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溫沫離的生物鍾開始響起,睜開眼睛,看著還在夢鄉裏的男人,調皮地捏住他的鼻子。
“安娜,別鬧。”如夢囈般的話語,逗得溫沫離咯咯笑了起來。
邢天佑微微睜眼,伸手一撈,就把她抱在了懷裏,下巴親昵的蹭著她的頭發:“一大早就在撩火。”
“我有嘛?”溫沫離拒絕承認,眉目卻盛滿了愛意。
“有。”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你得滅火。”
看了看某個複蘇的關鍵部位,溫沫離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身體滑得像條泥鰍,鑽出他的懷抱跳下床去。
“現在時間還很早,我想你來得及去一次冷水澡。”
“會感冒的。”邢天佑委屈道。
“那就憋著。”
小樣,不信治不了他。
拋下身後欲哭無淚的男人,溫沫離徑直走進浴室,取下牙刷,準備洗漱。
“我的呢?”邢天佑赤著腳跟進來,從後摟著她的身體。
實木鑲邊的巨大全身鏡中,映照著兩人耳鬢廝磨,親密無間的身影,他溫暖的呼吸好像火星一樣灑落在溫沫離的後頸窩上,骨頭有些發麻。
“自己動手。”溫沫離笑道。
第二次慘遭拒絕的男人懨懨的聳搭下腦袋。
溫沫離失笑,含著牙刷麻利的幫他備好洗漱工具,眉毛一挑,好像在問他‘你滿意了嗎?’一樣。
黯然的瞳眸亮了起來,膩歪的親上她的臉蛋:“老婆你真好。”
溫沫離挑了件白襯衫略長的衣擺束在修身牛仔褲腰裏,腰間戴上一條純白簡約風的女式皮帶,簡練卻又充滿了時尚感。
“又和誰有約?”某個安靜看著她打扮完畢的男人,幽怨開口,“不許去,今天你要留在家裏陪我。”
“你不用去公司?”溫沫離反問道。
“公司沒什麼大事,不用我每天去。”邢天佑話剛一說完,放在客廳茶幾上的電話就響了。
溫沫離笑眯眯的遞去:“邢總,公司沒你坐鎮,好像真的不行哦。”
屏幕上魏明的名字正在跳動,邢天佑有點臉疼,很不情願的接通了。
“什麼事。”冷冰冰的腔調把電話那頭的魏明嚇了一跳。
“老板,您都看到了?”魏明猜測道。
眉頭輕輕皺起:“說人話。”
見他神色不對,溫沫離斂去了玩鬧的心思,坐在沙發上看他。
也不知電話裏說了什麼,邢天佑麵色漸漸變得冷淡,安撫地看了她一眼,握著手機走進臥室,十來分鍾才出來。
“公司出問題了?”溫沫離的表情略顯嚴肅。
“公關方麵出了點小紕漏,”邢天佑道,見她麵露憂色,不由得心情大好,“這麼擔心我,不如陪我過去?”
“然後霸占明天C市的八卦周刊頭條?”溫沫離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從來沒有送我上班過。”邢天佑抱怨道。
“以後會有機會的,”溫沫離笑著推他出門。
轎車駛出別墅區,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邢天佑的眉目頓時冷了下來,一轟油門,汽車咆哮著飛速遠去。
楊氏高層噤若寒蟬,乖乖坐在會議室裏,不安地看著自從露麵,就沒發過話的大老板,臉上冷汗直冒。
邢天佑冷冷睨過在場所有人,說:“為你們發放薪酬的老板是誰,在座的各位,真的清楚了?”
“邢總,您說的這是哪裏話?”行政部部長,也是楊氏骨幹的李青訕笑道。
“是啊,邢總,從您接管公司,我們就認了您是我們的老板,現在公司上上下下都是一條心,就等著跟在您身後,重現公司過去的輝煌呢。”人事部主管不甘落後的恭維道。
楊氏半月前是什麼樣,公司裏的老人清清楚楚,那時候的楊氏股票跌停,連員工的工資也沒有多餘的資金發放,是邢氏的注資收購,把楊氏從破產的邊緣拉回來,坐在這兒的,都是願意追隨邢天佑,替他做事的人。
“哦?”邢天佑嗤笑,魏明立刻從文件包裏取出一份調查資料交給他。
薄薄幾頁紙啪嗒一聲扔到企劃部副部長身前的桌子上。
十指交叉疊在一起,優雅的托住下巴,直視他。
淩厲的氣勢直撲而去:“你有一次機會可以解釋。”
這份調查資料上清楚寫明,在兩天前,楊氏企劃部副部長曾與楊啟國私下碰頭。
“老板,我隻是和他吃了一頓晚餐。”年進五十的副部長慌慌張張的解釋。
別說邢天佑,連在座的和他多年同事的各高管,也是一臉懷疑。
“那公司內部的消息,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單鳳眼裏射出兩道銳光。
魏明連忙接話:“就在今天早上,國內八卦雜誌接到了一通爆料電話,並根據電話內容,揭露我公司欺騙大眾,故意放出與莫氏合作的消息,導致今早公司股票下滑,直接經濟損失近一千五百萬。”