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起,你想你父親死嗎?不想的話就給我讓開。”溫沫離向前走了一步,刑天起伸出一隻手推了溫沫離一把。
溫沫離剛想躲,冷不防,背後伸來一隻大手,精準地在半空中截住刑天起的手腕。
是刑天佑。
隻見刑天佑鐵青著一張臉,眼裏有憤怒在滋長,額頭的青筋幾乎要跳出來。
“誰準你碰她的?”刑天佑一下子衝到刑天起的麵前,朝著刑天起的臉上重重揮了一拳。
刑天起瞬間被打倒在地,血腥味衝到了他的口中,他一口吐掉口中的濃血,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絲,他冷笑,“真是我的好弟弟,氣暈了父親,對父親不管不顧,隻關心眼前的這個女人。現在又打了你哥哥,什麼骨肉親情,真是可笑至極,可笑至極。”
刑天起大笑著,那笑容裏有著瘋狂。
溫沫離擔憂地把刑天佑拉到一邊,她小聲說著:“你瘋了嗎?現在打什麼人,你還不去看看你父親!”
現在刑老爺子才是最重要的,跟刑天起在這裏爭執毫無意義。
“老婆。”
溫沫離正替刑天佑著急著,耳邊響起了刑天佑的聲音,委委屈屈的,讓她的心一滯。
她抬頭,見刑天佑低著頭,緊握的拳頭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他的身體一齊顫抖著,像是快要倒下。
溫沫離走到刑天佑的身邊,雙手握住他的拳頭,刑天佑此時抬起頭來,那原本深沉的眸子此時猩紅一片,看得溫沫離忽然想哭。
“你……”
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餘光中瞥見魏明帶著醫生急匆匆趕了過來,很快,老爺子被人抬著離開了會議室。
老爺子一走,刑家的眾人也跟著走了出去。
“你看你幹的好事!”不知道是刑家的哪位親戚走到刑天佑的麵前,麵色赤紅地訓斥了刑天佑一句。
刑天佑沒說話,溫沫離跟他站在一起,默默地承受著眾人的怒火。
會議室裏的人三三兩兩的散去,刑天佑一直沒動,溫沫離也沒有動。偌大的會議室很快的空了下去,隻有陽光安靜的鋪在一角,卻照不亮整個房間。
“老婆。”
刑天佑又喊了溫沫離一聲,那被溫沫離握住的拳頭顫抖地更加厲害。
“我在。”溫沫離盡力握住刑天佑的手,盡自己所能的讓他感到溫暖。
“什麼骨肉親情,真是可笑至極。”不知為何,溫沫離腦海裏忽然回蕩起刑天起的這句話,這句話讓她的骨頭發寒,也讓她覺得難過。
“如風。”輕輕地放開刑天佑的手,溫沫離踮起腳,雙手放在了刑天佑的肩上,“去看看你父親吧。”
“我不能去。”刑天佑再次低下頭,“去了,就輸了。”
輸了,就意味著他要娶嚴霜。
“如風。”溫沫離為他的固執感到著急,她忍不住用力捏住他的肩,臉上寫滿了焦急,“那是你父親,輸給自己的父親沒什麼的。”
那是他的父親,是無論自己如何惹他生氣,隻要自己一低頭就會原諒自己的父親,可是,刑天佑看著焦急的溫沫離,眼前的這個女人也是無論她自己有多痛苦,也總想要他幸福快樂的女人。
這要他如何抉擇。
刑天佑閉上眼睛,企圖以此遮住他眼裏的痛苦。
“如風。”溫沫離緩了緩語氣,勸道“你先去看看你父親,其他的,我們從長計議,不好嗎?”
刑天佑還是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他睜開了眼睛,那裏麵的痛苦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訣別。
“安娜,我們回家吧。”
他絕對不能去看父親,父親有刑家的資源,肯定不會有事。
“如風!”溫沫離氣得大叫,卻對固執的刑天佑毫無辦法,隻能任由著他把自己拉走。
走在刑天佑身後的溫沫離看著那堅定的背影,此刻終於懂了,每次她固執的時候刑天佑那種抓心撓肝的心情。
醫院裏,刑老爺子還在急救。
刑明的眼睛來來回回在等候的刑家人裏掃了好幾圈,也沒看到刑天佑的人。
“天佑人呢?”刑明的聲音怒氣猶在。
“估計跟那女人走了吧。”刑天起諷刺地說。
刑明看了一眼刑天起臉上的青紫印記,放緩了聲音,“你先去看看你的傷。”
說完,刑明走到了管家的身邊。
“你去幫我聯係嚴家的家主。告訴他,刑家一致通過天佑跟嚴霜的婚事。明天我們就會派人去接嚴霜,讓他們兩人盡快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