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佑一拳揮了過去,正對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
“人家好心提醒你,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對人家動手,好過分呢。”秦晟摟著人,轉身躲閃。
邢天佑趁機猛拽住溫沫離的右手,用力一拉,將她從秦晟的身上拽到自己懷裏。
濃烈的酒味,讓他的眉頭不爽的皺成一團。
“我不想知道你在背後玩什麼,”他冷冰冰直視秦晟,眼神深冷而無情,“C市不是你能興風作浪的地方,滾回你的米國!再敢接近她,小心有命來,沒命回去。”
說完,他不想再看秦晟一眼,橫抱起醉到不省人事的溫沫離拔腳就想走。
“這是警告嗎?”秦晟勾唇輕笑,“可安娜似乎不想跟你走呢。”
他的提醒,讓邢天佑不可遏止的想起了溫沫離剛才無意識的舉動,圈住她腰身的胳膊徒然收緊。
太過用力的力道,弄疼了她,秀眉不自覺皺緊,小弧度的掙紮起來。
“哈~”秦晟愉快地笑出聲,好像在告訴他:看,我說得沒錯吧。
“我和她的事,你沒資格管,比起在此挑釁我,把心思放在你那快要倒閉的公司上吧,弱雞。”邢天佑冷聲嘲諷道,大步流星鑽進駕駛座。
秦晟想追,但後方,急匆匆打車趕來的魏明,和莫子淳同時抵達,剛好看到兩人爭執的畫麵,想也沒想挺身而出,用身體擋住了他前進的步伐。
禮貌不失銳氣的說:“不好意思,老板和溫醫生有私事要說,請見諒。”
法拉利呼嘯著駛向街尾,短短數秒,就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看來,追不上了。”秦晟遺憾的聳了聳肩膀。
已經做好強行攔下他準備的魏明,微微鬆了口氣。
“莫總也在啊?”一偏頭,秦晟就看見了站在路邊西裝革履的斯文男人,“合作的事,考慮得怎麼樣?”
“羅先生似乎忘了,中瑞現在的處境。”一個爆發內部危機的公司,有什麼資格再要求莫氏與其合作?
秦晟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笑道:“破繭而後立,這句話莫總一定聽過,這次的合作,我可是抱了很大的誠意呢,莫總最好是多多考慮哦,千萬別選錯了合作對象。”
說完,他沒理會魏明不善而充滿敵意的目光,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很晚了呢,我得回去休息了。”
邁步走到路邊,又好像忽然間記起什麼,轉身對魏明說:“溫醫生的朋友還在裏邊,你是邢總的人,一定會安全把她送回去吧。”
“當然。”魏明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揮手攔下一輛的士,揚長而去。
他剛一走,酒吧的服務生就攙扶著爛醉如泥的米小琪從大廳出來,白天高冷的女人,在酒氣的作用下,變得慵懶而無害,冷淡的小臉染上淡淡的暈紅,受過酒水滋潤的紅唇微張著,像是含苞待放等待著誰去采摘的鮮花,無形間透出幾分勾人的嫵媚,反差極其強烈。
魏明走上前,說:“把她交給我吧。”
“我有車,可以送她一程。”莫子淳主動開口。
“……”
就算是好心,也沒必要把人公主抱過去吧?
看著已經落到他懷裏的女人,以及他坦然到近乎理所應當的表現,魏明嘴角微抽。
陌生的男性氣息鋪灑而來,將米小琪緊緊包圍著,她輕輕睜開眼,黑眸裏一片迷離的色彩。
“小子,一夜收費多少?”含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莫子淳的臉上。
心裏升起一股無法忽視的不悅。
她把他當成了什麼?夜店裏的男人?
唇瓣抿了抿,一言不發的抱著人坐進轎車,鑽到駕駛座,一轟油門,眨眼間消失在了街頭。
魏明無辜地眨眼:“他要把人帶去哪兒啊!”
天哪,孤男寡女,不會出什麼亂子吧?
他連忙撥打邢天佑的電話,想彙報一下這事,但電話那頭始終是關機的提示,人已經走遠了,想追也追不上。
魏明一咬牙,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千萬別出事啊。
一夜好眠,第二天,幾聲清脆的鳥鳴,將溫沫離從深度睡眠裏叫醒,頭好像要炸裂一樣痛得要命,她難受地皺起眉頭,軟綿綿的手用力摁動太陽穴,努力回憶斷片前的事。
“睡得好嗎?”寒徹心扉的聲音驀然從正前方的單人沙發上飄來。
溫沫離心裏一緊,坐起身朝那方看去。
黑色真皮沙發裏,邢天佑身姿慵懶,優雅地坐在其中,身上的西裝外套布滿了褶子,青色胡渣如雨後春筍冒了出來,麵色有些憔悴,但眼神卻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