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離冷哼一聲,別過了臉,“刑天佑,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能不能別再這麼幼稚了。”
“幼不幼稚,跟有沒有未婚妻有什麼關係。”刑天佑的臉垮了下來。
“你總得結婚不是嗎?”溫沫離歎了口氣,苦口婆心的說:“你總不能以後在你的孩子麵前也還是這幅樣子吧,你這樣以後怎麼教育他們?”
看著溫沫離這幅瞎操心的樣子,刑天佑的心情頗為愉悅。他一手攬住溫沫離的肩,把頭靠在她的肩上說:“老婆,我覺得你完全不必擔心我以後會怎樣教育我們的孩子。”
孩子?生下來直接交給保姆,誰都不能打擾他跟他老婆相處的時間。刑天佑已經對未來有了基本的規劃。
聽了刑天佑的話,溫沫離在心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她推開他的頭,無奈的說:“刑天佑,你能不能聽清楚我的話再回答?你別忘了你的未婚妻是嚴霜,你以後怎麼樣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也不用告訴我。”
“你說跟你沒關係,那你在擔心什麼?”刑天佑反問。
溫沫離這才發覺自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我不是在擔心你,我是在擔心嚴霜。你能不能稍微為她考慮一下?”
溫沫離左一口嚴霜,右一口嚴霜讓刑天佑對這個名字產生了抵觸的情緒。
他煩躁地開口:“我並不愛她,為什麼要替她考慮?讓我娶她隻是家族裏的意思,不代表我的本意。我不會跟她訂婚的,安娜,我以為你會很清楚我的真心。”
身旁男人語氣裏濃濃的不悅昭示著他對這次聯姻的態度,也仿佛是在諷刺她對他的擔憂。
溫沫離轉過頭,認真的說:“嚴霜是個好女孩,你們在一起很合適。”
這句話無疑是壓垮刑天佑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一天來聽到她離開酒店的憤怒,恐懼,與父親爭執時的堅定,再到在機場見到她的欣喜,重新把她帶回酒店的安心到這一刻全部轉化為了憤怒。
嚴霜,嚴霜,她能不能別再他麵前提這個女人?她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跟別的女人結婚嗎?
刑天佑驀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麵前女人那毫不在乎的表情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
他想要狠狠撲到她的身上,抱住她,撕咬她,但他抑製住了這種衝動,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順眼,他一腳踹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用手砸掉了茶幾上搖搖欲墜的花瓶。
沉悶的聲響與清脆的聲音幾乎同時傳入了溫沫離的耳朵,兩種明顯的對比刺痛了她的神經。
她看見有紅色的鮮血從刑天佑的手裏流了出來,呆呆地望著那隻手,有些不知所措。
“溫沫離,你根本沒有在聽我說話。”
手上的疼痛刺激著刑天佑憤怒的情緒,他狠狠地盯著溫沫離,聲音裏有了疲憊,“你之前說我不為你考慮,那你又為我考慮過?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卻熟視無睹,你除了一次又一次推開我,你沒有為我們這段感情做過任何努力。我他媽整天像個傻子一樣纏著你是為了什麼?就是希望你可以放下過去,不用再去糾結以前的事情!你有把我當成你的男人嗎?你有信任過我一絲一毫,相信我能處理好所有的危險嗎?你以為你的秘密隻有你自己知道?你以為你自己硬抗著這些事不告訴我,默默在背後犧牲奉獻看著我平平安安結婚生子是件很偉大的事?你以為我在有一天知道所有的真相後我會對你感激涕零?錯了,溫沫離。到了那一天,我他媽的隻會恨你。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一個頂天立的男人來看!我不是你身邊需要你保護的小貓小狗,我不需要一個女人來為我衝鋒陷陣。我需要的是一個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一起扛,彼此之間坦誠相待,與我共同麵對未來的風風雨雨的女人。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我不會娶嚴霜,死也不會!我跟她的婚約我會想辦法取消,所以你以後最好別在我麵前提她。”
與刑天佑的話音共同落下的是巨大的關門聲。
先前還激烈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刑天佑的話一直在溫沫離的腦海回蕩,或許這段關係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她當初應該再堅定一點的,不該與刑天佑相認,這樣兩人也許都不必如此痛苦。
看著地上的那鮮豔的紅色,猛地想起刑天佑受傷的右手還沒有處理。
溫沫離起身追了出去,長長的走廊裏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