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離搖了搖頭,“沒有,我腦子清醒的很。”
“我叫刑天佑來接你。”米小琪並不相信眼前這人的胡話。
與其讓她在這裏喝酒傷身,還不如讓刑天佑把她接回去,有什麼事兩個人好說清楚。
“你別叫他!”溫沫離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身手也跟著變得矯捷。
利落地翻身站起,一記刀手就要劈到米小琪的手腕上。
米小琪向後退了一步,奪過溫沫離的攻擊,順勢按下了刑天佑的電話。
“你老婆現在在我這裏,你過來接一下。”米小琪簡潔的說完。
刑天佑聽到這命令般的語氣略有些不爽,米小琪還沒有資格對他指手畫腳。
“我現在還有些事要處理,暫時讓她留在你那裏。”
不待米小琪進一步說話,刑天佑幹淨利落地收掉線。
聽著話筒裏嘟嘟嘟的忙音,米小琪麵露沉思。
看來這兩個人這次的吵架有些嚴重。
看了一眼略有期待的溫沫離,走上前問:“就因為一個樸中基,你們兩個僵成這個樣子?”
“不是。”垂下眼,溫沫離輕聲說:“我昨晚一夜未歸。”
“為什麼?”
“為了向當事人證實你告訴我的那些事。”溫沫離笑了笑,眼睛帶著少見的憐憫,“那都是真的。小琪,都是真的。”
“你別去想那些事了。”米小琪低聲嗬斥,“安娜,翟淩雲的過去怎樣跟你和刑天佑的未來沒有任何關係。你以前很能分清是非的,現在怎麼這麼糊塗。”
“不。”溫沫離搖頭,目光堅定又透著幾分苦澀,“如果像翟淩雲那樣的身份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而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一部分。小琪,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麼去奢望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兔死狐悲,說的就是溫沫離現在的這種心情。
米小琪不太讚同她的想法,但是她能明白她的感受。
是的,像翟淩雲那樣身份的人都落的那樣的下場,她們這樣的人又能指望些什麼?
“安娜。”米小琪重重喚道,刻意忽略內心的波動,一本正經道,“我們和翟淩雲不同。翟淩雲會走到今天,跟他的家族有很大的關係。至少,你我兩個人是無牽無掛的。”
溫沫離點頭,翟淩雲的遭遇一大部分要算在他家族的頭上。可另一部分呢?怪翟淩雲嗎?不,愛是一種本能,而那些傷害他的人讓愛變成了原罪。
她和如風的感情,在刑家人的眼裏也是一種罪孽吧。
那些人,會用怎樣的手段來對付她?又會如何打壓如風,逼他放手?楊氏的危機隻是開始,今後,邢家的動作隻會越來越多。
心像是堆了塊石頭,讓溫沫離有些喘不過氣,搖搖晃晃地坐回了沙發,疲憊地癱倒下去。
米小琪歎了口氣,走到臥室,拿了一張毯子蓋在溫沫離的身上。
撿起地上的酒瓶,挨個放到了垃圾袋裏,米小琪下了樓。
把垃圾袋扔進了垃圾桶,一聲引擎的轟鳴在身後響起,米小琪微微轉頭,就看見一身西裝革履的莫子淳優雅地從車上下來。
初秋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落入米小琪的眼裏讓她覺得格外的溫暖。
垃圾桶裏的氣味似乎在這時也變成了陽光的味道。
她們這樣的人能有什麼未來可言呢?
米小琪偏頭笑了,正因為沒有,所以她們才會格外的珍惜現在,用力的抓住能夠抓住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