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還在下著。
月光照著皚皚的白雪反射出冷凝的如金屬一般的白光,這白光照進窗戶裏,落在地上,有些顯眼。
莫子淳起身去拉了窗簾。
回到桌前,他的目光落在桌麵上放著的那張白紙上,白色的燈光下那紙上黑色的兩個大字似乎要透過紙張破出來。
“秦晟。”手指在紙上打這圈,他念出了這個名字,語氣是疑惑的。
他總感覺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秦晟這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狂妄,目中無人,但這些更像是他的偽裝。真正的秦晟是心思細膩,目標明確的。
他想到秦晟當時那不屑又通透的眼神。
他們一定在哪裏見過。到底在哪裏?
視線回到了桌麵上的紙上,看著那兩個字沉思良久,他忽然想了起來。那是在半年前,有人找他合作阻止楊氏入駐商業街。
秦晟就是那個人。他當時應該做了偽裝,以至於他看到他時沒有想起來。
他眼中的迷霧散去,一雙眸子豁然開朗,閃著迫人的精光。
走到窗前,莫子淳拉開了窗簾。窗外的白色世界雖刺目卻能讓他的思緒保持清明。
他不明白秦晟為什麼要跟刑天佑作對?刑天佑跟溫沫離兩個人為什麼會在人前刻意回避兩人的關係?
明明是朋友,米小琪跟溫沫離為什麼都有點不想見到秦晟?
窗外的大雪一層一層慢慢封住了他的眼睛。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溫沫離醒過來的時候大雪已經停下,她舉目望去外麵已經變成了一個白色的世界。
在床上翻了個身,病房裏的衛生間裏有動靜傳來,她這才懶洋洋的起了身。
“醒了?”刑天佑走到她身邊,手上還拿著牙刷。
“嗯。”她點點頭,見他嘴邊有著白色的泡沫,順手抽出床頭櫃上的紙巾幫他擦幹淨了。
視線一觸到自己嘴邊的那一截瑩白的手指,刑天佑想也沒想,含著牙刷便把溫沫離的整隻右手包在掌心中。
輕輕地用臉頰在她的指尖摩擦著,刑天佑有些心猿意馬。
溫沫離住院也有一周多了,這一周多兩人見麵說話的時候都是屈指可數的。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一想到她一個人在醫院裏跟著秦晟兩人在一起胸口就悶悶的疼。
好在秦晟那小子終於走了,他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溫沫離自然不知道刑天佑在想些什麼,她任由著他把她的手抓著,隻輕輕瞪了他一眼,“你還不去洗漱?”
半嗔半怒的語氣聽得刑天佑一笑。他放了手,滿是親昵地在溫沫離的臉上捏了一把才悠閑地走開了。
揉了揉並未被捏痛的臉頰,溫沫離下了床,也跟著進去洗漱。
兩人都收拾好了,保鏢提著早餐走了進來。
刑天佑看了一眼,點頭,“放這吧。”
早餐一一上了桌,他看著低著頭的溫沫離說:“老婆,你打算什麼時候出院?我昨天問過醫生了,你要是想,今天就可以回家。”
在醫院裏住了這麼久,她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米小琪的身體還是差需要多住幾天觀察一下情況,想到她一個人在醫院裏,溫沫離倒也不急著出院。
她喝了一口粥,慢悠悠的說:“在多住幾天吧。”
溫沫離是不著急,刑天佑倒是有些急了。
在醫院裏他想要跟她親昵一下都不行,更別說還有一個住在這裏虎視眈眈的莫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