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時間到了。”魏明推門而入，對著還在電腦前辦公的刑天佑提醒道。
關掉電腦，刑天佑跟魏明走了出去。
昨天一直聯係不上莫子淳，今天莫子淳主動提出見麵對刑天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說昨天的莫子淳還在猶豫，那麼今天的莫子淳已經對楊氏的事有了主意。莫子淳這麼主動，看來是急於從楊氏脫身。
到了莫氏旗下的酒店，刑天佑走出去，剛好撞到了也才到的莫子淳。
“莫總。”刑天佑走過去跟莫子淳握了手。
“刑總。”莫子淳朝他點點頭，“這裏人多嘴雜，有什麼事，我們進去再說。”
兩人走到先前訂好的包廂，刑天佑跟莫子淳入座後，服務生給兩人倒了茶水，順便給了包廂裏每人一條熱毛巾擦手。
“莫總，相信關於楊氏，你昨天跟今天一定聽到了不少的傳聞。”擦了手，刑天佑把毛巾放在了桌上。
他平視著莫子淳，眼睛裏帶著一如往常的倨傲，“我不能說這些全部都是假的。但事實沒有傳言的那般誇張。楊氏的情況還沒有糟糕到臨近破產的地步。”
莫子淳微微一笑，點頭，“傳言嘛，人們就是愛把事實真相誇大，不然怎麼能吸引人的眼球。”
莫子淳的話像是讚同了刑天佑的話卻也是在跟刑天佑打太極，不對楊氏的情況進行任何的表態。
刑天佑的心情沒有被莫子淳這模糊不清的態度所影響，他今天來這裏就已經做好了莫氏要跟楊氏劃清界限的準備。
“現在的人的確有點這個心理。似乎不太想看到別人過的好一點。”刑天佑接過話茬，隻字不提楊氏跟莫氏的合作到底應該怎麼處理。
莫子淳讚同的點點頭，“現在這個現象確實非常普遍。一旦你到達別人所達不到的高度，就會有人想拉著你下來。所以，人還是活的謹慎一些比較好。”
他這是在表明莫氏跟楊氏的合作現在要暫緩？刑天佑心一沉，臉色卻未變，“謹慎是該謹慎，但是還有一句話，富貴險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莫子淳擺擺手，“刑總，我是個知足常樂的人。現在的富貴對我而言已經夠了。”
“莫總就沒想過去別的國家看看？外麵，也是非常精彩的。”刑天佑才不信莫子淳安於現狀。莫子淳真的是個安於現狀，坐井觀天之輩，那麼他就不會那麼重視跟莫氏的合作。
莫子淳當然想讓莫氏在自己的手上走向一個新的巔峰，但現在失去刑家助力的邢天佑卻不一定會讓莫子淳願意冒這個風險。
如果刑天佑已經成了刑家的棄子，他犯不著為了刑天佑去得罪刑家。
如果刑天佑還是刑家的繼承人，那麼經曆這一係列的事之後，刑天佑的成就絕對會在他之上，而到時候，莫氏想要拓展國外市場也會比較容易。
這也是莫子淳這兩天一直沒有表態的原因。
比起刑天佑的個人能力，莫子淳更看重的是刑家能夠帶給他的利益。
現在局勢不明，莫子淳雖然偏向刑天佑，但是卻不能拿著整個莫家的命運去賭。
看著神色不定的莫子淳，刑天佑也知道自己的話觸動了他心中早就按耐不住的野心。
莫子淳一直跟他打太極，無非也是不確定他在刑家的影響力到底還剩下多少。刑天佑當然也不會輕易在莫子淳麵前露出自己的底牌，那些底牌不到窮途末路之時他是不會拿出來的。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莫子淳先開口說了話，“刑總說的有理，不過莫氏現在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去別的國家看看之類的，也要看底下的人能不能做好我安排的事。現在的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莫子淳的潛台詞就是，莫氏內部也不安分，幫不幫楊氏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反正目前看來是不可能。
刑天佑明白莫子淳的意思，心裏雖然對莫子淳的冷眼旁觀有些生氣，卻也算真正明白了什麼叫世態炎涼。
沒了刑家，他又能不能走到這一步？刑天佑心裏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味同嚼蠟的跟莫子淳吃了一頓飯。刑天佑走之前，跟莫子淳握手道:“莫總，改天再見。”
“改天見。”莫子淳對著刑天佑點頭。
從酒店回到公司後，刑天佑把魏明叫到了辦公室。
兩個人在辦公室裏聊了好一陣，等魏明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他的神色比之前知道刑氏從楊氏撤資時的還要凝重，不過那凝重裏還隱藏著一絲欣喜。
那絲欣喜如同烏雲背後的陽光，讓人能見到希望。
老板果然不會輕易被老爺子牽著鼻子走，就是不知道這次老板跟老爺子的較量又會是誰贏。魏明望著窗外碧藍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
樸中基此時也望著他頭頂的這片天空，深吸了一口氣後，掏出了包裏的手機，撥打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在等待電話撥通的時候，樸中基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快要跳了出來。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屏幕，在看到屏幕上顯示出通話時間時，樸中基的心像是驟然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