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就打起預防針了,像是很害怕溫沫離不滿意。
身為客人的溫沫離當然大度的表示沒有關係。
嚴霜笑嘻嘻地繼續拉著溫沫離走。
在走到一個玻璃房兩人停了下來。
透過玻璃,溫沫離看到了一個綠意盎然的世界,她也明白了為什麼嚴霜要先給她打預防針了。這玻璃房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隻是一個培育植物的溫室而已。
她走了進去,見開著各色的花,在冬日裏格外的賞心悅目,她也沒有吝嗇自己的讚美,“很漂亮。”
嚴霜立刻笑了起來,“真的嗎?你也覺得漂亮?我平時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裏。”
她說著,聲音忽然感慨起來,“溫姐姐,刑天佑是不是來跟我爸爸談我跟魏明的事情的?你說我爸爸會同意嗎?他會怎樣說服他?”
前一秒還是歡快的少女,下一秒又變成了孤獨的女人。這轉變太快,再加上聽她稱她為溫姐姐,又直接叫了刑天佑的名字,知道嚴霜是在避嫌,顧慮她的感受,她有些啼笑皆非的說:“算了,你以前是怎麼稱呼天佑的,現在還是怎麼稱呼他。不用避諱我。他今天過來確實是來找你父親說你跟魏明的事情的,至於能不能說服你父親我就不知道了。”
她不想做無用的猜測,也不想一時不慎重的言論讓別人的期待落空。刑天佑能不能說服嚴沐她確實不清楚,不過她對刑天佑其實還是有信心的。
溫沫離大度的表示她不在乎嚴霜對刑天佑的稱呼,嚴霜還是很高興的,但是她並沒有改自己的稱呼,“我是相信刑天佑的。父親一直很欣賞他的才能。”
溫沫離笑了笑,沒有說話。
嚴霜是受過家族的精英教育的,在任何的場合她都能保證不冷場。現在看溫沫離不說話,她忙拉著溫沫離到了角落處的一個小茶室,“溫姐姐,他們肯定還有很多的話要談,不然我們進去坐坐。”
“好。”她點頭。
對嚴霜她能說的話不多,也就任由著她安排,看她發揮。
“溫姐姐,你要喝茶還是咖啡?”她站在吧台裏問。
“茶吧,給我一杯紅茶。”溫沫離也沒有客氣。
嚴霜泡好了茶端到她的麵前,她起身接過茶杯,“謝謝。”
“不客氣。你是客人嘛。我身為主人招待你也是應該的。就是不知道父親他們會聊到什麼時候。”
麵前的人的話語裏有了些許的忐忑。
溫沫離握住茶杯,淡淡的說:“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就快了。如果不順利的話,我現在就該走了。”
要是真的談的不順利,嚴沐肯定已經氣衝衝地趕人了。
她說的話裏有打趣的意思,嚴霜也聽了出來,有些意外的說:“溫姐姐,其實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有趣?溫沫離一怔,隨即緩緩笑開,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形容她。這是一種新鮮的感覺,她記得以前聽人說,女人一定要有一個有趣的靈魂。嚴霜的評價相當高,溫沫離也稱讚了回去,“謝謝。你也很有趣。”
“有嗎?”嚴霜的眼睛發著光,隨即又黯淡下去,“其實我是一個很糟糕的人。我很自私的。天起哥哥對我那樣好,我其實要是好好跟他說,他未必就不能理解我。可是我用了最錯誤的一種方式傷了他的心。”
昨晚她直接把他的自尊踩在了腳下,但這樣的事,她對溫沫離說不出來。
溫沫離不會讀心術,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嚴霜的話上。錯誤的方式?是指幫著他們算計刑天起嗎?嚴霜是有些愧疚的,溫沫離不好對別人的所作所為做太多的評價,她安慰她,“這樣想來,我們都是幫凶。其實人都是自私的,很多時候我們做事總是會先考慮自己,看自己是否開心,不是嗎?這是本能,沒有什麼錯,隻能說這樣做還不夠成熟。你能事後反思,已經做的比大部分人都好了。”
她是在安慰她,她聽的出來,不過嚴霜還是很感激她,“溫姐姐,謝謝你肯定聽我的嘮叨跟我說這麼多。”
溫沫離接受了這聲謝謝,她舉起麵前的茶杯說:“那我也謝謝你的這杯茶,很好喝。”
“都是茶葉的功勞,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茶葉的量加的很合適,不濃不淡。”
“是嗎?我從小就給我爺爺泡茶,這都是練出來的。對了,你還沒見過我爺爺吧?是個很慈祥的老人,可惜他這段時間去英國了,不然還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兩人說說笑笑,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差不多聊到了一點,剛才的張秘書走了進來,“溫小姐,小姐,老爺請你們到正廳去用飯。”
嚴霜的目光驟然變得不安緊張起來,溫沫離朝她遞去了一個撫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