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躲在衣櫃裏和懼怕黑暗的人一般都極度缺乏安全感,也正是這樣的人通常也有著嚴重的戒心。
溫沫離暗中觀察著床上的男人,一邊思索著究竟怎樣打開話匣更合適。
“你是怎麼進來的?”在溫沫離說話之前,男人先出了聲。
“什麼?”溫沫離抬起頭,回答了男人一句才反應過來男人是用英語問她的,而她自然也用英語回答了他。
“是莫家的莫子淳先生介紹我過來的。說是你們家需要一位傭人。”溫沫離把莫子淳拿出來擋槍。
“莫子淳。”男人點點頭,用蹩腳的中文重複地念著這個名字。這樣的話落到溫沫離耳裏顯得有些滑稽。
“少爺。”既然自己現在是這個家的傭人,溫沫離還是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她裝作恭敬的叫了一聲男人,看似隨意的問:“你喜歡睡在櫃子裏?需不需要我幫你打掃一下衣櫃,讓你睡的舒服些?”
溫沫離一提到櫃子,男人倏地從床上直起了身子。
他瞪大了眼睛,雙目通紅,額頭的青筋凸起,非常激動的朝溫沫離大吼:“不準你碰那裏!”
這次又換回英文了。
看起來他非常害怕自己碰衣櫃,為什麼?這個少爺應該有一定的領地意識,或許衣櫃對於他來說比其他地方更讓他有安全感。
他這段時間受過創傷?還是童年有什麼陰影在最近才爆發了出來?
換上一張驚慌失措的臉,溫沫離連連後退,“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碰就是了。隻是我小時候也很喜歡睡在衣櫃裏麵,那時候我媽媽為了能讓我睡在床上,她告訴我說衣櫃裏妖怪。其實她是在騙我。”
溫沫離繼續試探著這位少爺。
男人對溫沫離的話有了一點反應,他的背脊挺直了些,遊離的眼神瞟到了溫沫離所在的方向。
溫沫離見她的話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她故意壓低了聲音神秘的說:“其實,妖怪不在櫃子裏,妖怪在外……”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
溫沫離閉上了嘴巴,等著張強進了屋。
“少爺,飯好了。”張強對著男人說道。
男人規規矩矩下了床,張強轉頭對溫沫離吩咐道:“你也一起下來。”
跟在男人的身後下來,趁張強不注意時,男人扭頭朝溫沫離投以一個疑惑的眼神,期待著她的下文。
溫沫離指了指走在最前麵的張強,搖了搖頭。
如果她推斷沒錯的話,這個人一直在防備著他們家的管家,說不定他的病因跟管家存在一定的關係。
剛才跟男人在同一個房間裏,從他對自己的態度中,溫沫離可以看出他的戒備心之嚴。因而她要跟他以同盟的姿態站在一起,這樣才能找出原因,對病人對症下藥。
男人看出了溫沫離對管家的不信任,他疑惑的看了溫沫離一眼,將眼裏的興奮壓了下去。
這樣的行為代表著他對她的顧慮並沒有消除,溫沫離覺得不用著急,可以慢慢來。
不過她已經在思考,要不要推掉這份工作。她不想再被卷入任何的麻煩。
走到餐廳,男人坐下來吃飯,溫沫離站在一邊等男人吃,她對麵的張強朝她露出了歉意的神色。
溫沫離倒不覺得站在這裏有什麼,隻要病人能康複,這些都無所謂。
男人吃飯的時候,溫沫離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著。
她偷偷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是刑天佑打過來的電話。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他肯定是問她午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