悠。
這些股東手裏早就沒有了實權,不過是靠著自己手裏的股份過日子。在刑天佑上台之後,因為他的獨斷專行,他們的話語權也基本被剝奪,這才是他們恨上他的原因。
她手中拿著一瓶水,默默坐到了小區對麵的長椅上。
在她來之前,刑天佑曾經給了她一份他們的作息時間表,這也說明這些人其實都活在他的監控之下,所以在寫名單的時候他沒有半分的猶豫。大概等到十點,溫沫離發現了汪姓股東的車,這時間跟作息表上的時間是一樣的。根據上麵說的,他這個時候都會去高爾夫球場打高爾夫。
溫沫離趕緊上車跟了上去。
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做賊心虛,他中途繞了好幾次的路像是在害怕自己被人跟蹤,又或者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被人跟蹤?溫沫離不覺得會是後者,她對自己的技術還是很放心的。跟著繞了好幾條路,兩人的車總算到達了球場。
跟蹤他的這期間,她換乘了好幾次的出租車,沒被發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知道這人是來打高爾夫的,溫沫離早有準備,她一直把工具隨身攜帶著。高爾夫畢竟是有錢人才玩的東西,球場上的人看到她坐出租車來都有些吃驚。她這時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不該讓出租車跟上山的。
硬著頭皮走進球場,溫沫離一直冷著一張臉。她生的本來就美,再加上身形高挑,氣質出眾,這麼一冷臉,便給人一種冷豔不可高攀的感覺,看起來倒有些像大世家裏出來的小姐。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也慢慢轉變,不再像之前那麼詫異。眾人都覺得這可能是某個不走尋常路的小姐,這球場裏又不是沒有人打出租過來。
進了球場,溫沫離不敢跟那人跟的太近。那人一進去便被人接走了,她隻好先換了衣服再準備望風。
剛從更衣室出來,溫沫離迎麵撞上了一個女人。她剛看清楚來人是誰,那人便是一聲驚呼,“溫姐姐!”
在這個地方碰上嚴霜,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溫沫離自己還有事,她不便多跟嚴霜糾纏,隻朝她冷淡的說:“嚴霜,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溫姐姐!”嚴霜卻是從後麵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臉貼在她的手臂上說:“你有什麼事?很重要嗎?要是你願意說出來的話,我可以幫你。這裏我很熟悉的。溫姐姐,我真的可以幫你。”
她把幫你這兩個字重重地咬碎,像有什麼仇恨在裏麵。
她的事自然不能向嚴霜透露。她此時隻想著自己的事,並沒有發現嚴霜的不同尋常,她扒開嚴霜的手試圖扯開她,“一些私事而已,我自己可以處理。”
嚴霜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一聽溫沫離這麼說,她自然放開了她的手,有點悻悻的對她說:“那溫姐姐,你要是處理完了事情就記得來找我玩,我一個人跟著父親談生意有點太無聊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叫我跟著他來,他要見的那個什麼楊氏的……嗯……”她說到這裏,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溫沫離聽到楊氏這兩個字,她一愣。嚴沐要見的人會不會是那個汪股東?但是一個嚴家家主見這樣一個小股東確實有些奇怪了,兩人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在一個級別。她再看嚴霜的神色,發覺嚴霜正在偷偷地打量著她。她忽然就有了一種直覺,在這裏見到嚴霜並非一種偶然。她忙抓住嚴霜的問:“楊氏的股東?你記得起他姓什麼?是男是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