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琪抿了抿唇，說：“宿醉以後，避免吹風，這是常識。”
溫沫離隱隱覺得古怪，但也沒多想。
“幫我查一件事吧。”
下午，針對中瑞集團內部的調查有了結果，講道理，平時至少得五個工作日的調查進程，卻因為多方勢力的施壓，不得不加緊，中瑞高層將近一半的骨幹，全都被批準拘留，涉嫌偷稅、產品質量不合格等多項罪名。
“老板，結果已經對外公開了，您讓我在中瑞內部放出的風聲，也起到了效果，截止半個小時前，中瑞至少有二十名員工提出辭職請求。”魏明滿臉春風地來到辦公室，向邢天佑報喜。
不管這個羅白是什麼來路，就算能力再大，一個沒有員工的空殼公司，想要起死回生，至少短期內不可能做到。
“相信莫氏那邊也得到了消息。”
“嗯。”邢天佑興致不高，眼睛一直盯著手裏新買的電話。
見他完全不在意，魏明的高興勁兒也歇了。
“昨晚……”他正想說莫子淳帶走米小琪的事，剛開頭，就被邢天佑冰冷的眼神震住，剩下的話，全都止在舌尖。
看樣子，昨晚回家以後，老板和夫人鬧得很不愉快。
“張安的調查有什麼進展？”邢天佑收回視線，問道。
“暫時沒有查到他和羅白有任何私底下的往來。”魏明搖頭說道，“會不會是我們猜錯了？”
張安是莫子淳一手提拔起來的，莫氏給他的福利待遇不低，沒理由會背叛。
“不是他，那就是你。”邢天佑的話，嚇得魏明連忙叫冤。
“老板，我對不起誰，也不敢對不起您啊。”偷偷在包廂放竊聽器，再泄露出去這種事，打死他也做不出來。
邢天佑也沒真的懷疑他，冷嗤道：“如果是你，現在你不會有機會站在這兒。”
魏明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擦擦冷汗：“老板，請不要隨便嚇人。”
“繼續盯緊張安，莫氏那邊的聯係不要斷。”他要隨時掌握莫氏的動態。
楊氏宣布的簽約會舉辦日期轉瞬即到，因為莫氏的不表態，這件事被炒得火熱，尤其是在昨天，有人在網絡上爆料，中瑞集團曾是莫氏屬意的合作方之一，再聯想到如今搖搖欲墜，在倒閉邊緣垂死掙紮的中瑞，不少人猜測，這裏頭說不定有楊氏的攙和。
一個中型公司，說倒就倒，背後沒人針對，誰會相信？
這個說法一出現，引起了軒然大波，特別是某些對莫氏郊區的開發案很感興趣的中小型公司，攝於邢氏的勢力，擔心會成為第二個中瑞，紛紛打消了搶資源的念頭。
邢天佑在微博上的小號，從溫沫離搬出別墅，就沒再更新過，而她，也沒主動聯絡，就好像真的要和邢天佑斷絕瓜葛一樣。
“老板這幾天吃火藥了？”秘書辦的秘書又一次聚首，“我剛才進去送財務報表，你們是沒看見老板的臉色，出來的時候，我聽見老板在電話裏把財務部的人罵得狗血淋頭。”
“明天就是簽約儀式，媒體都聯係到位了，莫氏那邊還是沒有準信，換你是老板，你急不急？”安洛飛快白了眼身邊八卦的同事。
“你們說，如果明天莫氏不肯出席……”
“說完了嗎？”冷冰冰的聲音，從辦公室的方向傳來。
碰頭在一起的秘書們立馬分開。
“都很嫌？公司高薪聘請你們來開茶會的？”邢天佑的臉很陰，字字含槍帶棒。
安洛等人噤若寒蟬，乖乖坐在辦公椅上，開始工作。
“魏明。”邢天佑直接點名，“跟我去趟莫氏。”
簽約會的事不能拖了，今天不論如何，他也要莫子淳表態。
公寓裏。
兩台電腦正在瘋狂運轉，一個個對話框蹦出屏幕，一連串酷似亂碼的電話號碼，以及微信聊天記錄呈現出來。
“破解成功。”溫沫離得意地笑了，“你那邊怎麼樣？”
坐在餐桌上旁的米小琪轉動屏幕：“查到了，無法追蹤的境外信號源，十天內一共有二十條記錄。”
“聽聽這個。”溫沫離揮手叫她過來，把耳機遞了過去，播放微信裏的語音對話，“難怪前幾次，我和Boss出去，總能碰到如風，原因竟然在這裏。”
“你想怎麼做？”聽完語音，米小琪眯了眯眼，問道，“交給邢天佑？”
“知道我在背後秘密調查合作案的事，他隻會更生氣。”溫沫離一邊拷貝資料，一邊說，然後回房間換了身行頭，戴著墨鏡，準備出門。
“想做無名英雄？”米小琪猜到她的下一步行動，卻為她默默的付出感到心疼，“安娜，有時候坦誠一點，沒什麼不好。”
溫沫離身體一僵：“至少不是現在。”
說完，朝米小琪拋了個飛吻，在她嫌棄的目光下，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