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溫沫離答得斬釘截鐵,心裏卻補充了兩個字:才怪。
“唔,人家和安娜果然是心有靈犀呢,”秦晟愉快的笑了,“不過,人家這兩天太忙了,沒時間和安娜聯係。”
“在忙什麼?”溫沫離自然而然的接話,絲毫看不出有套取情報的意圖。
“安娜離開組織這麼久,連最基本的規定也忘了?一切和任務有關的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哦,就算是安娜你,也不行呢。”秦晟似乎很惋惜。
任務?溫沫離麵色一緊,胸口裏發出不安的砰砰聲,他接近莫子淳,果然是因為某個任務,會不會和如風有關?
“現在聯係我,說明你的任務已經圓滿結束了?”溫沫離鎮定的問道。
“沒有哦,”秦晟含著薯片,吐字有些含糊不清,“還在進行中呢。”
溫沫離總覺得他話裏有話,每一個字仿佛都在暗示著什麼。
“剛好今天有空,安娜要出來玩嗎?”秦晟邀請道,“上次你說的高爾夫球場,我在這兒等你。”
手機裏傳出嘟嘟的忙音,他甚至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溫沫離,怔怔看著黑下去的電話,在去和不去中遲疑幾秒,咬了咬牙,換上粉白的運動裝,紮好馬尾扣上一頂紅黑的運動帽,急匆匆開門出去。
“溫小姐,中午好。”別墅附近巡邏的物業保安,禮貌地和她打招呼,“您要出門?需要幫您叫車麼?”
溫沫離前幾次獨自外出,都是叫的的士,邢天佑車庫裏的確停了不少豪車,可她不敢開,深怕組織會查到。
“那就麻煩你了。”溫沫離微笑著收下了物業的好意,在路邊等了約莫二十分鍾,出租車就到了。
守在花園的保鏢對望了一眼,表情有些奇怪。
根據老板提供的行程表,這位今天應該沒有預約啊。
“快給老板彙報,跟上去。”
透過後視鏡,溫沫離輕易就發現了背後緊跟不舍的尾巴。
“這輛大眾怎麼老跟著我們啊?”司機大叔有些警惕。
“我爸借了高利貸,沒錢還,就把我賣給了一個大老板,”溫沫離低頭啜泣道,晶瑩的淚花順著眼角落了下來,“我……我才剛大學畢業,還有男朋友,我願意掙錢還債,可他們不答應,我趁著老板去公司偷跑出來了,大叔,您把我放下吧,我不想連累你。”
聽著她哀哀淒淒的哭聲,司機想到了自己還在讀書的閨女,心有不忍,猛地轟上油門,車速瞬間提升了一倍。
“你別怕,現在是法治社會,隻要到了鬧市區,他們就別想胡來。”司機熟練的操控方向盤,超過前方的車輛,滿腔熱血的說道。
“謝謝您,您真是好人。”溫沫離感激地笑了,桃花眼中閃爍過一絲狡黠。
出租車直奔市中心,在密集的車流裏全速前進,保鏢乘坐的大眾依舊鍥而不舍的追趕著,在主幹道的十字路口,司機瞄了眼隻剩下兩秒的綠燈:“坐穩了!”
出租車似離弦的箭,橫衝直撞著衝了過去。
“吱——”
後方兩輛轎車急刹停下,輪胎在瀝青路上滑出四道黑印。
“會不會開車?色盲嘛你!沒看見現在是紅燈?”差點和大眾撞上的貨車司機,氣得搖下車窗,破口大罵。
保鏢臉色難看的盯著消失在車流裏的目標,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窗外司機喋喋不休的怒罵著,後座上的兩人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
黑色的西裝下,是在部隊裏鍛煉出的強壯肌肉,膚色黝黑,殺氣騰騰,尤其是一雙眼睛宛如獵豹一般危險。
司機咽了下口水,悻悻道:“算我倒黴,以後開車注意點,照這種開法,早晚出事。”
保鏢沒理他,拿出手機向邢天佑彙報這邊的情況。
“老板,人跟丟了。”
跟丟?
邢天佑的目光冷得幾乎能凍死人,小狐狸不會無緣無故甩掉保鏢的。
“車牌號是多少?”他冷冰冰問了句,得到車牌,就撥通了交通局局長的私人電話,“李局,我這裏有件事要你幫忙。”
全市路麵監控係統在兩分鍾後啟動,追蹤溫沫離搭乘的出租汽車。
“出租車在地鐵三號線停了,根據地鐵內的監控設備記錄,人在終點站下車,換乘另一輛的士,最後定點的位置在郊區的高爾夫球場。”魏明從交通局得到消息,急忙彙報,“我谘詢過高爾夫球場今天的顧客名單,老板,也許你該看看。”
一份羅列著二十多個名字的名單表,放在了桌上,其中羅白的名字顯得格外醒目。
邢天佑霍地站起身,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如一陣風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