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佑本來也沒打算在這裏待著,看到莫子淳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他覺得汙眼睛。聽米小琪這麼說,他自然拉著溫沫離的手起身告辭。
溫沫離也沒有打算留在這裏打擾他們兩個過二人世界,她朝米小琪曖昧地眨了眨眼睛,跟刑天佑離開了。
回了自己的家,溫沫離心情大好,刑天佑的表情卻忽然變得嚴肅。
“老婆。”刑天佑轉過身,神色凝重。
溫沫離一愣,換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怎麼了?”
“有件事我想問你。”
溫沫離心裏咯噔一下,他今晚的態度足夠讓她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派人查了昨天晚上的事。佯裝鎮定的換好鞋子,溫沫離問:“什麼事?”
走到客廳裏,刑天佑倒了杯水,“翟淩雲這個人你知道多少?”
這是試探?
溫沫離坐了下來,盡量讓自己的神色看上去真誠,“他是我的病人。我們兩人在一起基本隻聊病情,其他的,我沒聽他怎麼說。畢竟不打探病人的隱私,是心理醫生的職業道德。”
安娜的態度,很有可能是不知道翟淩雲的具體情況。
可是以自己老婆謹慎的為人,不可能在夜晚去一個男人的家裏。除非她特別信任那個人,又或者,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如果是第一種,她和翟淩雲必定有過命的交情,但據他所知,除了米小琪,她的朋友裏能得到她百分百信任的,幾乎為零。
如果是第二種,那麼就證實了他的猜測,她和魏明有什麼事在瞞著他,而且翟淩雲這個人也很有可能牽涉其中。
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們兩個諱莫如深?
刑天佑想到了魏明之前說的一句話,臉色微微變了。
難道……
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一切也就解釋的通了。
怎麼會?
刑天佑難掩心中的震驚,放在膝蓋上的大手猛然握緊。
溫沫離心一沉,知道他極有可能猜到了什麼,抿了抿嘴唇,握住他的手,裝作毫不知情的問道:“如風,你怎麼了?”
刑天佑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安娜的神色已經說明一切都是真的。他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俄羅斯……遊艇……
他的腦海裏漸漸浮現出了之前救他們的人的輪廓。
那個人跟翟淩雲的長相一模一樣!
心悶得難受,一種難以言狀的憋屈感纏繞著他。
就好像有一個人一直在窺探他的生活,而他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但是,他身邊的人卻知道這一切!
隻有他不知道!
甩開溫沫離的手,刑天佑憤怒地低吼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希望我告訴你嗎?告訴了你,然後呢?你會怎麼做?楊氏的事情已經夠糟糕了,我不希望再多出一件事情打擾你。”溫沫離非常的冷靜。
刑天佑最受不了的就是溫沫離的冷靜,他有些歇斯底裏,“告訴了我,怎樣做那是我的事。至少我有知情的權利。我不需要別人來為我考慮,別人來告訴我是對是錯!”
“在你看來,我是外人?”溫沫離反問,她走上前,伸手抱住他,“如風,我沒想到這件事對你來說,隱瞞你是一個錯誤。我以為是在為你好,這是我的錯。如風,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
是的,他們都是一樣的。自以為做著為對方好的事,其實不過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對方。
刑天佑苦笑,緩緩抬手回報住她。
顫抖的雙唇慢慢的落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