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老爺子歎了口氣,“這次的事情我不怪你,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你到底錯在了什麼地方。還有,把你手中的業務全部都轉出去。你鬥不過被趕出刑家剪去了利爪的刑天佑,我也不放心你再待在公司裏。”
老爺子這是變相的把他驅逐出刑家的權利中心了。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刑天起苦笑,從管家沒敢跟在他身後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隻是他沒想到這事來的這麼平靜。
“是,父親,我知道了。”他站起身,對上了刑老爺子的眼睛,“隻是在轉業務之前,我還想拜托您一件事。”
“你說。”
他咬緊了下頜,目光沉痛又有著遺憾,“我跟嚴霜的婚約取消吧。我失敗了。”
他沒有打敗刑天佑,也沒有贏得嚴霜的心,這次的C市之行確實非常的失敗。
老爺子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眼睛裏的紅血絲時,他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快速地轉過了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刑天起朝老爺子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房間裏響起了關門聲,老爺子卻沒有回頭。許久以後他轉過頭,雙目一片通紅。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吩咐下去,讓他們通知中國的公司,任何人不得跟楊氏合作,不然他們就是在跟刑家作對!”
掛了電話,老爺子閉上眼睛,眼皮顫動著。
天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因為刑天起突然的造訪,刑天佑又在家多休息了一天。
溫沫離也開始工作,生活逐漸恢複了之前的步調。
早上剛見完一位病人,她正準備回家,刑天佑的電話打了過來。
“中午你跟我一起去見一個人,你最好穿正式一點。”他在電話那邊說。
讓她穿的正式一點說明刑天佑很重視這次的見麵,溫沫離不禁問:“見誰?”
“嚴沐。”
這個名字一出,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她想起來了這人是誰。
嚴沐是嚴家的家主,他們在米國沒有正式的見過麵,但他的名字她是知道的。刑天佑突然帶她去見嚴沐,估計是說嚴霜的婚事。
“就我們兩個人?魏明不過去?”她有些好奇他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魏明不跟去。”他搖了搖頭,“你換好衣服,我會讓魏明來家裏接你。”
“嗯,好。”
溫沫離開始往家裏趕。
她打開自己的衣櫃,休閑裝居多,正裝要少一些。她挑了一套藏藍色的西裝跟黑色的羊絨大衣。
為了避免沉悶,她畫了紅唇。
化好妝後,魏明的電話打了過來,說他已經在樓下了。
溫沫離穿好高跟鞋,走了下去。
知道她今天要去幹什麼,魏明看到她的時候神色有些尷尬,又有點害羞。
溫沫離倒是很少見到他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不免調侃道:“你們老板今天特意打電話給我叫我穿的正式一些。我平時可都是不喜歡穿這些太正式的衣服。”
“夫人您辛苦了。”魏明回頭朝她點點頭,語氣恭敬。
“你太客氣了。”她擺手,裝作困惑的問:“你知道你們老板是讓我去見誰嗎?看起來他很重視這次的見麵。這還是他來C市的頭一次。”
“嗯。”魏明平日裏臉皮厚慣了,這次聽溫沫離調侃他卻緊張的不行,他張了許久的嘴才磕磕盼盼的說:“是……是嚴家……的家……家主嚴沐。”
“哦。”她恍然大悟的點頭,“那就是嚴霜的父親,你未來的嶽父?”
她把嶽父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魏明當即搖頭,“夫人,您快別說。這事八字還沒一撇,要是傳出去壞了嚴霜小姐的名聲就不好了。”
溫沫離被他這一句逗笑了,“這都二十一世紀了,大家都是自由戀愛,就是說你們兩個在一起又怎麼了?這是事實。你在米國待了這麼久,怎麼思想這麼迂腐。你以為這是古代,一男一女私下見個麵就道德敗壞了?再說了,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這話哪裏傳的出去?”
她麵上在吐槽著魏明,心裏卻還是有些佩服他的性格。他很謹慎,同時又君子。謹慎在於魏明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比如他製止了她的那一句嶽父,君子在於魏明不願意有任何關於嚴霜的流言蜚語傳播,他在保護她。
溫沫離說的頭頭是道,魏明招架不住隻一個勁地點頭。平時裏能言善辯的助理此刻就跟個才剛入社會的小毛頭似的笨嘴拙舌,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見魏明一句話都說不出,溫沫離暗自稱奇。果然愛情很容易改變一個人。她也就停止了調侃他,感情畢竟是一個很神聖的東西,她太過了也不好。
接下來的路便是一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