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有。”魏明搖頭道，“修改的合約書昨天就送去了，那邊沒有任何反饋。”
“嗯。”邢天佑不覺得意外，比起有邢氏撐腰的楊氏，羅白名下的公司不論是資金，還是規模，都難和楊氏抗衡，莫子淳是聰明人，強弱如此懸殊，他不可能不明白選哪一個做合作者，才能使利益得到最大化。
“再約。”他命令道。
“莫總已經婉拒了很多次，老板，是否要啟動備用方案？雖然合作者不是莫氏，有可能會引起輿論的反彈，但隻要準備得當，損失是可以控製的。”魏明抿了抿唇，提出建議。
淺薄的眼皮驀地抬起來，眼神犀利：“你認為，楊氏會輸？”
輸給剛重組的中型公司？而他，會輸給一個對他老婆居心不良的男人？
魏明臉上掛著冷汗，低垂下眼睛：“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莫氏的態度模棱兩可，公司內部急需拿下一個大項目，收攏人心，而外界，也在等著您的初次行動，拖延下去，對公司不是一件好事。”
正如莫氏有備用的合作名單一樣，楊氏同樣也有，完全沒必要和莫氏死磕。
邢天佑勾起一抹淺笑，緩生宣告道：“沒有人能從我的手裏搶走任何東西。”
不論是合作夥伴，還是她……
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強烈的侵略，像是散去灰塵的鑽石，銳氣逼人。
魏明隻好再聯絡莫氏，但這一回，莫子淳竟然同意了邢天佑的邀約，哪怕隻有兩個時間，也讓魏明激動起來。
中午，瓢潑大雨洗刷著整個都市，黑色法拉利緩緩在希爾頓酒店停下。
“老板在VIP包廂等您。”張安候在大堂，見邢天佑帶著魏明現身，不卑不亢的為他引路。
莫子淳優雅地坐在黑色牛皮沙發裏，禮貌的同邢天佑握手：“邢總，好久不見。”
“莫總是大忙人，想約你一次，真不容易。”邢天佑意味不明的說道。
“彼此彼此。”莫子淳回敬道。
“對於這次的合作案，貴公司有什麼高見？”不需要多餘的廢話，邢天佑幹脆利落地奔入主題，先聲奪人。
莫子淳推了下黑框眼鏡，態度不緊不慢：“邢總，任何合作都要再三權衡，你太心急了。”
“哦？”邢天佑軟靠在沙發背上，淩厲的氣勢撲麵而去，“莫總所謂的權衡，就是舍棄楊氏，和一個三流公司接洽？”
餘光一瞥，魏明會意地走上前，將羅白名下的中瑞公司資料遞給莫子淳。
“邢總的消息果然靈通。”莫子淳沒看，隨意扔到桌上，氣定神閑。
“莫總掌控莫氏六年，眼界想必不低。”邢天佑冷冰冰開口，嘲諷莫子淳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放棄更長遠的利益。
“中瑞開出的條件的確不錯，誠意十足。”莫子淳反擊道，口吻依舊波瀾不驚。
邢天佑慢悠悠捧起咖啡杯，嚐了一口，眉頭不適應地皺了起來。
沒安娜煮的好喝。
嫌棄的放下杯子，抬眸直對上莫子淳鏡片後那雙精明冷靜的眼睛。
“他開出多少條件，楊氏同樣可以，這份誠意，莫總認為足夠嗎？”
莫子淳低笑一聲：“我從沒有懷疑過邢總的誠意，隻是這次的合作，對我公司未來兩年的發展有至關重要的作用，謹慎點總是好的。”
“是嗎？”邢天佑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這番話根本是在推脫敷衍。
“不過，楊氏的讓步，我回去後會和董事會進行商議，有結果，一定會通知邢總。”莫子淳沒當麵給他一個答複，仿佛穩坐釣魚台一般。
聚餐無疾而終，邢天佑很有風度地送別莫子淳，隻是在回到車上後，一張臉冷得可怕：“查查中瑞內部。”
既然莫子淳拿不定主意，他就幫他一把！
魏明的速度很快，下午，中瑞內部高層管理人員的相關資料就出現在了邢天佑手裏。
他沒著急去看，支開魏明後，撥通溫沫離的電話。
“老婆，我今晚有應酬，你別等我回家吃飯，早點睡。”
溫沫離微微挑眉：“需要我替你留門嗎？”
“我不要睡門外。”邢天佑可憐兮兮的說，被關在外邊這種事，一次就夠了。
想象著他不滿的樣子，溫沫離頓時笑了：“早點回來，別喝太多酒。”
“好。”邢天佑依依不舍的掛掉電話，看著屏保上的女人，眼神熾熱似，但當他重新坐到辦公桌後時，臉上的柔情漸漸褪去，浮現出幾分冷冽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