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睡啊。”溫沫離走上前,一腳踩在昏死過去的男人左大腿上,那裏是在撞擊中被玻璃刺破的傷口。
男人不適的皺起眉頭,隻悶哼了一聲。
“別裝了,親,醒了就睜開眼睛和我聊聊人生吧。”溫沫離溫柔的微笑道,桃花眼一片冰冷,“誰派你來的?”
男人閉口不答,連眼睛也沒睜開。
“哎,其實我真的不是一個喜歡用暴力的人。”腳下的力量突然加重,骨頭折彎的輕響在安靜的倉庫中顯得很是刺耳。
男人的臉色開始變白,依舊咬緊牙關,將沉默進行到底。
哢嚓。
腿骨應聲斷裂,溫沫離吃驚道:“呀,好像用力過頭了呢。”
尖頭鞋惡劣的刺進腿部傷口。
米小琪嫌惡,撇開眼懶得理會某人的惡趣味。
“叮鈴鈴”,手機鈴聲的響起,打斷了溫沫離的逼問工作,看看來電顯示。
“這裏交給你了哦,”向米小琪拋了個飛吻,拿著電話出去,午後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身心好像都浸泡在其中。
特地走得很遠,避免倉庫裏的動靜被聽到,溫沫離這才放心的接聽了。
“邢三歲,工作時間打私人電話,你的員工會哭的。”嬌柔的身軀悠然靠在集裝箱上,精致完美的嫵媚麵龐清晰的暴露在明媚的光暈裏,她在笑,像隻顛倒紅塵的妖精一般動人。
“你在哪兒?”住家附近增派的保鏢並沒有看見她回去,人隻可能還在外邊。
“在江邊欣賞風景。”溫沫離似笑非笑,“我可不像邢總那麼日理萬機,沒有病人的預約,就隻能自己找樂子打發時間了。”
“我要聽真話。”邢天佑半毛錢都不信。
溫沫離站直了些,把手機舉向大江。
“聽到了嗎?”
江上船舶獨有的嗚嗚聲透過電話,傳到邢天佑耳中。
“一個人?”
溫沫離壞心的說:“當然不。”
“和誰?”他咬牙切齒道。
唇角的笑明豔如陽:“你希望是誰呢?”
“喬安娜!”邢天佑火了。
“寶貝深呼吸,別緊張,注意你老板的形象哦。”溫沫離調笑著,心柔軟極了,這個在外人眼裏冷漠高深的男人,在她麵前,卻像隻易怒的獅子。
“怎麼就這麼可愛啊你。”她不由得低笑起來。
“可愛?”想換做是別的人,邢天佑早一腳把人踹走了,可說這話的是她,邢天佑隻覺得這是一種另類的讚美。
“我和小琪在一起啦,”溫沫離解釋道,“今天辛苦她了,總得犒賞她一頓吧?”
“地址發給我,我讓保鏢過去接你。”語氣不容置疑。
知道他是擔心那些跟蹤者,溫沫離沒有拒絕,瞥見倉庫裏出來的身影,匆匆掛上電話,順手把地址發過去。
“沒說?”一走近,她就發現了米小琪異常冰冷的臉色,心微微下沉。
“人接受過特殊訓練,嘴巴很緊,這裏工具有限。”說這話時,她的眼睛裏閃爍著詭譎的光芒,“很多年沒有遇到這種硬骨頭了,交給我。”
“落在你這個大魔頭手裏,他的人生真是悲慘啊。”溫沫離唏噓道,麵上卻是嘲諷的。
在組織裏待過的人,可沒有過剩的同情心,尤其是麵對敵人。
“你在說自己嗎?”米小琪冷笑。
“看在我幫你找到了一個合格的實驗標本的份兒上,能不毒舌嗎?我的心受傷了。”溫沫離做西施捧心狀,在米小琪越來越冷的眼神下,玩鬧的心思逐漸散了。
“是組織的新人的可能性,你覺得有多大?”
“答案在你心裏。”會問出這種話,說明她已經有結論了。
溫沫離苦笑,這個人的跟蹤技術很不錯,在兩車相撞時,表現出的臨時應急反應遠超過普通人,並且在關鍵時候巧妙避開了受力的位置,沒有在撞擊中傷害到重要髒器,車上、身上沒有留下任何會泄露身份的東西,和組織的作風太像了,但經驗不夠老道,最大的可能性是在她離開後,進入組織的新人。
“你上次發現的監視者,和這個人是一夥的?”米小琪早上偽裝前,就聽她說起過門口有可疑人員出現的事。
“組織可不會接納會蠢到把監控地點設定在目標人物住宅門口的家夥。”更不用說,引擎熄火車上藏人這麼拙劣的把戲,就是組織的新人,也不露出這麼大的破綻,“兩夥人,或者更多。”
這話出口,凝重感無聲在空氣裏散播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