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應該給刑天佑打個電話再來的。
正後悔,他又聽見溫沫離說:“陸先生,到底出了什麼事,還希望你能告訴我。我保證,你向我說的事我不會告訴他,我會保密。”
看著溫沫離殷切的神色,陸子齊也不忍再拒絕。她其實也有知情的權利。
想到這一點,陸子齊決定如實告訴溫沫離,“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他親眼目睹你受傷的事受了點刺激。加上他自己覺得如果當天不約你去餐廳吃飯可能你不會出事,他內心十分自責。一邊自責,一邊擔心你的傷勢,又一邊害怕你會離他而去,這幾種情況讓他的情緒跟心髒都不受控製。他自己承受不了這樣的變化導致了心髒病發。不過你放心,他發病的時候就在醫院,醫治的很及時,沒有任何毛病。他隻需要好好吃藥跟好好休息就沒問題了。”
陸子齊的話無疑給溫沫離受了傷的身體又添了一處新傷。
如果他不說,她大概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
明明自己還在生病卻一直守在她的病床邊,她現在是真的生氣了。腹部的傷口正在隱隱作痛。
強忍著情緒朝陸子齊笑了笑,溫沫離十分的慚愧,“我確實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謝謝你告訴我。我保證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我一定會看著他按時吃藥,讓他好好休息。”
得到了溫沫離的這一番保證,陸子齊放心不少。
他知道這個女人對好友的影響力,她的話,刑天佑會聽的。
因著女人還在病重,陸子齊跟她的交情也淡薄,交代了幾句關於刑天佑病情的事,他起身跟溫沫離辭別。
溫沫離目送了他離開。
人走了,她的心情卻還是沉浸在剛才談話時的凝重裏。
放在身旁的那瓶藥此刻也有了千斤的重量,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
很想打電話過去好好說說隱瞞她這件事的男人一番,可是既然答應了陸子齊會裝作不知道,溫沫離自然也不會這麼做。
她隻有一個人生著悶氣,看著窗外的陽光發呆。
米國。
機場內,一個穿著休閑服的少年,戴著一頂草帽,背著雙肩包坐在機場的候機廳裏等著登機。
他托著腮,看著機場裏來來往往的行人覺得異常無聊。唯一能夠引起他興趣的,也隻有白人小孩子手裏握著的那塊巧克力。
小孩子感受到他饑渴的目光,將自己的食物護在了懷裏,朝他做了個鬼臉。
少年眯起了眼睛,發覺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孩挑釁了,這在他人生裏可是屈指可數的事情。他放下雙肩包,從裏麵掏出了一長條的巧克力,扳下一大塊惡狠狠地咬了起來。
小孩子見此,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還沒有他的六分之一大的巧克力,忽然撇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少年心滿意足的笑了。
跟這種小孩子鬥其實真的是沒有什麼樂趣的。
他還是有些想念他的安娜。
他低頭想了想,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他立刻笑著說:“安娜,聽說你受傷了,還真是沒用。”
冷嘲熱諷的語氣,與平常一樣不帶任何溫度,聽得溫沫離渾身冰涼。
BOSS,他怎麼會突然打電話過來?
溫沫離現在真的沒空去生刑天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