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
溫沫離又開了口。
他知道不能再讓溫沫離這樣說下去,要是讓嚴霜還對刑天佑抱有幻想就糟糕了。他忙開口打斷了溫沫離的話,言語諷刺,“我倒是不知道我這個弟弟對除了你以外的女人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麵。這樣看來,他也不是表麵上的那麼冷漠。”
話意味深長,明顯是在打擊嚴霜,讓她死心。
瀲灩的桃花眼中精光閃爍,溫沫離沒說話,嚴霜就再一次神助攻道,“天佑哥哥其實一直就不是一個冷漠的人。我在米國跟他接觸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很有禮貌,很講道理的。隻是……都是我不好。”
她嘟了嘟嘴,似乎有滿腹的委屈。
溫沫離跟著接話,“嚴霜小姐似乎比我還要了解他。”她刻意咬重了了解這兩個字。
“不是。”嚴霜搖頭,“我沒有那麼了解他。你別誤會,天佑哥哥很愛你的。他跟我說過許多次。”
身旁的人低聲下氣的撇清自己跟刑天佑的關係,那麼的急切,完全都是怕對麵的女人誤會,怕刑天佑生氣。剛才還高傲的如同雪山之巔的雪蓮的女人忽然跌落到了人間變成了普通的野花。刑天起接受不了嚴霜這樣的轉變。
而她的轉變卻都是因為刑天佑!
他的心一瞬間像被刀剜掉了一塊肉,疼的同時卻也酸。
溫沫離在對麵,見刑天起的眼神忽暗忽深,知道他此刻一定是恨透了刑天佑。
這樣就夠了。
她並不擔心刑天起會因為恨而危害到刑天佑的性命,她知道他不會這樣做。
一是他暫時沒有這樣的能力。二是像他們這樣的人,有著自己的驕傲,做的事情可能會卑劣卻也是有底線的。他們隻會用不正當的手段光明正大的與敵人決鬥,就好比刑天佑讓她用嚴霜來幹擾刑天起的決斷。
她現在怕的就是刑天起還不夠恨刑天佑。
她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發力,不過她也害怕太過用力反而會打草驚蛇。
她跟嚴霜迅速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短暫的沉默中,服務員把菜端了上來。
嚴霜默默地夾了一筷子。
溫沫離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冷漠的神色。
兩人吃了幾口菜,先前一直沉默的刑天起忽然起了身。
嚴霜抬頭看了他一眼,“天起哥哥?”
她的眼神幹淨透明,除了困惑,他再也無法從這雙眼睛裏找不到別的情緒。比如迷戀,比如不舍。這個認知再次給刑天起潑了一盆涼水,冬天裏,他從頭冷到了腳。
在感情上輸給刑天佑他是不甘心的。他明明比他更早認識嚴霜,他明明比他更溫柔體貼,嚴霜的眼裏卻從來沒有過他。
是不是因為刑天佑的獨斷專行比他看起來更有魄力?是不是因為在刑家,刑天佑更有話語權?
所以他們都喜歡他。
就連父親也是這樣。以前刑天佑性格軟綿,父親覺得男孩子溫和一點好。現在刑天佑霸道專橫,父親又覺得他這樣跟年輕時的他一樣,更加的喜歡他。
反正在他們眼裏,自己什麼都不如刑天佑,刑天起自嘲一笑。
“我剛剛想起公司還有事沒有處理,我馬上回去一趟。”
低聲對嚴霜解釋了一句,刑天起走出了餐廳。
他就不信他這次還鬥不過刑天佑!
外麵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刑天起的眼睛卻幽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