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淳跟這件事有關係嗎?”米小琪追問道。
“我覺得他可能知道一點翟淩雲的底細,但是具體的,估計他應該不清楚。莫子淳在這件事情裏是怎樣的角色就不得而知了。”溫沫離攤了攤手。
米小琪低頭沉思,好一會兒,才說:“我會幫你探探莫子淳那邊的情況。”
“你自己小心。”溫沫離鄭重其事地提醒了一句。
米小琪的麵龐有絲絲緩和:“彼此彼此。”
隻是溫沫離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翟淩雲真的是組織的人。他這種大世家出來的人怎麼會加入組織,難道是想借組織的勢力,做什麼事?
除了這一點,溫沫離實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出了米小琪的家門,她決定還是去翟家一趟。
剛把車開到翟淩雲家樓下,有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入了溫沫離的手機。
直覺告訴她,這個電話是翟淩雲打過來的。
“你好。”
“溫醫生。”電話裏麵果然傳出了翟淩雲的聲音,“能不能賞臉跟我一起吃個午飯。”
溫沫離抬眸看了眼前方的建築物:“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
“你在我家樓下?”翟淩雲的聲音陡然升高,語氣裏帶著惋惜,“可惜我不在家。忘了讓張強通知你一聲。我現在在市中心這邊的一家西餐廳,為了請你吃飯,我可是特意一大早跑過來試菜來了。”
抿緊了唇,溫沫離的眼神變得犀利,“你把位置報給我。”
“那麼就多謝溫醫生賞臉了。”翟淩雲笑著掛斷了電話。
一掛斷電話,翟淩雲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睛裏隱隱露著些陰沉。
“你去讓他們準備一下。”翟淩雲對張強吩咐道。
“少爺。”張強麵露遲疑,“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為什麼不好。演戲而已。”翟淩雲反問,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無所謂的笑容。
“那個女人是個聰明人,你這樣太容易暴露你自己了。”張強苦心勸道。
以前那件事的代價對他們來說太沉痛了,張強不想再重蹈覆轍。那件事要是被發現,再被那女人加以利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翟淩雲看到張強現在這畏手畏腳的模樣,忽然就想起了這句諺語。
張強怕,他卻不怕。
因為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傷害到他。
“去準備吧。”翟淩雲再次下了命令。
“少爺,你不用那麼著急。”
“去準備。”翟淩雲轉過頭,湛藍的眼睛裏凝聚了一層烏雲。
張強沒有再說話,他轉過了身,走了出去。
“我就是想讓她發現。”在張強走後,翟淩雲忽然說了這一句。
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隱瞞不住的,欲望,貪念,痛苦,這些情緒都會透過各種的事情反應出來。你以為你隱藏的很完美,其實全被有心人看了出來。
翟淩雲覺得自己已經壓抑的太久了,那些被他藏在心底的情緒已經腐爛,每天每夜都在流著令人作嘔的膿水。
他一直在忍受著那股味道,忍受著發著惡臭的自己。直到昨天的那個電話。那個電話讓他的身體也開始腐爛,潰敗。
他不想再隱藏了。
不想再像年少時那樣,那麼灰溜溜地倉皇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